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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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上厉正深,接见了厉正南。 “臣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厉正南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恭恭敬敬地给皇上厉正深,行了一个大礼。 厉正深眼眸深邃,不动声色将宽大的衣袖一挥: “敬宣王快快请起。” 说完,一指刘公公: “给敬宣王赐坐。” “臣多谢皇上。” 整个礼数与往常无异,看不出任何异常。 厉正南落座之后,皇上厉正深这才不动声色地威严询问着: “敬宣王深夜进宫,可是有什么急事?莫不是还是为西昌候而来?” 厉正深问完之后,紫眸微缩,带着探究的眸光望向厉正南,其实他更担心厉正南是为了刘天师而来,亦或是听说了俩个孩子的事。 “不,臣想向皇上讨要几件兵器,今日臣的随从追风,笨手笨脚惹哭了臣的义子们,臣想送他们几件称手兵器,讨他们欢心。” 厉正南语气平淡地说着。 厉正深:“什么?你深夜进宫,只是为了向朕讨要兵器,哄你那几个假儿子?” 厉正南一本正经: “不是假儿子,是义子。” 厉正深:“……”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厉正南是得到刘天师进宫的消息,特来抓捕他的。 亦或是听说了关于他亲生子的闲言碎语,对他起了疑心,却万万没有想到,厉正南竟然仅仅是为了寻几样兵器,讨“善心堂”那个女人的四个孩子,开心的,纯属虚惊一场。 想到这里,厉正深宽大的衣袖一挥,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道: “准奏。” 说完,一指刘公公: “带敬宣王到兵器库随意挑选,只要敬宣王喜欢,便让他拿走。” “是。” 刘公公急忙领命,对敬宣王摆了一下手: “敬宣王请随奴才来。” “臣多谢皇上厚爱。” 厉正南再次给厉正深行了一个大礼,磕头谢恩,退出了御书房。 其实敬宣王厉正南今日深夜到皇宫索要兵器,除了确实想讨好颜玉的四个孩子,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试探一下皇上厉正深对他的态度。 今日皇上厉正深,执意想处死西昌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试探一下,皇上厉正深对他是不是还是同往常一般,对他所求之事,有求必应。 结果厉正深还真没让他失望,这让厉正南对厉正深的怀疑,又推翻了。 他本来有种预感,皇上除掉西昌候,只是开始,总有一天会轮到他。 可今日看,皇上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变化,依旧事事依顺,将他当成最亲的人。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吗?皇上要杀西昌候,不是出于别的目的,只是就事论事?因为他丢失了俩座城池? 御书房里,厉正南刚走,便从内室走出来一个老道: “无量寿佛,皇上对今日敬宣王讨要兵器之事有什么看法?” 厉正深:“他被“善心堂”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了。” “哈哈……” 老道大笑,厉正深漆黑的眼眸阴蛰半眯,冷言喝道: “刘天师笑什么?” “贫道自然是笑皇上的天真?” 老道神情漠然地说着。 “什么意思?” 厉正深追问。 “以贫道看,敬宣王是在向皇上宣战,虽然皇上与敬宣王有着血缘之亲,可比起西昌候,敬宣王的心更倾向于他,毕竟他们俩人是战场上换命的交情,可不是血缘之亲可以比的。 如今皇上执意要杀西昌候,敬宣王自然心生不满,他深夜到皇宫,向皇上讨要兵器,分明就是警告皇上,若皇上真敢杀了西昌候,他便会与皇上兵戎相见。” 刘天师一番歪理下来,皇上厉正深的脸更黑了,他瞳孔微缩,双拳紧握,眼中折射着杀意。 可刘天师却没有就此打住,接着说道: “贫道听说五年前,先皇死于一个郎中之手,那人便是“古医族”族长颜刚,皇上孝心,下令将古医族满门抄斩,为先皇报仇,是也不是?” 厉正深眼眸深邃,望向刘天师: “此事你怎么知道?” 刘天师不慌不忙: “此乃夏邑国大事,贫道知道,应该不足为奇吧!” 厉正深微微额首,也是,此事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刘天师知道,确实不奇怪,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接下来刘天师的话,却让厉正深震惊了: “皇上可知道当年古医族跑了俩个遗孤吗?” 厉正深:“……” 他直愣愣地望着刘天师,刘天师接着说道: “当年皇上派了敬宣王前去剿灭“古医族”,他却放跑了俩个小丫头,也就是古医族族长颜刚的俩个女儿,而“善心堂”那个女人,便是其中之一,敬宣王明明知道,却瞒而不报,皇上,你说敬宣王是不是有谋逆之心?” “什么?你是说“善心堂”的那个女人就是“古医族”的遗孤?” 皇上厉正深猛地站了起来,瞳孔骤缩,声音陡然拔尖询问着。 老道刘天师微微额首。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厉正深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顿时青筋暴露,厉声喝道: “来人,快来人……” “皇上且慢。” 老道本想阻止厉正深唤人,可为时已晚,一群带剑侍卫,冲了进来: “皇上什么事?”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厉正深见老道刘天师仿佛还有话要同他说,摆了摆手。 侍卫们狐疑的眸光扫向老道,心中暗道: “这不是刘天师吗?敬宣王与皇上最近不都在寻刘天师吗?这是找到了?还是……” 在皇上厉正深阴蛰蛰的眸光下,侍卫们什么也没有说,便又拱手退了下去。 “皇上难道是想杀了“善心堂”那个女人?” 刘天师明知顾问。 厉正深:“难道朕不该杀她吗?” 老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该现在杀她。” “哦?那朕该什么时候杀她?” 厉正深眸色阴蛰询问着。 老道:“皇上不是有意杀四方诸侯与厉正南吗?等他们自相残杀之后,再杀她也不迟。” “你是说厉正南会与四方诸侯自相残杀?这怎么可能?” 厉正深无比震惊地询问着。 “万事皆有可能。” 刘天师胸有成竹,厉正深眼眸深邃: “说来听听。” “皇上可知道那个女人的四个孩子,是谁的种吗?” 厉正深:“谁的?” 老道上前与之耳语一番,厉正深嘴角上扬: “好计谋,朕便再容她多活一段时间。” 俩人正说着话,贴身太监刘公公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向皇上厉正深,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回禀皇上,敬宣王他选了几件价值连城的兵器,如今已经离开了。” “无妨。” 皇上厉正深淡漠地说了一句,仿佛并不在乎厉正南拿了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即刻去办。”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厉正深沉声说道。 刘公公看了一眼老道刘天师,尖锐嗓音询问着: “皇上,什么事?” 厉正深凉薄的嘴唇轻启: “今夜御书房值守的侍卫,一个不留,全部赐死。” “啊?” 刘公公惊恐大叫,可在看到皇上厉正深阴蛰的眸光时,还有刘天师了然于胸的神情时,已经猜到了原因,急忙额首称是。 “善心堂” 颜玉看着四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孩子,真的是有些手足无措。 “宝贝们,别哭了,娘亲给你们做了八宝鸭,你们尝尝,可好吃了。” 颜玉其实很疼四个孩子的,他们从小便没有父亲,而且总是那么懂事,贴心,望着他们小眼睛都哭肿了,真的好心疼,软言细语地劝慰着。 “不吃,呜呜……娘亲,你说我为什么这般无用,竟然连把剑也拿不起来,呜呜……” 阿吉真的好委屈,他真的好想练好武功,将来保护他的娘亲,可他尽力了,那把剑真的好重,他怎么提也提不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阿吉最棒的,只是你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就可以提起来了,说不定阿吉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勇士,大力士,快别哭了。”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透着无奈,劝慰着,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都说的无力了。 “那为什么阿祥比我还小,他就能拿动,呜呜……是我太无用,我是笨蛋,呜呜……” 阿吉更咽反驳着。 颜玉:“……” 不是的,不是的,宝贝,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阿祥也许力气大点,可你也不笨,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拿动的,别太心急了。 “呜呜……就是我无用,呜呜……” 颜玉:“……” 她无语了。 “呜呜……娘亲,我也没用,我也拿不起剑,你说我怎么那么笨,我想练好剑,保护娘亲,可我做不到,呜呜……” 阿吉没哄好,阿意又扑进她怀里,哭得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颜玉:“……”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能哭的孩子,嗓门大,肺活量足,她的头嗡嗡的。 “好了,阿意,听话,别哭了,娘亲给你做了“雪花酥”,很好吃,很甜的,再哭,“雪花酥”可就不给你了哦!” 颜玉连哄带威胁,可怎么也不行。 “娘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追风叔叔表扬我,哥哥,弟弟们也不会这么伤心,我以后再也不拿剑了,呜呜……,可我好喜欢练剑,我该怎么办?呜呜……” 阿祥扑进了颜玉怀里,眼泪汪汪,泪流不止。 颜玉:“……” 她深吸一口,这些孩子,平时挺乖的,这哭起来真要命,比一般孩子都能哭。 “娘亲,呜呜……” 阿如:“……” …… 哄了近两个时辰,硬是没哄好,颜玉的脾气顿时来了,既然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吧!再哭下去,把眼睛哭坏了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颜玉一咬牙,发挥了河东狮吼: “够了,谁再哭,娘亲揍他屁股了,多大的事哭成这样,还有完没完了。 男子汉应当顶天立地,保家卫国,流血不流泪,看看你们几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如此这般能成什么事?既然如此没用,以后就不用学武了,做个爱哭鬼得了。” 此时的颜玉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着实把四个小家伙吓坏了,哭声戛然而止,葡萄般的小眼睛透着一丝恐慌,呆呆地望着颜玉。 就在此时,一阵满含怒意的声音传来: “谁敢打本王的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