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逃亡天涯

    这时凤鸣苑已到了，三层阁楼形式，装饰的粉红艳丽，尽显暧昧之色，一接近，立时就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客女子上前莺声燕语，将过往老少，拉拉扯扯往里拽，有人羞答答、欲拒还迎的去了，有人紧张的四顾查看敌情，看没人注意到自己，一拉女子快速逃窜进去。

    看李星空和雷千啸结伴而来，当看见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时，一个个长大了嘴巴，惊诧的望着二人，凤鸣阁开业至今，还真少有十四岁男人光顾。

    有女子见二人相貌英俊，气势不凡，老远叫道：“小哥儿，快来jiejie这儿，jiejie最会心疼人了！”四五人急忙抢上拉住二人的手臂，往怀里塞。

    而李、雷二人脸不红、气不喘的淡淡一笑，任由他们拉着，闻着浓重的胭脂味，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期间谈笑风生，相互调情，一点也不见害臊二字是什么。

    而接客的女子在二人耳边莺声燕语时，也是心中嘀咕：“接了半辈子的客，从来没有人像这两人一般，大摇大摆，仿佛走进了菜市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进去一看，里面一个三层楼的方形空间，十分宽敞，装饰极为华丽大气，中间布置一套十字朱漆楼梯，前接地面，通向大门，其他三头通三方阁楼二楼和三楼。

    四面顶上满是延伸而出的彩带，红黄蓝绿，如同伞盖，从四面阁楼顶上悬起，集中在楼梯中央的桅杆顶上，阳光穿透照在地上，五彩缤纷，煞是漂亮。

    院子中座椅排列有序，食客划拳猜谜，虽然不是晚上，但也热闹非凡，尤其是来回穿梭的女子，个个衣着艳丽，又不失古色典雅的女子，或陪着客人进进出出，或端着酒菜亲自上席，在整个凤鸣苑形成一道炫目的风景线。

    这时，老鸨扭着肥臀，手拿刺绣圆扇，橘皮的脸庞上，也不知涂了多厚的胭脂，唇红艳丽，让人欲呕，露着一双桃花眼，笑咪咪的迎上来道：“二位小公子请里坐，请问是有认识的姑娘，还是都领出来让二位爷仔细挑选！”

    雷千啸厌恶的看了一眼老鸨，就转过头去，淡淡道：“去将碧云轩给我腾出来，再将舞阳姑娘请来就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看也不看丢给老鸨，向着右面的走去，显然是轻车路熟。

    老鸨常年处事，早已练到天塌不惊的地步，尽管雷千啸态度恶劣，对她及不待见，她也丝毫不以为然，看着黄橙橙的金子，转身欢喜地去准备了。

    不过路走一半这才想起什么，急忙追上雷千啸二人，点头哈腰道歉道：“二位爷，很对不起了，舞阳姑娘早已有人约了，要不我给二位客官找红袖姑娘！”

    雷千啸冷冷一笑，一把夺过老鸨还未收起的金锭子，又掏出一锭放在一起，淡淡道：“我这金子，只有舞阳一个人才配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避开老鸨依旧向前走去。

    老鸨心痛的要命，站在原地一思索，实在不愿到手的金子又飞了，一咬牙，跟着雷千啸去了。

    李星空跟着雷千啸左转半圈，走进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造型精致的镂空红木围墙墙，上糊精美的窗纸，走廊上挂上彩灯竹帘，喜色盎然，隐约间传来琴瑟之声。

    看两边门窗上挂有房间牌号，还有一个表示空房和有人的牌子。

    走了半响，雷千啸推开一间空房走了进去，李星空一看，整间屋子装饰典雅，水墨丹青，竹兰为饰，古色古香，与先前的粉红诱惑迥然不同，赞道：“没想到这风尘之所，也有这清雅之地，的确是个舒心的好地方，想必价格不菲吧！”

    雷千啸道：“什么价格不价格的，来这里都是寻找艺术的雅人，这里的姑娘那嗓音，啧啧，就算歌坛皇后也比不了，还是纯汁原味的古风情韵。”

    李星空恍然大悟，道：“那舞阳姑娘应该是本楼的歌姬吧！”雷千啸露出一个鄙视的目光，那意思是“你才知道啊！”

    这碧云轩办事效率极高，前脚刚落地，酒菜就已上来，随二人进来的女子收起妩媚诱惑之态，分别为二人斟酒煮茶，伺候的十分周到，来到这里的人，极少数是来寻欢作乐的。

    李雷二人纷纷落座，先干一杯，李星空咂嘴道：“在那穷乡僻壤带了十多年，对外面的世界理解的太少了，我本以为这里的酒肯定没有家乡的醇，没想到别有一番风味！”

    雷千啸道：“这里的酒里面掺杂草药等作料酿造，虽没有工艺的精纯，但纯绿色，纯天然。”说着放下酒杯，对陪酒的女子道：“这里没你事了，出去告诉老鸨，我只等两刻钟！”

    两个女子躬身退下，掩上房门，整间屋子就剩下两人，雷千啸亲手给李星空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沉声道：“现在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来的？”他并没有东拉西扯拉家常，直接切入主题。

    李星空神色郑重，环视一周，用英语说道：“我洗手回国时屁股擦得不干净，不久就被仇家找到，我被人围攻，那时在罗马受的伤还未痊愈，结果就挂了！”

    雷千啸神色微变，同样用英语交谈道：“我和你有点不一样，那是一个暴雨夜，我开车出去在半路上抛了锚，于是我就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是二人最大的秘密，不得不谨慎交谈，李星空奇道：“做梦，什么梦，仔细说说！”

    雷千啸目光深邃，陷入沉思，缓缓道：“那是一个奇特的梦，在梦中，我们被一群人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方人数太多，一出手法宝漫天飞舞，像极了传说中的仙人，我们以寡敌众不断有人死亡，鲜血染红了天地，十分惨烈。”

    李星空喝了一口酒，静静地听着。

    雷千啸从那惨烈的厮杀中回味过来，接着道：“我们一路逃亡，一路还击，每个人战甲破碎，血染衣襟，有自己的，有敌人的，也不知逃了多久，杀了多少人，我当时拿一竿长枪，也在纵横劈杀，一枪刺穿苍穹，钉死一个非常厉害的仙人，大战十分激烈，不断有人死亡，所过之处天地归于混沌，世界湮灭，直到遇到一座巨城，镶嵌在灰蒙蒙的混沌中，。”

    “后来呢？”李星空心中一动，不由问道。

    “当时我们很高兴，有位同伴的话语，十分清晰的传来，说道：‘这是剑城，上古神城之一，据说是一位剑道大能的坟墓，有着击穿大世界的能力，可以跳入不同时空’，还有另一人说：‘上古九城，据说是一位大能涅槃所留，有不可思议之神力，我们有救了’。”

    “坟墓，涅槃！”李星空心中疑惑，只听雷千啸继续道：

    “我随着他们一同高兴，后方敌兵追至，同样看到巨城，他们十分恐惧，大声呼喊，召唤法宝砸击巨城，却溅起无数火花，巨城却是丝毫无损，我看见有人驾驭一把剑气裂天的飞剑劈斩几下，飞剑都崩断了，那人大口吐血，巨城也相安无事。”

    “我们奋力抵挡住仙人的进攻，险象环生，突然，静寂的剑城再连番攻击下，像发怒的巨兽，猛一颤，一股无形波纹荡出，空间湮灭成碎片，无尽仙人连带法宝暴碎成粉，飘荡在空中，顿时惊呆了我们所有人，一个个停止了打斗，警惕的注视着巨城。”

    “突然，在无尽遥远处，一道惊世剑光飞来，一刹那横跨千万里之遥，所过之处时空都为之紊乱，开辟出一条灰蒙蒙的通道，那剑城又是一震，砸穿了一条空间通道，也不知通向哪里，我们为首的同伴一招呼，我们舍弃敌手，迅速向着通道奔去。”

    “我当时跑得最快，第一个走进了通道，百忙中回头一望，只见巨城中升起一把千丈巨剑，泛起万道光彩，迎向那道惊世剑光，一对撞，湮灭周遭无尽空间，连我们逃生的空间通道也受到波及，走在最后的两个同伴刹那间暴碎，空间通道破碎。”

    “我快速向着尽头飞去，通道兜着我的屁股碎裂坍塌，转眼一看，就我一个人冲了出来，其它人都死了，我大声嘶吼着他们的名字，却不知他们叫什么，接着，湮灭于虚无的通道内，又是一道剑光飞出，将我劈成两半，我尸体堕落而下，意识陷入混沌！”

    “然后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无思无想，却有意识存在，仿佛对着无尽的黑暗和静寂发呆，整个人处于无思无想，非醒非睡的奇怪状态，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我现在的父母正在慈祥的注视着自己，说些谢天谢地，母子平安的话！”

    一口气说完，雷千啸叹了口气，道：“所有的梦境，仿佛印在我的脑海，在某些夜晚，我会重复做着相同的梦，让梦里面的人和物更为清晰、逼真，仿佛真实发生的一样，在梦中一遍遍回访，让我知道那时真实发生的！但是有些东西如何重复也记不起！”

    李星空沉默，雷千啸的梦境和我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巨城的存在，一个剑城，一个帝城，为何叫帝城，李星空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当自己的梦境中，看到巨城的刹那，心头就会冒起帝城二字，无需人教，仿佛自己就知道一般，却从未听说过或见过，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妙之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