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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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乞儿打开窗帘,把半个头探到外面,看着池上明不无得意的嘀咕道: “臭师傅,你终于还是追来了!你就追吧,跑的快又怎样?还不是找不到我……” “一文,你嘀咕什么呢?”付心月听到外面的吵嚷声,也像一文乞儿一样从窗帘处向外张望了一翻,不过池上明正好在另一边,她并没看到。听到一文乞儿嘀咕个不停,她当然要问个明白了。 “我师傅来追咱们了,”一文乞儿转过身来,向付心月说,“不过没看到你师傅,我猜她直接去难得酒楼拦截咱们了。” “咱们就是去打听一下泥娃和泥人张爷爷的去向,他们为什么如此费尽心力的阻止?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付心月并不在意一文乞儿擅自将裴盈霜冠名为自己的师傅。 “不知道,”一文乞儿摇摇头,说,“或许他们只是担心咱们被五行宗的人加害,你不知道,我亲眼见过,那些见不光的家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一文乞儿回想起金太极刺穿林远山掌心的血腥情境,仍旧心有余悸。 “一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这么和泥娃分开,又是怎么来毫城的呢。”付心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文乞儿露出胆战的样子,不由的好奇和自己分开后他经历了些什么。 “那些事有时间我再慢慢告诉你,”一文乞儿一下子恢复了过来,他说,“现在咱们不但要应对师傅,还要小心五行宗,所以必须尽可能的不露痕迹。” “咱们该怎么做?” “认我想想——”一文乞儿右手摸着下巴,凝眉思考了一会儿,计上心来,“有了,咱们……” “咱们怎样?”付心月看一文乞儿突然卡住了,忍不住问道。 “心月,你就安安心心的看我的吧!”一文乞儿说着话,俯身向前掀开马车门帘小声向马车夫说,“大叔,先停一下车!” “迂——”马车夫立刻拉住马缰绳,将马车停在一边;然后他转头看着一文乞儿问,“小客官,怎么了?” “大叔,”一文乞儿说,“这里离难得酒楼还有多远?” “不远了,再转三个路口就到了。”马车夫看也没看就回答,显然是闭着眼在毫城也不会迷路的主儿了。 “大叔,”一文乞儿说,“你赶着马车一直走,就算到了难得酒楼也不要停,该停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少付的银子,到时候补给你。” “没问题,”马车夫痛快的应道,“小客官,还有其它问题吗?” “大叔,难得酒楼附近还有其它酒馆之类的去处吗?” “有啊,”马车夫说,“难得酒楼虽然即能吃喝又能住宿,但价钱偏贵,不是咱们平民百姓能去的地方。从难得酒楼门前向北,到第一个路口向左一转,走不远就有一个小酒馆,那里的酒即便宜又好喝,我也偶尔去喝两口。” “那这样,大叔。只要我不叫你停,你就往那个小酒馆走。” “到了小酒馆停吗?” “我让你停你再停,要不然就一直走。” “我就一直走,你什么时候喊停了我再停,这样不就得了。” “如果我一直没有喊停,你就直接再回南门那里。” “好来,”马车夫说,“我都记住了。” “嗯,”一文乞儿想了想又问,“大叔,今天你有没有去过难得酒楼?你知不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 “午饭之前到过难得酒楼附近,那里人山人海,马车根本进不去。后来我听同行说,有江湖中的高手在那里武斗……” “谁跟谁武斗?结果如何?”一文乞儿急忙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车夫摇摇头说,“我听了开头,就有客人上门,所以后面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谢谢你了大叔,”一文乞儿心中有些失望,但并没表现出来,他说,“咱们走吧,走的慢一些,我们不着急。” “好来,”马车夫“噼啪”甩了一下鞭子,叫道,“坐稳出发喽——” 马车再次缓缓的动了起来,一文乞儿放下门帘,坐回车内,向付心月说: “心月,很快就到难得酒楼了,你注意观察那边,我观察这边。你如果看到咱们的两位师傅,或看到身穿斗蓬头戴风帽的人,就回过来拍我一下。” “嗯,我知道了。”付心月说着向窗口靠了靠。 “还有,窗帘一定不要掀的太开,也不要大声说话,那些人的眼睛都是鹰的眼睛,耳朵都是狗的耳朵。” “我会小心的。” 付心月和一文乞儿一人守着一个窗口,认真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开始的时候,外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并没有任何异常。马车转了两次之后,街上只剩下零星的行人。 “人怎么变少了?”一文乞儿和付心月心中多少有些好奇,不过离难得酒楼只有一个路口,一文乞儿没敢问马车夫。事实上,他问了也白问,因为马车夫也正觉得奇怪。 “咿——”转过第三个路口,马车夫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一文乞儿和付心月听到马车夫的惊呼,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又轻轻掀起门帘向外观察。空无一人的街道,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难得酒楼,就是傍晚的时候客人最多,而今天是八月十五,客人应该人满为患才对,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不仅仅是一个难得酒楼没人,从难得酒楼向南、北两个方向一直延伸到第一个路口,总长度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那段街道上所有的店面全部关门,看不到一个人! 马车继续缓缓的向前行驶,一文乞儿和付心月仍旧从窗帘的缝隙中留心的观察着外面,马车夫也左顾右盼的打量着那些关门的店铺。 冷清的街道,一辆老旧的马车,配上“嗒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充满了苍凉的萧瑟。可惜马车夫不是没有站在高处,一文乞儿和付心月更置身马车中,所以他们共同感觉到的只是怪异;意识到这是五行宗暗中搞鬼的一文乞儿和付心月,心中更多了一份不安。 马车终于到了路口,转向酒馆的方向。不一会儿,付心月和一文乞儿就看到了酒馆,更看到了酒馆门口吵吵嚷嚷的人群。一文乞儿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常,就掀开门帘轻声说: “大叔,到酒馆前面停。”之后,他又转身向付心月说: “心月,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们去酒馆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付心月点点头,接着说,“你师傅再也没出现过,你说他们去了哪里?”
“可能又折回去找咱们了吧。”一文乞儿猜测着说。 “希望他们都没事。”付心月低声说。 “他们俩的武功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咱们不用担心他们。” “嗯。”付心月点点头。 “客官,酒馆到了。”马车夫停好马车,跳到地上,回身挑开门帘说。 “谢谢了,大叔。”一文乞儿先下了马车,“要加多少银子?” “不用加了,以后有事坐大叔的马车就是了。”马车夫摆摆手说。 “那怎么好意思。”下了马车,正往外拿银子的付心月说。 “就几步路而矣,你们……哎哟——”马车夫话还没说完,吓的一个咧斜,差点摔倒在地上——马车顶上竟然凭空钻出一个人来,而来是一个手提宝剑,一脸冷若冰霜的大姑娘!看到马车夫的惊讶,一文乞儿和付心月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识的来人正是裴盈霜。 裴盈霜飞奔到难得酒楼,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也是暗自惊异——上午还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街道,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样的事,如果没有预谋,没有提起做足准备,恐怕就是一城之主,一国之君也做不到。 为了找个人问清事实的原委,裴盈霜先跳到难得酒楼最高处,四下观望,但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她又跳到难得酒楼对面,结果仍是一样。 落到街面上,裴盈霜仔细观察了一翻那些人去楼空的店铺,里面摆设整整齐齐,而门窗都锁的好好的,绝不像是突然搬走的样子;而街道上张易风和五行使打斗的痕迹,以及难得酒楼的阳台被泥娃破坏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并没有人清理。由此裴盈霜断定,人去楼空并非五行宗一时兴起而为,一定是早有预谋。 五行宗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裴盈霜正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池上明也来了。看着若大的街面上,只有师妹一个人,池上明并没有表现出一探究竟的兴趣。 “师妹,你再这里守着,我从别的路再找找,一定要找到他们!”池上明喊完,不等裴盈霜回答,已经折了回去。裴盈霜摇摇头,丢开脑海中的五行宗,再次跳上难得酒楼之上,开始守株待兔。 一文乞儿和付心月的马车一转过来,她就注意到了。马车夫的一声惊呼,她听的一清二楚,所以裴盈霜打消了向他探问消息的打算。不过,看到马车的窗帘和门帘放了下来,而窗帘轻微的动了一下,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么热的天,而且又想看外面的风景,除非是见不得光的家伙,否则谁会将马车门帘和窗帘放下来? 因此,当马车驶过难得酒楼之后,裴盈霜悄无声息的飘落到了马车顶上,她这么做,并非猜到一文乞儿和付心月在马车中,她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的可能。裴盈霜落脚如此之轻,以至于马车内的一文乞儿和付心月都是毫无察觉。 马车转弯,一文乞儿和付心月开始说话,裴盈霜听的一清二楚。马车停止的瞬间,她跳飘到了马车的后面;等一文乞儿和付心月下车之后,她又幽灵似的飘了上去,直把马车夫吓了个半死。 ―――――――――――――――――――――――――― 本以为这章就能开打,没想到还要等下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