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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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苍茫告别孟闲先生后，出了易水的山门，却见山腰上，两位旧交正在激烈的争吵。 “谁不知道四大家不是正统，那赵太祖百十年前不也不是正统吗！识时务者为俊杰，韩固。” “莫要多说，我韩固绝非三姓家奴！” “你说谁三姓家奴！城头变幻大王旗，明天这天下姓什么，你怎么知道！四大家要钱有钱，要兵有兵，比这个没落的赵国不知强了多少倍！”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紫阳，我以为苍茫当年说的，你都知道。”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在赵国，声名不显，一世穷书生，哪如投得四大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阿谀奉承、背信弃义之徒，我韩固今日就与你割袍断义！”韩固一脸厌恶的看着对面的王紫阳。 “韩固，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为了你好，才愿意和你一同前往。你如今穷困潦倒，除了我，谁还愿意和你相交！” “你走吧！我不愿与你多说。”韩固挥袖而去向北而去，王紫阳长叹一声，向西而去。莫苍茫怔怔看着眼前一幕，回想起三年前，青云城上，大军退去，三个人相拥欢呼的场景。 ...... 公元1504年。 新年之夜。豫州大营。 “诸位将士，百年荣华富贵，在此一举！”陈国公，陈更并没有演讲多么煽情的檄文，他拿出了实实在在的金银。 卫国公黄维高举着火把，大声道。“攻下北平，人人白银百两，掠城三日！” 想想富庶的北平，三十万贪婪的四大家联军就像饿狼见到血一样，向着北平扑去。 ...... 青云城。 清晨。 “终于开始了！”曹百川扶着城墙砖石，透过大雾，看到城外树林，那黑压压的，压抑的，整齐的踏向青云的联军，他开始战栗，他的血液开始燃烧，曹百川扯掉了厚厚的大衣，大吼道。“将士们，誓死报国的时候到了！” ...... 中午。明明还很冷。可青云城却冒着热气。 那是五千守城军的热气。 城内断壁残垣，联军赵军的士卒互相枕藉，已分不清。秃鹫在天空盘旋，似乎准备享用这美餐。 五千赵军，他们永远也见不到新年的春天了。 青云防守战。易水书院，战死四人。 ...... 傍晚。北平赵军大营。 “老师，青云、白浦、飞石、梁冶四城皆已失守，两万守军悉数战死。预计叛军后天到达北平。”韩喻拿着最新的战报，向关道倾禀报。 “那就开始吧！”关道倾挥挥手。 “老师，您是军中神话，三军没了统帅......”韩喻苦苦劝道。 “从现在起，你是赵军统帅！”关道倾宣布。 韩喻还想说什么，关道倾严厉道，“怎么，有本事了，胆敢抗拒军令！” 韩喻无奈。他眼眶一红，缓缓跪下，向关道倾重重磕了三个头，挥泪离去。 关道倾似无动于衷，依旧研究着北平地图 ...... 中军帐内，兵部一众侍郎正忙着参谋。 “曹兄......”韩喻看着深夜还在挑灯疾书的曹铭，不知怎么开口。曹铭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你韩喻肚子里是什么，别人不知，我哪能不知道。” 韩喻叹了口气。 刚到中年的曹铭放下笔，仿佛瞬间老成了白头翁。“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不知道父母的苦......这是他的选择，就让他.......” 话未终，已然哽咽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