19.师者
卦摊的周围,再次聚集了很多人。 有些是之前就在这里做生意的,也有偶然碰到的。对于柴旭这个如此年轻的算命师都充满了好奇。 坐在卦摊前的青年,见柴旭叫跟他一起过来算命的人“老师”。马上将手中写好的名字和生日时辰,又收了回来。 柴旭见他尴尬,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老师,是他的工作是老师。所以我才尊重他。” 青年一愣,“你们不认识?” 柴旭和那个老人都摇了摇头,显然是真的不认识。 青年送了一口气,生怕遇到“牵驴的”,那,钱岂不是花的冤枉? “他是老师,因此你尊重他?” 柴旭点头,“没错。” 青年继续道:“那你看我是干什么的?” 柴旭一伸手,“不好意思,这是规矩。” 青年一愣,“他也没给钱,你就说他是老师了。我问你我是干什么的,你就直接要钱?这么分别对待,好吗?” 柴旭道:“这位老先生,是为值得尊重的老师,就算不给钱,我也愿意给他算算。只要他不嫌弃。” 原本还没有决定好的老人,眼中露出了一丝微笑。 青年道:“先收钱,也没关系。不过,算错了怎么办?” “算错了,你给多少钱,我双倍奉还。” 青年一拍手,“好!大家可都看着呢!”说着,他将一千块递给了柴旭。“说吧,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其实,柴旭在他们两个写名字生辰的时候,就看到了。 这两人,在焦旭算命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见柴旭说的确实有道理,直接就取出纸笔写上了。 两个人距离又近,柴旭眼睛也尖,就看到了。 “陆鸣,某年某日。” 柴旭手指掐动一番,说道:“你是教育机构的教员。” 陆鸣一愣,“你说他是老师,而我是‘教员’,难道我们不一样?” 柴旭道:“的确不一样。” “说来看看。” 柴旭点头,“个人见解,不喜勿怪。” 青年一伸手,很是大度地说道:“你尽管说。” “好吧,那我就说说自己的见解……”柴旭道:“我觉得,现今教员多,可称为‘师者’太少了。” 陆鸣:“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在我的心中,老师,是个伟大而神圣的职业。古人讲:天、地、君、亲、师。为师者,仅次于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可见,对在华夏为师者是多么推崇,多么隆重的称谓。师者,不光是传道、受业、解惑。还是懵懂少年的榜样。” 一老一少,两个教育工作者,都同时点头。 不过,陆鸣说道:“现在毕竟不是古代,我们没受到那样的礼遇,也做不到那样的神圣。” 柴旭点头,“的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我的心里,也放宽了不少。如今的老师,只要能恪尽职守的,都算是好老师吧。” 陆鸣皱眉,“难道,你觉得,我没有格尽职守,因此不配称做老师?” 柴旭摇头,“不敢。没那个意思。对于你,我是因为你所在的单位,并非学校,而是所谓的教育机构。那里是干什么的,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多言了。” 陆鸣脸色不好,“哼!”了一声,道:“你是看不起补课老师?” 柴旭再次摇头,“不是看不起,每个靠自身能力讨生活的,都值得尊重。只是,我觉得不该成为‘师’吧。” 魏婉儿在柴旭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她已经看出来了,陆鸣已经生气了。 可,蔡旭却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凭什么?现在都是看钱的社会。我们挣得多,惹人眼热也无可厚非。你不会也是那样的人吧?” 陆鸣之所以能过来,其实,他是魏婉儿的粉丝。以他的才智,分析了一下,上次的直播,要么柴旭跟魏婉儿是在唱双簧。 要么,就是柴旭有真本事。 不管是那一点,他觉得魏婉儿还会出现在这里的。 无论如何,在他看到了魏婉儿卸妆的那一刻,就非常想见到魏婉儿真人一眼。 果然,他没猜错。 昨天因为有事没来,因此,今天早早就来了。 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身份装个逼的,谁知道,被柴旭给批得体无完肤。 柴旭笑道:“你们挣得多,谁都知道。一周两天课,能赚一般人几个月的工资。现今,上档次的小区,或者别墅,都有你们同行的身影。却是会有人嫉妒。不过,绝对不包括我。” 被柴旭称做“老师”的老人叹息一声,“唉~我的同行也不少。” 柴旭微笑摇头,“起码,您是不一样的。” 老人无奈摇头…… 陆鸣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魏婉儿。 如果不是有魏婉儿在,他早就翻脸了。不过,柴旭说出了他的优越感,顿时陆鸣的头太高了不少。 “好吧,你说,为什么我们就不配为师了?” 柴旭依旧微笑,“我只是说,不应该称做‘师’,没说‘不配为师’。” 陆鸣抬抬手,示意柴旭继续…… 柴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陶行知说,‘教育为公,以达天下为公’。你是东工毕业的高材生,这位先生,你该知道吧?” 陆鸣一听柴旭说起了“陶行知”,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不少。微微低下了头,轻轻点了点。 柴旭继续道:“当初,陶先生从海外归来的时候,是1917年。那时候的华夏,满目疮痍,放眼处饥民遍野。先生说,‘这病根,乃在教育’。先生做过什么,我就不赘述了。相信你也知道‘万世师表’的来历。” 突然,柴旭双目炯炯,直视着陆鸣! “你说,现在娱乐至死,金钱至上,难道跟教育无关?” 陆鸣的头,更加低了。不敢直视柴旭的眼睛,再次点了点头。 不过,想到魏婉儿就在斜对面坐着。他咬咬牙猛地抬起头,说道:“你说我们这样的教员,不受尊重,不该称为‘师者’。那么,请问,现今社会,还有陶先生那样的师者吗?” 柴旭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当然有!而且,很多!” 说着,柴旭站直身躯,深深给那位老先生鞠了一个躬。“您辛苦了!老师!” 老先生赶紧伸手扶住,“不敢当,我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