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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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险峰继续喝酒,一边喝,他一边想着叶初秋说的话:她都要嫁人了,你还在这喝闷酒? 是啊,若是她嫁给别人做正房,他无话可说,可她不过是嫁给别人做妾。 妾是什么?妾就是下人玩物。 他不能让她遭受这样的命运,他要拯救她! 想到这里,阮险峰站起身来,借着酒劲,莽撞地往外走去!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喝了两杯酒,他一下有些热血上涌,不过他总算是还没彻底失去理智,还知道回到平安镖局,先将兄弟们带上再说。 平安镖局的那些镖师都是隐藏的“龙卫”,一听说大当家喜欢的姑娘被人抢去当小妾,那还得了?纷纷拿起刀,要跟着他去抢亲。 有着他们的响应,阮险峰越发是热血上头,带着人就往周员外的家中闯去。 “你们干什么?” 周员外虽然只是纳妾,不过也给足了芸娘颜面,在家中办了两桌酒,请了相熟的好友过来。 众人正打趣着周员外,说他是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忽然,就听见门口一阵打砸声音,紧接着,一群人往这边闯了过来。 “将芸娘放出来!” 面对周员外的质问,阮险峰手执大刀,冷着脸却是不二话。 “芸娘?” 周员外愣了半晌,才想起芸娘是他今天新纳小妾的名字,知道面前这人是来抢亲的,他是又惊又怒。 “你是什么人?芸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芸娘的未婚夫,你抢了我的女人,还问我是什么人?”阮险峰拿着大刀指着他的胸口,又上前了一步,“你交不交人,不交人就死!” 他说着,猛地将刀朝一旁的椅子砍去,一刀将那椅子劈成了两半,然后又将刀对准了周员外。 周员外身子抖了下,心中有些害怕,只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若是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他早就将人交出来了,可是当着众位老友的面,他脸上到底是挂不住,只站稳身子,仰起头,硬着头皮说了句,“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想威胁老夫,做梦!” “周员外啊,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妾,他要就给他好了。” “就是,周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赶明儿,小弟送你十个八个小妾,保管个顶个的漂亮。” 他请来的那些士绅怕惹祸上身,纷纷劝说道,面前这些莽汉人多势众,且又个个带刀,这会儿他们只是来赴宴,又没带多少手下,可不得避着点。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兄弟们一个面子……去,将人带过来。” 听了老友们的话,周员外有了台阶下,也冷着脸,让人将芸娘带了过来。 芸娘在房间里,还想着要不然上吊自杀算了,也算是全了自己的情义跟体面,可是又想着,刚嫁过来就自杀,万一这周员外找爹娘要钱那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她看着房梁,举棋不定。 “姨娘,前面有人来抢亲,您快跟我过去吧。” 一个丫鬟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拉着芸娘就往我走。 芸娘整个人是云里雾里,一面跟着丫鬟往前院跑,一面问道:“抢亲?谁来抢亲?” “肯定是你认识的人呗,他说是你未婚夫,他带了可多了人了。”丫鬟说道。 芸娘还是不明就里,“可是我没有未婚夫啊,莫不是山匪来了?” “哎呀,您别问了,您去了就知道了,老爷正头疼呢。”丫鬟说着,拉着她继续往前跑去。 前院就在眼前了,只是快到厅堂的时候,里面却是安静无比,芸娘一步跨入,见到眼前那人,整个人都愣住了,“阮大哥?” 她万万没想到,阮险峰竟然会带着人过来抢亲。 “芸娘,过来。” 阮险峰朝她招手,芸娘扭头看了周员外一眼,听见他开口,“过去吧。”她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阮大哥,你怎么……” 看着阮险峰身后的人,她有些害怕,她怕他跟那些山贼悍匪们混一块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为了她闯入周府,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他是匪类,也没关系。 “走吧。” 阮险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他身后那些兄弟则是拿刀防备着周员外等人,直到他们安全离开,这才转身。 “阮大哥……” 回到阮险峰的新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芸娘坐在床上,揉搓着帕子。 她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嫁衣,坐在那,垂着头,露出洁白的脖颈,好像一只垂头的天鹅。 “你别多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好歹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大哥,我不能看着你跳入火坑。”阮险峰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淡淡的说了句。 “阮大哥?” 听到这话,芸娘却是十分意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阮大哥,你将我抢来,又不要我?” “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你别多想。”听到她的话,阮险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阮大哥!” 见到他要离开,芸娘三步跨做两步,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他抱住了,她将头贴在他的后背,“阮大哥,芸娘已经嫁过了,你若是不要芸娘,叫芸娘去哪?” “你可以回家。”阮险峰闻言嘴角一翘,偏偏声音却依旧是极冷。 “回家?我若是回家,周员外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到那个时候,我还是得乖乖回去,就是周员外不找上门来,我爹娘也会将我再卖一次。”芸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抱得更紧。 “芸娘,那我问你,你爹娘将你卖了,以后你是不是就跟你爹娘没有瓜葛了?”阮险峰问了句。 “阮大哥,我欠他们的已经还清了,你将我救了出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听到她这斩钉截铁的话,再感受着她搂紧自己腰肢的小手,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但是,阮险峰依旧是板着脸,将她的小手掰开,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那有朝一日,我跟你爹娘又起冲突了,你会帮谁?” “帮你。”芸娘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的?”阮险峰却是很没有安全感,一再追问。 “自然是真的,实不相瞒,你今天若是不来,我明天就会自尽。” 芸娘抬头看着阮险峰,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她冲着阮险峰凄苦一笑,“阮大哥,芸娘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若是不要芸娘,那芸娘就死了算了。” “嘘!” 听到她这么说,阮险峰总算是满意了,只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以后,我不允许再说这个字,我们要幸幸福福,白头到老。” 芸娘闻言,也展颜一笑,尽管被他勒得骨头都疼了,但她仍旧是舍不得让他别箍太紧,因为她好怕这只是一场梦,只有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她才会觉得真一些。 阮险峰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将她放开了些,然后低头轻吻了下去,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今天,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住在隔壁屋子的阮婆婆,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听力要比旁人格外好一些,虽然有些声音她不想听见,但还是传入了她的耳膜。 “这两孩子。” 她笑了笑,起身,叫醒了睡在榻下的丫鬟,让她扶着自己去另一间屋子睡去了,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