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的良善我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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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润怔了半刻,满是怀疑:“他是阜安的守将,年前才回溧阳,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出现在梅子涧?而且,搜查梅子涧时皇上态度暧昧,给足了那里的人撤退的时间,说明那里的人是皇上的手下,皇上看重渠英,那里的人如果真的是霍无忌,他怎么会对渠英动手?你一定是认错了。” “爱信不信。”崇宁扛不住了,小跑着回去。 她不想用天真这个词儿来形容锦润,只能说没经历过钩心斗角的少年不知人心险恶。 梅子涧驻扎的兵马让怀王和鲁王都心生警惕,否则也不至于把他们两个大冤种骗过去试探,那一番交手,足见那支队伍的实力有多强悍,有这样的实力,岂会愿意久居人下。 只怕也就宣平帝那个蠢货才会觉得他能控制住人家了。 霍无忌想除掉渠英,只怕也是因为渠英难以控制。 换做是她,想做权臣只手遮天,也容不得一个有作为有脑子的储君上位,不赶紧除掉他扶立一个好控制的,还等什么? 锦润仍旧在门口,心里对受伤的百姓牵挂非常。 大半夜的,崇宁已经洗漱好了,飞燕给她热了甜米酒暖身,她缩在小榻上,听着屋外的北风‘呜呜作响’都觉得寒气直逼骨髓。 “嘶呼~”丫鬟推门进来,冻得直哆嗦:“公主,外面还乱着呢,鸡飞狗跳的,到处都是官兵。” “王爷还在门口吗?” “嗯。” 崇宁无奈了:“真是个愣人,他又帮不上忙,在门口杵着能有什么用?” “王爷吩咐人去周围的医馆传话,受伤百姓的医药费全都由府上担着,让大夫们尽力救人,那些无救的人,殡葬费也由我们府上担着。” 崇宁急了:“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王爷说,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因着我们府上的护卫赶到街上的时候,太子殿下还在街上晕着呢,所以就借了殿下的名头。” 他这是想为渠英尽力善后安抚人心。 崇宁无话可说,把怀里的手炉推过去:“大晚上的这么冷,把这个送过去,让门房多生些炭火取暖,别冻着。” “是。”丫鬟忙抱着手炉出去。 飞燕瞧她脸色不好,安慰道:“王爷还不知这里面的深浅,尚且抱着善心呢,等日子久了,就知道善心最是一无是处。” “话也不能这么说,良善之人难得,只是他并没有对渠英动手为难的想法让我自惭形秽,宣平帝这么对他,把他唯一的亲姐姐都弄去匈奴和亲遭遇大辱,他都没有将这份恨意延续在渠英身上,分得这样明明白白,我是不及他的,我问他难道就不想为他姐姐报仇吗?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飞燕摇头。 “他说他已经不记得他姐姐长什么模样了,他会让算计她姐姐的人付出代价,若有机会,也会把他姐姐接回来,但他不想牵连无辜。” 飞燕听着也诧异不已,欲言又止了数次才低声问:“难道王爷就没有夺回皇位的心思?” “谁知道呢,他现在整个人都是矛盾的,他想为自己和他姐姐讨个公道,所以想要拆穿宣平帝和林家的勾结,他知道自己和渠英必有较量,但他不想渠英被这些腌臜手段伤害,说白了,就是心还不够狠,痴心妄想寻找一条可行的路,却忘了权术倾轧,你死我亡的道理。” 飞燕默然不语,锦润现在的顾虑她在崇宁身上也见过。 在知道仁宗驾崩的真相之前,她的公主不也时常因还击太狠而倍感自责吗? “睡了睡了。”崇宁打了个哈欠:“好好的一天,硬是被毁了,可真烦人。” 飞燕忙伺候她睡下,她又在罗帐里吩咐:“你再送个毯子过去让他盖盖腿。” “知道了。”飞燕拿了毯子,轻轻地掩门出去。 锦润还在大门口站着呢,北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让人眼睛都要睁不开,雪越下越大,门前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他身上的大氅都被吹起来了,他仍旧不动。 门房缩在门口避风处,屋里的炉子烧得火旺,见飞燕来了,立马露出苦笑:“姑娘,王爷他不进来取暖啊。” 飞燕忙过去:“王爷,这会儿雪大天冷,您还是进屋里等着吧。” “不用。”他一直看着街口,那里时不时就会有火光闪过,瞧得人很是焦心。 飞燕探身瞧了一眼,忙去门房屋里拎了个凳子出来,放在大门口避风的地方:“王爷到这儿来坐坐吧,这里也能瞧见。” 他这才动了动,确认了一下凳子的位置,刚要过去,抬脚时才发觉自己的腿脚已经冻得僵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飞燕忙扶着他,门房也机灵,立马把炉子抬了出去。 把毯子盖在他腿上,飞燕蹲在炉子旁边陪着他,门房也蹲在一旁陪着。 “拿个凳子坐吧。” “是,谢王爷。”门房忙去拿了两个草墩子出来,两人静悄悄地陪着他。 街上的动静还是很大,听得人心里乱如麻,锦润抱着手炉,突然问了一句:“阿姒呢?” “王妃已经睡下了。”飞燕忙应声,打量了一番他的神情后继续说:“今天晚上的事儿,王妃也曾与王爷一样担忧紧张过。” 锦润看过来:“大邺也出现过百姓无辜被杀的事儿?” 飞燕点头:“王妃十一岁那年,亲眼目睹堤坝坍塌冲毁村庄,瞧见上百人被泛蓝的洪水吞没,王妃那时就在船上,不顾安危让随行的禁军救人,但结果并不好,事后王妃带着贪污银两致使堤坝偷工减料而坍塌的官员进京问罪,那人却被无罪释放了。” “为何?”锦润皱了眉。 “大邺皇上说他无罪,没有明确的理由。”时隔多年,说起这件事时,飞燕还是忍不住讥讽:“当时,王妃的气愤不输王爷此时,所以今天晚上,王妃可以安心睡下,不是她狠心,是王爷现在经历的,她早就经历过了。” 锦润堵心了,攥着拳头,许久才道:“你怕我觉得她心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