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寒江剑曲
庭院内，萧寒听闻父亲要传自己剑术，顿时惊喜道:“父亲要教我剑术？” 萧寒记得，在小时候父亲的腿没有受伤之前，人送外号“冷剑白狐”。他经常身穿一袭雪白色长袍，腰横一口冷玉色白剑，出入三十里外的阳石山。那时只听得别人谈论父亲的剑有多快、有多冷，却从未有机会见过，直到那次他意外受伤，自己也未能如愿以偿。本是心中的一道遗憾，不曾想今日父亲会决定传授自己剑术，虽不能一睹父亲使剑的风采，若能亲身感受一下剑术的奥妙，也算弥补了那份遗憾。 萧寒点了点头说:“嗯！为父要交你的这套剑术，名曰《寒江剑曲》，虽然也是一套人级低阶武学，不过，剑术相对于拳法来说，是有一定优势的。因为，在临阵对敌时，手中握有兵器，自是比赤手空拳要更具威力。而且兵器不仅可以增加自身实力，也是进山狩猎不可缺少的工具。那么，现在我问你，想不想学这套剑术？” 萧寒见父亲要亲授自己剑术，当然是兴奋的立即回答道:“想！我想学剑术！” 萧剑龙见儿子一脸的狂热，却是突然神情肃穆的说:“剑道一途，神圣不容亵渎，非心和气正者，不可轻学;非神清意静者，难窥精髓;非坚定如磐石者，不得功成。如此，你还要学吗？” 萧寒见父亲一脸肃穆，当即收敛了兴奋，神情坚定的大声说道:“我要学！而且我一定会成功，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萧剑龙见萧寒如此坚定，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嗯！去找三根两长一短的竹根来！” “嗯！”萧寒应了一声，立刻跑去找来了两根七尺长和一根三尺长的竹棍。 萧剑龙看了看说:“好！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儿，平静一下心绪、定定神，一刻钟后我再教你剑术。” 听了萧剑龙的话，萧寒压了压心中的激动，立刻盘坐在地上，双眼微闭之间，渐渐平静了心绪。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灰尘，却扰不动静坐的人。萧剑龙看在眼中，暗自点了点头。 烈日当空，如流火焚世，然而各自静坐的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刻钟的时间，在蝉鸣吱吱声中缓慢流逝。许是觉得差不多了，萧剑龙方叫起了萧寒。 “寒儿，将两根长竹棍递给为父，短的你留着当剑。” 萧寒闻言，立刻将长竹棍递了过去，自己则手持短竹棍站定。 “嗯，好！从现在开始，你要紧跟为父的口令和动作行事！首先持剑在胸，左手剑指轻放右手正上方三寸之处，然后顺着我手中竹棍的指引行剑！” 只见萧寒沉剑在胸，剑指轻触，一步步按照萧剑龙的口令而动。就在这时，萧剑龙双手各持一根竹棍，右手竹棍压在萧寒手中竹棍之上，导引他旋剑。于此同时，他左手竹棍点在萧寒左臂上，引他摆出架子！ “右脚向前一步屈腿，挥剑手肘肩平，左手剑指拉后;左脚向前一步微分，起剑回左胸指前，左手挡剑柄于胸前;左脚再向前，挥剑双臂平直…” 急速的语气，不停舞动的竹棍，或是引剑，或点臂，更或是打腿。在如此方式的教授下，萧寒明显跟不上萧剑龙的节奏，以致于他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心急气躁了起来。 萧剑龙看着萧寒的状况，轻声说道:“不可着急，心要静，方可尽快领悟此剑术的基本套路。”同时，他也放慢了速度，以便萧寒跟上他的口令，使其有反应的时间。 渐渐地，萧寒已经可以跟上萧剑龙的脚步，并且还能够有所思考。就这样，他在如此方式的教导下，很快便领悟了这套剑术的基本套路，并能够流畅的使了出来。 寒江剑曲，人级低阶剑术，共有三招。第一招，沧浪曲，此招重势，起落之间，如波澜更迭，一式还比一式猛;第二招，流水曲，此招重巧，攻如水落，后劲无穷，防如击水，化于无形。第三招，剑曲九寒江，此招重意，快剑连环九击，式式冷、准、狠，攻敌难防。 熟悉了基本剑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萧寒勤练剑姿，加快剑术掌握，更时常和萧剑龙对招。两人手持竹棍对舞，招来式往之间，一者剑式凌厉，如怒龙出关;一者剑沉如磐石，稳若泰山。同时，经过几天的训练，萧寒也将体内残留的地精根药力吸收殆尽，使得他初入炼骨境的根基更加稳定。 这日清早，萧寒正在萧剑龙的指导下，演绎着剑术。只见他舞剑巧妙似风云无形，势走八方;时而轻快敏捷，潇洒飘逸;时而势如雷霆，动若山崩石裂，精彩绝伦。看着萧寒的武姿，萧剑龙不由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称赞。 就在萧寒一套剑术演练完毕后，萧剑龙开口道:“寒儿，一名好的剑客，不仅要有一身好剑艺，更要有一把好佩剑。所谓好剑，是指适合自己的剑，想要知道什么剑适合自己，就必需要明白自己的剑术属性，从而据此挑选出恰合自己的剑。就这几日而言，你对《寒江剑曲》的理解已有初步的掌握，也该让你有一口属于自己的剑了！” 萧寒欣喜道:“父亲，您是说我可以佩剑了？” “嗯！竹棍无刃，难以让你感受剑身划破空气的微妙变化，影响你对剑的认知，所以再练下去，你也很难有所突破。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去东华区西街找一家名叫锻锋平的铸剑铺，铺主名唤藏无锋。你告诉他，为父想请他给你铸造一口合适的剑。”说着，萧剑龙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萧寒。 萧寒一脸疑惑的接过钱袋，不解的问:“您哪来的钱啊？” 萧剑龙淡淡的说:“昨天跟你二叔借的！”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萧寒的耳中，心里却是颇为酸楚。昔日父亲随意进出一趟阳石山，便可狩猎数十两的猎物。这些年为了治疗父亲伤腿，早已将积蓄耗尽，更拖累了二叔和姑姑。紧握着手中的钱袋，他知道，这是二叔近半个月的工钱。 “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二叔的！”就在他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时，耳边突闻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不用了，就当二叔对你这些年辛劳付出的奖励了！” 萧寒转头一看，正是萧剑风牵着萧雪走了过来。 “二叔，这...” 见萧寒似有意拒绝，萧剑风装作不快道:“小寒，二叔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再推委我可就要生气了！” 萧寒见状，心怀感激的说:“谢谢二叔！” 闲话浅聊片刻后，萧寒便告别两人，出发寻找萧剑龙所说的铸剑铺了。 东华区的西街上，萧寒看着左手边正四处好奇张望的萧雪，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准备离开时，萧雪非要央求着也要出来，萧剑风拿她没法，便让萧寒带她出来看看。 街道上，萧雪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奇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她乌黑的大眼睛中透闪着惊光，定格在了一个从前方走来的老翁身上，准确的说是老翁手中架子上插着的糖葫芦。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就在老翁走近两人时，萧雪突然扯了扯萧寒的衣服，并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另一只手指向了老翁手中的糖葫芦。 老翁看见了萧雪的动作，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想要来一串糖葫芦吗？” 萧雪吞了吞口水，狠狠的点了点头。萧寒见状，哭笑不得的说:“那就来一串吧！” “好嘞！给，拿好！” 接过糖葫芦，萧雪欢喜的说道:“哥哥真好！” 摸了摸萧雪的小脑袋瓜，萧寒便递给卖糖葫芦的老翁一枚铜钱。 接过铜钱，老翁感激地说:“谢谢小公子！” “嗯！”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随着老人叫卖声的渐渐远去，萧寒也拉着萧雪继续找寻着此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