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领悟人性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满大地，一条蜿蜒起伏的巨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间，虽然断断续续，但依然难掩其雄伟的气势，赵前拾阶而上，漫步其间，紫凝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小光好似一只蝴蝶，忽前忽后地飘来飘去。 “主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嘛。”小光在长城上逛了一圈，感觉没意思，又串回到赵前身边，挽着赵前的手臂问道。 赵前没有回答小光的话，而是在问紫凝，“紫凝，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吗？” 紫凝忽地飘飞而起，站在半空中，凝视着伫立山岭之上的残长城，有的地方完好，但更多的残垣断壁，甚至很多地方都被野草淹没，只能从山岭的走向上看出一些痕迹，半晌之后，飘落到赵前身边，看着赵前说道，“想说的很多，可是说不出来。” 听到紫凝的回答，赵前并没有失望，反而欣然一笑，“说不出来就对了，我也说不出来，说出来的都是别人的，说不出来的才是自己的，你只要记住这种感觉就行了，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 紫凝若有所思，轻轻地点点头。 转头看着小光，赵前笑着说道，“这里对我和紫凝帮助都不大，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对你的帮助会很大，所以今天你才是主角哦。” 小光睁着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赵前，“主人，我不明白耶。” 赵前轻轻揉着小光的头发，“小光，你的灵性越来越高了，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独特的存在，我也希望你是自由的，而不只是我的一个法宝，明白吗？” 小光紧紧拽住赵前的衣袖，泪眼涟涟地说道，“主人你不要我了吗，我不要自由，我要和主人在一起。” 赵前一手揽着小光的肩膀说道，“做自己和跟我在一起不矛盾啊，我也希望永远和小光在一起呢。” “嗯。”小光点点头，这才破涕为笑，只是小手依然紧紧地拽着赵前。 赵前搂着小光，亲昵地说道，“虽然你现在知道的很多，神通也很强大，但这些都是体现在客观方面，甚至是建立在法宝本身的基础上，而在主观感觉方面还是差了一些，如果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的话，也许能突破本体的桎梏，有希望成为真正的灵体呢。” 小光皱着眉头，撅着小嘴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感悟吗，我不会。” 感悟本来就是只有生命才能体会的事情，原本小光本事再强，也只是一个光脑法宝，无法真正的与天地之间进行意念的交流，幸好现在小光正在逐步摆脱程序的控制，向着真正的智能灵体转变，才能勉强接受一些主观上的感受，而现在赵前想再推小光一把，让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快些，或许这样能让小光尽快成为一个“人”。 自然的道韵无形无相，难以切入，而一些伟大的建筑蕴含着人类的智慧和意志，反而更容易着手，赵前相信在这颗星球上再也找不到比长城更容易让小光领悟人类意志的建筑了。不过再容易领悟也需要一个切入点，现在赵前也有些头疼，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小光感受到长城的意境呢。 小光眼睛眨呀眨的，抬头看看赵前，沮丧地说道，“我刚才已经把所有和长城有关的资料都看了一遍，有很多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长城，我也能明白这种感觉，但我知道，那些都是程序模拟出来的，不是我自己的，好讨厌的感觉。” 赵前闻言眼睛一亮，“那么这种讨厌的感觉是程序模拟出来的吗？” 小光愣了愣，摇摇头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因为让主人失望了，所以很讨厌。” 赵前轻轻搂着小光，“没有失望呢，不过你可以记住这种感觉，你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小光眼睛转转，猛地点点头，兴奋地说道，“有，和主人有关的都是我自己的，高兴，喜欢，开心，都是。” “那么你试试看，能不能在长城上找到相同的情绪。”赵前满眼期待地看着小光。 小光用力地点点头，闭上眼睛，没有动用探测功能，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延伸出去，轻轻地触碰着长城。 长城从来就不是幸福的，如果说要在长城上寻找坚定，顽强，勇敢，甚至是痛苦，无奈，悲愤之类的情绪，赵前相信会容易很多，不过这些情绪小光现在都无法体会，只能从最难寻找的情绪上去着手，还好天下承平已久，最近几十年来长城更是成为著名的旅游风景区，这里虽然只是一段野长城，但来游玩的人也不少，自然也沾染了一些人类留下的情绪。 在赵前耐心的等待之中，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很快便月到中天，小光还是没有丝毫进展，不禁开始有些焦急，意识也有些波动起来，赵前皱皱眉头，轻轻地将神念探出，温柔地触碰着小光的意识，很快小光的意识也平静下来，而且还透出一股欢愉，突然间这股欢愉的情绪似乎与长城上的一缕意志形成共鸣，这股意志正是古代将士在每次击退外族，取得胜利之后庆祝的意念汇集而成的欢悦之情，还夹杂着最近几十年才染上的登临长城之后那种征服的骄傲和喜悦。 刹那间，小光似乎看到了长城漫长的一生，还有他身上所承载了两千多年的古老意志，在这一刻，小光终于感受到了长城两千年来所蕴含着的东西，不是那万里城墙，而是大夏民族坚强不屈、生生不息的信念。 月影西移，天际也开始泛白，在经历了两千年的情绪洗礼过后，小光终于清醒过来，回过头看看赵前，眼里饱含着丰富的情绪，一头扑到赵前怀里，紧紧地抱住。就在小光睁眼的那一刹那，光脑核心的一团光点突然熄灭，几经闪烁之后又复亮起，好似重启过一样。 赵前双手揽着小光，视线却放在远方的长城城墙之上，刚才的惊鸿一瞥，已经让赵前知道，小光成功了，从这一刻开始，小光身上多了一些人性的东西，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赵前知道小光希望能成为一个人，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以前的小光更像是一个仙女，出尘脱俗，不似人间，现在的小光就好像是谪仙一般，褪去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虽然依然是美艳不可方物，但已经有了七情六欲，是一个可以接近的人了。 小光对自己的变化很满意，围着赵前不停地转啊转，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好半晌才消停下来，烽火台上，三人排成一排，坐在外墙顶上，脚下就是高达十几丈的城墙，准备看看远方的日出，显得很是惬意。 小光扭头看着赵前，“主人，现在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朝廷准备找你合作，你打算怎么办呢。” “合作是当然的，虽然我不在意那个爵位，不过有了那个爵位，邹蓉和薛莉他们家里才好去说话，”赵前抓抓脑袋，“再说我也不太喜欢劳心劳力的，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光，你当初干嘛要制定那个海盗王计划，现在吴文同和菲利普他们都成为南海几大海盗巨头之一，再有个一年半载的，一统南海海域都没问题，到时候怎么安排他们啊。” 小光呵呵笑着说道，“谁知道你进步那么快啊，别人是越往后越慢，你倒好，越往后越快了，当初还不是想着给你增加点封爵的筹码，反正都是随手布下的棋子，成固欣然败亦无妨嘛。” 赵前翻翻白眼，“有你在背后支持，就算是头猪都能成吧，更何况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样更好咯，”小光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对他们的安排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自立，一个是挂在大夏名下，成为大夏的势力，看你怎么选了。”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赵前点头说道，“不过怎么办让他们自己去选吧，只要不与大夏为敌，其他的我不干涉，反正他们也不像其他海盗，做不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小光继续说道，“那你下一步去哪里，回广府吗，和朝廷的谈判你应该不会参加吧。” “合作谈判的事情就交给袁文丽了，”赵前伸了个懒腰，张嘴一吸，一缕初升旭日的紫气顿时被吸入体内，其数量比起当初丹劲之前多了百倍不止，“好久没吐纳过朝阳紫气了，味道还真不错。” 小光撇撇嘴，没理会什么紫气，倒是对赵前又把事情丢出去表达了鄙视的态度。 赵前嘴角抽动，不管小光再怎么变，这个坏习惯还是改不了，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回广府了，做人要有始有终，我准备继续去逛金三角。” “哦，紫禁城不再去逛逛了吗，应该还会有好东西吧。”小光好奇地说道。 赵前摸摸下巴，呲了呲牙，“还真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大夏龙雀刀。” “与十方魔旗并列为十大神器之一的大夏龙雀刀？”小光一愣，顿时兴奋起来，“那可是好东西啊，我们马上去抢过来。” 赵前翻翻白眼，“有那么好抢的话还用你说，我是在昨晚硬接蒙尔拙一招的时候，十方魔旗自动护体，似乎引动了大夏龙雀刀，这才感觉到的，而且和十方魔旗受损严重不同，大夏龙雀刀应该是完整无缺的，其中似乎还有了一丝灵性。” “那现在是抢不了了，”小光沮丧地低下头，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那东西迟早是我们的。” “这话说得没错，我喜欢，”赵前欣慰地点点头，“那就暂时寄存在那里吧，等过段时间我再去取，现在我们回金三角，继续冒险之旅。” 小光又忍不住吐槽，“拜托，现在只要你不自己找死，去惹那些化神境，其他的能算冒险吗。” 一直很安静的紫凝捂嘴轻笑，在赵前的示意下展开十方魔旗，裹着三人向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