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捉了还有鬼没除
绿色锁链在红绳崩断之前,缠上了柳树,下一刻,从柳树中拖出一条虚影。 虚影被锁链缠住手足,挣脱不能,只能顺着锁链飞入小院。 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符纸贴上了虚影的额头,成功将之封入符纸内。原本空白的符纸上浮现出缠着锁链的柳妖真容。 这柳妖已经极具有人形,五官清晰可见,如果被它谋划成功,绝对是大妖一只。 小喵忍着背上抽搐的疼痛,跳上香案,一巴掌摁住那张符,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要报复回去。 长这么百来年,除了身为人而死亡的那天晚上,还真没能伤到她的人或生灵,这次竟然被柳树妖给抽了个实在,说出去她马小喵的面子得掉成渣。 牧慎本来有点不喜小喵去动那张符,正要说话,一眼瞧见小喵背上的伤痕,清峻的眉眼立马就黝黯了。 “你被打伤了?” 手指摸上小喵背上的伤痕,感觉到有点黏黏的湿意,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指腹染上了血迹。 喵呜!痛啊魂淡! 小喵转头一口朝牧慎的手指头咬去。 “别闹,我带你去上药。” 将香案上两张符分别收好,牧慎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喵。 涂药的地方被剪了毛,丑丑的,让猫一点没好心情。 牧慎收拾了院子后就去医院了,留下小喵独自在家养伤。 今天大头的爸妈就要回来,牧慎赶着过去帮忙,顺便看看老爷子的魂是否归位了。 牧慎走后,小喵窝在院子海棠树下的藤椅上小憩。太阳晒得她昏昏欲睡,说不定那冰凉冰凉的药也有镇定安神的作用,否则她怎么可能看到一个老爷子穿墙而来坐到她对面后,还能淡定的打个哈欠闭眼睡过去了呢? 医院那边正热闹着。 抢救了20多小时,老爷子眼看都要清醒了,结果又睡了过去,依旧是啥仪器都检查不出原因来。 大头爹也顺利入院,病房在老爷子隔壁。当然这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得到的待遇。 大头爹本来还挺高兴的,自己一回来老爹眼皮子就动弹了,这不是好兆头么?结果呢,他才嚎了一声“爸”,老爷子又不动了,这是嫌弃他呢还是嫌弃他呢? 牧慎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大头两爷子一左一右的守着重症监护室的门,表情沉重。 “怎么了,爷爷没有好转?” 牧慎愣了一下,不应该啊,他收了柳妖,又镇了奶奶的魂,只是大头三叔的魂被水鬼趁机藏了,可老爷子的魂应该回来了才对啊。 “中午吃饭那阵老爷子都有反应了,可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又没动静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呆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牧慎站在门口看了老爷子几眼,发现他的魂好像回来了又走了,室内还残留着一点点水汽和柳树妖的妖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老爷子不肯回魂?牧慎也没了头绪。 陪了大头父子一个多小时,等到大头mama办完手续回来,牧慎打算拉着大头去司徒家一趟。一来是为了大头两个姑姑的下落,二来他怀疑大头爷爷身上还有什么牵扯,这些东西他不太懂,需要专业人士帮忙。 司徒家最厉害的年轻一辈要数司徒棋的meimei司徒画。 这小姑娘天生灵体,甚至因为灵气过于凝结而致眼盲。 大头第一次见到这么灵气逼人的女孩子,就算对方眼睛有疾也无损她的美貌和气质。 “慎叔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司徒画微笑着打趣牧慎,谁让这个木头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请你帮个忙,这是酬劳。” 牧慎压根儿没想着跟司徒画客套两句,直接上来奔主题。 原本大头说既然是他的事儿就该他来付酬劳,可牧慎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丫就蔫声熄火了。 这酬劳可不是普通黄白之物,而是一段毫不起眼的木头。但就这小截木头,修行界能抢破头,要不是看在大头的面子上,牧慎怎么都不可能把这等宝物放出来。 “是千年雷击阴木?看来慎叔叔这次要我办的事儿不简单啊,否则您可得亏死。” 司徒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牧慎的机会,这么难得送上门来,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大头看看牧慎的面瘫脸,又瞧瞧笑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小姑娘,很聪明的闭嘴当上了壁花。 牧慎皱了下眉,张嘴就报出了老爷子的生辰八字,他还惦念着屋里养伤的马小喵,天知道那捣蛋鬼会不会跑去找水鬼,它背上的伤可不是一般的外伤,不好好养的话,那块地方皮毛都会烂掉。 司徒画虽然逮着机会就不放过打趣牧慎,但多少也感觉到他心里有事儿,当即也不再闲扯,直接上卦。
“老爷子今年命中有一劫,过去了就能吃上百岁宴。不过这劫……” 司徒画沉默了,手指轻轻掐算起来。 “这劫与他家人有关,甚至牵扯到三十年前的一条人命,凶险万分。” “难道没有化解的方法?” 大头激动得也不当壁花了,差点没扑过去抱着司徒画的腿求化解爷爷的劫难。 “方法倒是有,不过……咦!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算不出来!” 司徒画不信邪的想要强行掐算,她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事情不能算之外,就连近亲之人她也能看个五六分。大头的爷爷跟她压根儿没点关系,照说不应该看不到化解之法,可现实就在面前,无论她怎么算,手指都掐疼了,金钱盅都摇得快裂了,还是看不清那团迷雾,只能算出凶吉各半。 最后,司徒画竟然被反噬得喷了口血,这才气息恹恹的靠在椅背上放弃测算。 “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我实力不济,无论怎么样都看不清结果……” 牧慎掏出颗珍贵的丹药递给司徒画。 “你伤了根源,赶紧吃下这颗药,不然后患无穷。” 司徒画也没推拒,是她太要强,强行推演的结果就是反噬自身。 服药之后,司徒画将那块木头还给牧慎,说她没有帮到忙,还让牧慎搭进去一颗珍贵的丹药,这酬劳她不能收,而赠药之情她以后一定会回报的。 看她那样子,也不可能继续推演大头俩姑姑的事儿了,牧慎很干脆的带着大头离开。那块木头牧慎没有收回去,说是还要麻烦司徒家,就当提前付的定金。 这块雷击阴木对司徒家很重要,司徒画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是下一次的酬劳,那她收下也行,只需要下次尽力帮忙就好。 “对了,你帮我联系下司徒棋,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到柳河台12号来找我,我需要他帮点忙。” 告辞的时候牧慎想起司徒棋武力不错,有他帮忙看着马小喵,斗水鬼的时候他也能放心点。 大头跟着牧慎一起回了河边小院。 他爸妈今晚就在医院守着,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医院。 两人回到家,黑猫依旧躺在藤椅上,但它对面那张藤椅却湿漉漉的,像是有个浑身滴水的人在上面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