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深山作苦修8
隐于深山作苦修8 郑莞面色一凛,对包玉庭急着:“这几月你看我布禁,想来有所悟,你的隐身阵出自我之小隐甲禁,现在我传你小隐甲禁,我要你确保秀秀、虎子安危。” 数月路途,稍得休憩,郑莞便会布聚灵禁供人修炼、或偶有用到断空禁。每至此时,包玉庭总会细心研究,亦与秀秀评论一二,郑莞对此也不理会,若他学得会自由他学去,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断然不会怕你学会就不使用禁制。包玉庭对易理之悟性颇高,又有基础,而观其面中偶尔闪过一缕喜意、一丝明悟,想来已得出一些禁制的头绪。现下只要得一点拨,必然能融会贯通,禁制造诣扶摇而上。 看着她手起小隐甲禁,包玉庭面色大变,心中惊骇不已,禁制之道,诡讳深奥,即便得布禁之法,也不一定能够当下便可布出,便郑莞之言明显是相信他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只到再得一点提示,便可水到渠成。他研究禁制之道虽在明处,但他学了多少、理解了多少却在暗处,也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而这点却为郑莞看出,不禁令他便服此女洞察力之微,此为一,是他大惊之处; 而另一点却是令他大骇,“你的隐身阵出自我之小隐甲禁”,他的隐身阵得自朝云宗,当年他得此阵时闻此阵却是出自一名朝云弟子,而创此阵的弟子不过炼气期的修为,惊讶、佩服之余,便多多留心了些她的信息,却原来此人便是得“魔姬”称号的郑莞。 当年,朝云宗证讨俨魔宗之事,修仙界人尽皆知,不过到底最后斗成什么样,那苦海迷雾中具体如何情况天下不知道,最多会提及当日战果。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当日朝云宗的众弟子也出现过,总之,除了当时战况被传出来之外,断断续续不完整却惊天的内幕也传至了修仙界,便是有关于被后称“魔姬”的女修。虽终为俨魔宗破天驽所灭,但其事迹:拒朝云宗主之徒位;甘愿自废修为遁入红尘俗世;苦海迷雾凶名远拨,却以炼气修为竟至迷雾深处;融天地火种一一炎于体内;俨魔宗宗主亲以自以破天驽灭之…… 放至修仙界,哪一人不曾于心中称呼奇迹? 他也曾想,若此人还活着,必定是同辈修士中的第一人,是修仙界的神话传说。 却不想,在整个修仙界都以为她已身死魂灭的时候,此人竟然活得好好的, 她那一句“你的隐身阵出自我之小隐甲禁”不正表明她就是郑莞。 魔姬郑莞究竟如何模样,修仙界毕竟没有传开,他也不知,其实即使他知道,也难以认为破天弩之下会有活口。 郑莞将包玉庭的表情收在眼中,她的身份被他知晓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想来包玉庭也能从小隐甲禁中体会到小隐甲禁与隐身阵同源这一点,因破天弩之故届时他即使不敢猜测她的身份,也会怀疑她是郑莞。早知晚知,于郑莞也没多出什么害处,反而或许能令她多得知一些包玉庭隐藏的有关于她的事情,比如指丰城蒋老大查她这事所隐藏着的秘密。 至于小隐甲禁,她此刻不传不可,现下也只有靠包玉庭护着秀秀、虎子的安全,比起传出小隐甲禁与碰触自己的底线,显然前者无害一些。 “禁制可脱离布禁者,却很难脱离布禁者而动,以我之力,此小隐甲禁可隐至元婴之下,不过在你们身上撑不足半刻,你只有这半刻时间”郑莞盯着包玉庭郑重道,其言下之意,你若半刻还学不会小隐甲禁,那生死就全凭你们的运气了,毕竟不知对方邱姓修为等人叫来些什么帮手? 此刻,邱姓修士、杨炎已在身后不远处,郑莞再提点了包玉庭几句紧要的,同时一手塞给秀秀一些丹药、符箓之类的东西,还有纳溪瓶及其中半月浆,一手布起小隐甲禁,将了包玉庭、秀秀、虎子三人隐入其中,随手一挥,便将他们推了出去。 “邱一鸣,你丫的是不看上你爷爷我了,追个不停,也不嫌腻人。”杨炎嗓门大,吼声如在耳侧。 “行风,你若想自个儿跑那就自个儿跑,不过在我身旁,我总会尽量护你周全便是。”郑莞刚对行风道了这么一句,便听见杨炎的这句骂声。 行风脑子转得也快,听了郑莞所言,行进路线却没有丝毫犹疑,它知道自己早被算作她那一伙的,自个儿跑那铁定更危险,且它一路行来,不可不说对这名女修心存些佩服,且她待它也不那么差,而且跟着她也一知半解学了一些于修炼似有益处的东西,种种原因凑在一起,它哪会离开? 郑莞明白行风的意思,便不再理会它,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对付邱一鸣。 先前她秒杀两名筑基修士,不过是出奇不意。而且观邱一鸣,虽然脑子一根筋,便对于战斗却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他就是那种凭直觉战斗的人,什么战术到他那儿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时战术便不大管用,而且她的出奇不意也用不了第二次。 眼下,她还当真是有穷黔驴技穷了。定身杯倒是可以用,不过邱一鸣有了防范,再加上其金丹修为的速度,被躲过有很大可能,对于筑基期倒还有可能;那小盾是用不了了,此盾可以吸收相当于筑基大圆满竭力一击的攻势,但短时之内只能吸收一次,再次使用得等上四个时辰;锥刺作为攻击武器倒没有什么长处;基本法术虽仗有灵力的优势,但对付高一境界的修士毕竟不足以成为杀招;幻术之类的在邱一鸣身上可能找不到切入点,而且对付颇有战斗直觉的邱一鸣,也无法用于真正的诛杀,毕竟单纯的幻术还是虚的,暂时能做到虚实结合的幻术也仅有杯弓一招。 眼下似乎唯有用杯弓了,三月间,她已将杯弓不断完善,威力颇增,只不过它极耗灵力,刚刚一箭,便损了他近五一的灵力及大量心神。 主意既定,郑莞回身,行风却依旧向前奔走,适时邱一鸣、杨炎已至身外十丈,郑莞朗声道:“邱道友,我实不想与你为敌,但既事情已至此步,我也别无他法,若你能就此止步,你我各走各道,若再穷追,我只得痛下杀招“ 邱一鸣想必已将她视作仇敌,郑莞由此一说,实是因为她不兴杀戮,为双方各留一条出路罢了。即使原先所杀两名筑基修士,也是因对方先动杀意。不过杀便杀了,她也没什么后悔的。 邱一鸣冷然一哼,道:“想求饶,晚了眼下你还有资本说这话“ 当然,既然邱一鸣一方已经叫了外援,郑莞也料想他不会就此放过自己,郑莞此话自然也是激他放狠话,将自己逼入绝境,才能真正痛下杀手。 “杨道友”,她眸色一冷,看向杨炎。 杨炎心中微颤,想不到有着一境界之差的筑基修女一眸竟能如此犀利,当下不复嘻笑之态,面色转为凝重,只见那名女修微抬双唇,淡淡吐出一个“杀”字。 一字轻音,落在他心间却沉逾万钧,带着无比深重的杀意。令他陡然觉得此女杀机深藏,恐怕从自已跟着她开始,便料到邱一鸣杀他之意,也起了杀邱一鸣之心,可至此刻才露半分。
他觉得此女实力不俗,心思玲珑,跟着她合作便能从邱一鸣手中逃脱,未曾想她竟欲杀邱一鸣。 虽以低境界的修为诛杀高一境界的修士,杨炎也曾听说过,不是那也都是以数量取胜,数几的低境界后期对抗一名高一境界初期的修为,才能有一丝胜率,那境界的差别放在那儿并不是说笑的,是巨壑宏沟。境界的差别是存在着质的变化,若只说一对一,这样的情况还杨炎还真未碰上过。 可是此刻,那名女修卓立傲然,眼眸冰冷,恍然令杨炎觉得她若想杀,当真能杀得。 但从杨炎心里认为,不能杀。一来邱一鸣背后代表着一个门派,而东述派还不适合也不能在此刻与之也撕破脸。二来,这绝不是仅仅杀了一个修士简单,而是对修仙界既有规则的颠覆,至于如此产生的后果会怎样,是好是坏,他无从猜测。 第一点是为己方考虑,第二点是为此女考虑。但是,这一切他无可挽回。 郑莞将杨炎变了又变的表情收入眼中,眼见双方距离渐近,“反向走”,对行风道。 杨炎心中一惊,此女折返回来,看来是心意已定,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若是此女被邱一鸣杀了,那他也没有好下场,眼下死的只能是邱一鸣一方。 杨炎心内剔透,生死之际,简单便可作出抉择。他随手祭出法宝,看似是一兽形头骨,头骨之上可见清晰的裂纹纵横,整只头骨散发着淡淡蓝色莹光。 “天狼”杨炎大喝一声,只见那兽形头骨内汹涌而出一团蓝烟,围绕着头骨,眨眼间便形成一头身长半丈的凶狼模样,戾气遍布,直冲向邱一鸣。 邱一鸣手提三尺青锋,冷面而对,只见脚下微动,以一种诡异的步伐巧妙地避开天狼的攻击。 与此同时,郑莞越过杨炎,她的对手是那两只筑基修士,看来这一点已经与杨炎在无形中达成了默契。只要她解决了两名筑基修士,纵然邱一鸣与杨炎恶斗只是平手,加上她,胜券在握。但她们此刻夺的不是胜利,而是时间。若邱一鸣的后援来了,情况可就大变了。 “顾好自己”郑莞对行风道,然后身形跃了出去,口中清喝“杯弓”,不假思索地射出一箭,与那两名筑基修士的距离尚有百丈,远距离也唯有杯弓可以抵达。 但如此远的距离,自然也令那两名筑基修士躲开,两人一左一右,分散开来。 定身杯同时取在手中,亮光一闪,恰恰阻了其一修士的飞行。 那筑基修士知晓定身杯的作用,连忙躲开,但郑莞先一步算准了他的躲避,控制利箭一分为三,分别锁了此修士三向,眼见三箭就要封喉,另一名修士却已折了回来,只见他张口吞了什么丹药,气息骤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