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主审

    黎明时分，赫敏猛然惊醒。她坐立起来，冷汗浸透了睡衣。旁边的菲尼克斯转过头，依然在熟睡。

    赫敏真是觉得这个城堡阴森古怪，可能是人太少，这么大的城堡只有她、菲尼克斯和一个很少见的管家，还有两个没露面的他的表弟。

    也可能魔法界的住宅都是这样。她抹掉额头的汗水，拿起放在床边女式手表——菲尼克斯从她的生日礼物，麻瓜制造的纯机械手表。

    看还有一段时间，便起床先去洗漱。天微微变亮的时候才从浴室离出来，用魔法烘干头发，喷上快速顺滑发剂。

    “醒醒，你该起来了。”她推了推菲尼克斯。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声音低成地问：“现在几点？”

    “五点，快点起来，今天很重要。”在赫敏的催促下，他半睡半醒下床洗漱。穿上了威森加摩的长袍，酒红色的长袍别着银色的小徽章‘W’。

    被赫敏急匆匆地拉进餐厅。

    家养小精灵已经摆好早餐、报纸。阳台上的冷风吹过，让菲尼克斯稍微清醒。

    “别——担心，”菲尼克斯打了一个哈欠，“我想邓布利多教授，早有准备。以他的智慧，不难想到，福吉难以抓住他的把柄，肯定会向哈利下手。”

    “我知道，《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七条明确指出，在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巫师可以当着麻瓜的面使用魔法。”赫敏说完。伊登带着一张纸条出现，扔下后飞到阳台扶手上打量着赫敏。

    “见鬼，他们改时间了。”菲尼克斯有点恼火地说，“审判地点也改了。”

    “什么——？”赫敏吐出一小口牛奶，“为什么？哈利知道吗？你还是主审吧？”

    她连珠泡儿似得问了一串问题。

    “已经给他派了一只猫头鹰，当然是我，福吉还没打算把我也换下去。”他说，“要跟我一起去吗？就当参观了。”

    “我—不太合适吧。”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有什么不合适，整天待在城堡里，也没意思。”菲尼克斯知道赫敏好像不太喜欢城堡，所以才提出带她出去逛逛。

    “恩，那好吧。”她看起来十分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两人迅速吃完早餐。但菲尼克斯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怎么去魔法部。

    要是只有菲尼克斯一个人倒还好说，加上赫敏就有点麻烦了。佩佛利尔城堡通常不跟飞路网连接，只有必要时候临时开通。让赫敏随从幻影移形也有一定风险，万一分体就麻烦了。最后，菲尼克斯让魔法部的飞路网管理局的人，临时连接入网络。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壁炉，出来的时候却不在同一个壁炉。他站在金碧辉煌的魔法部大厅。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他人流中四处张望，搜寻赫敏的身影。

    “看来我先找到你了，”菲尼克斯从身后抱住赫敏，吓得一惊，旁边的人看着他们。

    “你吓我一跳，我还在找你呢。”

    “你这么漂亮，在人群自然相当显眼——”一个巫师上前打断了菲尼克斯后面的话。

    “你们是谁？家长带你们来得？”菲尼克斯松开赫敏，转过身看着他。看到菲尼克斯穿着酒红色的袍子，上面威森加摩的徽章，一下涨红了脸。

    “你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他语气平和地说。

    “不，先生——我认错人了，抱歉。”说完转身加入人流中不见了。

    “他好像害怕你？”赫敏不解地问。

    “酒红色通常是魔法部实习生的制服，但我威森加摩成员，这就大不一样了。”他们也加入人流，菲尼克斯跟她解释道，“威森加摩有立法权、司法权是权利很大的部门，所以能成为其中一员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赫敏更加迷惑了问道：“那福吉还能罢免邓布利多？”

    “问题是部长的权利也很大，而且邓布利多并不愿意与福吉争。”菲尼克斯耸耸肩，他们来到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

    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闯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其中最高的是一个风度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地抬头望着那两个巫师。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从马人的箭头上，从妖精的帽子尖，从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四下里有丁冬丁冬、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幻影移形的人发出的噗、啪的声音，还有几百个男女巫师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脸上挂着早晨特有的死气沉沉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门厅那头的一排金色大门走去。有些人怀里抱着一堆堆摇摇欲坠的羊皮纸，有些人提着破破烂烂的公文包，还有些人边走边读《预言家日报》。经过喷泉时，菲尼克斯看见水潭底下有许多闪闪发光的银西可和铜纳特，旁边一个污迹斑斑的小牌子上写着：魔法兄弟喷泉的所有收益均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穿过大门，来到那边一个较小的大厅里。那儿至少有二十部电梯，被精制的金色栅栏门挡着。他们走到围着一部电梯前的人群中。旁边站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小个子巫师，拿着报纸跟旁边的人交谈着。不时发出不满地声音。

    “菲尼克斯，亲爱的。”福吉穿着紫红色的威森加摩的巫师袍，走了过来。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

    “您好，部长。”菲尼克斯不失风度地行了一礼。

    “别这么生分，你要是愿意叫我福吉叔叔就行，我跟父亲也算是老相识了。”福吉大度的挥了挥手，“来吧，我带你去审判庭，正好给你介绍一下魔法部，以后我想你会常来的。这位是——？”

    “您太客气了，我的同学，她有意从事法律工作，顺便带她来看看，没问题吧？”菲尼克斯礼貌地说。

    “当然，这没什么，案件很清楚，你的第一个案子我想会很顺利的。”福吉笑呵呵走进电梯。旁边赫敏先是一脸紧张，听到福吉似乎觉得哈利肯定被定罪，呆立在原地。菲尼克斯在背后退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随着丁丁当当、咔啦咔啦的一阵响动，一个电梯降落到他们面前。金色的栅栏门轻轻滑开，菲尼克斯与福吉一起走进电梯，这下倒是没人敢上了，只有一个中年女巫，泰然自若的跟了上来。栅栏门哗啦一声关上了，电梯慢慢上升，链条咔啦啦作响，一个冷漠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