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会议（四）

    菲尼克斯看向人群，里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

    “估计他们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都是野生的。”他给大家解释道，“除了万邦城有一个养殖场，基本没有人工饲养的地方，它们太危险。通常有定期捕猎队，对它们进行狩猎，抽取血液供应市场。他们的数量不多，也很难对付——”

    “囊毒豹体型庞大，行动却无声无息，毒气很烈。去年，两个黑巫师在乌干达的一个城市里放出来，连尤格渡魔法学校也受到波及，事后造成几十万麻瓜死亡，还有几十名巫师死亡。”

    “不过乌干达魔法议会很聪明不是吗，他们用混淆咒让几个麻瓜军队，以为他们自己受到了敌对国家的攻击，冲进城市里大开杀戒。”亨利冷漠地说。

    “这可是个大工程。”安德烈小声对父亲说。

    “不，只要对指挥官下咒就行了。那地方的麻瓜们总是打来打去，底下的人不会怀疑的。”卡尔回答了儿子的问题，目不斜视。

    “他们这么干糊弄麻瓜还行——这是对《国际保密法》的挑衅，作为签约国他们不去追黑巫师，反而为了自己的位置，对这件事进行遮掩。”

    “现在我们不是讨论《国际保密法》。囊毒豹的毒液，毒气还有骨头都是十分珍贵的。”菲尼克斯把话题纠正回正题，“在医疗用途就有解药需要用到，目前——”

    亨利接过菲尼克斯地话说下去，“就我所知，一些地区的圣芒格魔法伤病医院的储量已经低于警戒线了——需要囊毒豹材料的解毒剂不多，可都具有唯一性，他们也拒绝对有医疗价值的魔法材料输出。这点我想在我给您的报告里提到过。”

    “所以这事更加迫在眉睫，已经有人因为没有解药死在医院了。”菲尼克斯用手干抹了一把脸，“跟万邦城谈谈，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卖给我们一些囊毒豹，钱不是问题。先从瑞士调一批解毒剂给几个已经告罄的国家。”

    “这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比洛一直没有发言，这次倒是终于开口了，可语气中充满苦涩。

    “跟北美联系，虽然他们在我和克劳斯中选择中立，但这事大家都有责任。大家一起干——”菲尼克斯没理他。

    “去偷猎吗？”卡尔忍不住说出来，这事很是不光彩。菲尼克斯耸耸肩，只能如此。

    “跟他们说，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对半分。先抽血，可以的话在带回来。”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太多办法。很多东西都只有原产地有，他们所能想到的应对策略不是偷猎，就是从别的地方买。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封锁非洲大陆就是不让这东西离开，对于那些野生动植物，肯定严加看管，能不能得到就看天意了。

    至于恶婆鸟这种只能用来做羽毛笔材料的生物，就不在他们讨论范围内了。

    即将黎明之际，所有重要的魔法材料都有了相应的方案，听从菲尼克斯命令的产业，开始减少对市场上的供应，医疗用途的材料照常供应圣芒格医院——克劳斯去年几乎跟非洲同步，不在向市场供应材料，不过他名下的产业较少，没有造成很大波动。

    “少爷，这是行动方案，已经做好了。”小沃森带着之前商议好的行动计划的书面格式，他接过文件。

    里面做很全面，考虑到各种情况以及应对方案，一些可能需要的人员、物品也都一一列举。

    “很好，相关人员和物品要在圣诞节前完成。就这样——吃完早饭早走吧。”这么长时间谁也站不住，给会议室施了无痕伸展咒后，多加了好几排椅子。连夜通宵开完会议大家都精疲力尽，一听这话，立刻都从座位上弹起来，朝餐厅走去。

    佩佛利尔城堡原本就是以全部家族成员居住设计的。十几号人外带他们的随从用餐，整个餐厅仍显得很空旷。一般菲尼克斯从不在这里用餐，不喜欢装饰风格是一点，还有就是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餐厅显得怪怪的。

    清晨地阳光照进来，洁白的餐桌和金光闪闪的餐具没有反光，依然夺目但不刺眼。突然，菲尼克斯觉得要是大家穿上白色的斗篷，那真有一种传说中天堂的既视感。

    他把这个想法跟安德烈说后，后者也抬起头环视四周。

    “是有那么点意思，以前那些人老是想着不死，最后也没成。建城堡的人估计是他们的粉丝。”

    “很有可能，”卡尔过来瞟了他一眼，安德烈会意的离开，“恩？”

    “还有件事情——魔杖制造商我们也应该加以控制，不过也就那几个人。主要是格里戈维奇——”等安德烈走远，他才开口。

    菲尼克斯咽下嘴里半生的鸡蛋：“杀了他？”

    “毕竟他弄丢了老魔杖。”

    菲尼克斯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蛋，咀嚼地很慢，卡尔喝了一口茶等着他回答。

    “祖父本来就不该为了让他研究老魔杖的特性，放弃它的使用权，被有心人夺去，怨不得别人。与其说是格里戈维奇的错，还不如说是老彼豆的错，那傻瓜当年写童话非要把三圣器写进去。传说总有一天被人淡忘，可童话却能让人记住很久。总有一两个聪明人，会意识到那不是传说，从一些边边角角找到一些线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几百年前就用一些假资料混淆视听——”

    “一样物品除非不存在，不然总有能证明它存在过的证据。那份假资料在洛希亚斯那里不是也被模糊了。”

    “他当年四处宣扬，就像您说，总会有人试试看，这不是单纯的广告。格林德沃就一个敢于尝试的人。”卡尔看来非要将他置于死地，有举出一个强力证据。仿佛菲尼克斯为格里戈维奇进行辩护，而卡尔是起诉人。

    “好吧。不过他是作为出色的魔杖制作人，你要弄得像一场意外，他的儿子，如果有从事魔杖制作的意向，也要加以保护。”菲尼克斯已经吃完早餐，现在昏昏欲睡，他没心情继续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辩护，也不想弄明白两人之间的过节。

    “没问题，他不是个合格父亲。准确来说，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对儿女。”

    菲尼克斯草草点点头，离开餐厅。其他人吃完后，从餐厅的壁炉直接返回各自的地方。不一会，整个城堡就剩下菲尼克斯、小沃森、安德烈和小亨利四个人。

    “您只能睡几个小时，最晚十一点半起床，洗漱用餐完后，休息一段时间。麻瓜研究课和华语课都会向后顺延。”这两门课程都算是家族内部必修课很重要，因为是他们最大的敌人的语言，了解敌人总是必要的。麻瓜研究课方便他，处理魔法界和麻瓜界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次需要麻瓜们做出一些牺牲。

    “晚上您要跟格林格拉斯先生共进晚餐，商量推选您出任威森加摩青年巫师代表英国席的事情。”

    “真是谢谢了。”菲尼克斯半死不活地拉扯衣服，竭力听着小沃森告知他的日程安排。

    “还有私人事物，”菲尼克斯打了一个哈欠，“格兰杰小姐回信，她明天会来，您要的服饰我准备好了。我会在五点左右带她回来，正好稍后就可以用晚餐。马尔福来信邀请您，下周一同去看球赛，您的很多朋友都会到场。”

    “告诉他没时间，开学前对角巷见吧。”菲尼克斯已经把衣服脱光钻进被子里，只露出额头和黑色短发，发出闷闷地声音，“没事了？”

    “没了。”说完窗帘遮了越来越刺眼的阳光，整个卧室变得一片漆黑，他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