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负责的级长

    九月一日当天，菲尼克斯还是起晚了，家养小精灵那种谦卑低语对他没什么作用，匆匆吃了几口早饭，拿上行李，由伊登带他直接幻影移形到站台。一眨眼只见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那里喷着黑色的蒸气，站台上挤满了正在告别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

    菲尼克斯左右张望了一下，朝车尾走去。那个地方在整个站台的末尾，很少人会去。

    穿过nongnong的蒸汽，突然一声叫喊：“菲尼克斯！”

    一个人影扑过来。菲尼克斯透过雾气看不清来人，却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两人没有丝毫生涩地吻在一起，小别的重逢总让人，激动欢喜。

    “抱歉，邓布利多告诉我不能随便给外面写信。”赫敏说，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我理解——”菲尼克斯还没说完，就被赫敏惊喜地打断了。

    “你也是，我早该想到的。”赫敏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别着一枚红色与金色相间的小徽章。

    “时间快到了，咱们上车再说吧，”菲尼克斯刚拉着赫敏上去，关闭车门的哨声，急促响起告别的声音渐渐小了，家长纷纷与孩子们道别，“说实话哈利当级长，我觉得格兰芬多只会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

    “噢，不是哈利。是，罗恩。”赫敏表情很怪异，“我们也都以为是——”

    “我想邓布利多有自己的考虑吧。”火车开动了，一会便驶离了站台。

    “不过这也没什么差别，其实选谁都一样。”火车的速度更快了，窗外的房屋呼呼地往后闪，他们原地站着直打晃儿。

    两人摇摇晃晃地朝级长包厢走去。

    “我得说他们之间的交锋很激烈，今年霍格沃茨会有一位福吉的亲信，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你了解他吗？”赫敏对这个消息很不可思议，下意识地问道。

    “是她，不太了解。不过她在部里很有关系和人脉。”他们走进级长包厢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斯莱特林级长和格兰芬多级长在一起很是奇怪。

    “好了，都到了。坐吧。”一个高个子的拉文克劳男生说话了，他的袍子上别着象征男学生会主席的徽章。

    菲尼克斯坐在达芙妮旁边，左手边是弗里德黑尔姆和一个不认识的拉文克劳女生。对面的两个赫奇帕奇，分别是厄尼·麦克米兰和汉娜·博恩斯，汉娜的姑姑也就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利·博恩斯。格兰芬多的罗恩敌视得看着菲尼克斯，直接被后者无视。

    “好了，级长们。我想很多人可能不认识我们——”女学生会主席让大家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以方便日后的各项个工作安排。随后告诉大家级长们的权利，其实没有多少，至少没一些人期望的多。只有一个专供级长和主席们使用的盥洗室，还有监督权和惩罚权。好吧，监督权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作用。至于惩罚权则是抄句子或者关禁闭之类的。平时要牢记学院口令，同时我们有夜晚巡视的权利，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走廊上待到九点。

    散会后，他们两人一组，开始了巡视。火车哐啷哐啷地往前开，把他们带到了空旷的乡村。这真是古怪的、变幻无常的一天。一会儿车厢里洒满阳光，一会儿又是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你跟那个格兰芬多似乎很亲密？”达芙妮终于率先打破长时间的沉默。

    “是啊，”菲尼克斯透过窗户看向包间里，几个人正在交换巧克力蛙。

    他们来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里有一定空间，也很少有人来，是个适合谈话的场所。

    “现在的形势，你很清楚。你不是那种小女生，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谨慎的维护自己的交际圈。”菲尼克斯贴得很近，近到能闻到达芙妮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体香。

    “你对邓布利多他们还抱有希望？”达芙妮脸色微红，语气显得有点恼怒。菲尼克斯知道不止是他们过于亲密的接触。

    “你哥哥似乎同样如此。”

    “你在回避我。”她坚定的说。

    “你知道上次他失势，纯血家族大部分都安然摆脱了。可这不意味着这次也是，很多事情不会重复上演。”菲尼克斯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为了更大的利益，很多事你必须去做。”

    这次达芙妮没在开口，而是低头消化菲尼克说的斯最后一段话。

    “等以后有一天，也许你会明白，我是对的。”菲尼克斯突然笑了，“你哥哥的意思，你明白吗？”

    达芙妮眼睛闪过一丝愤恨，声音低沉地说：“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好，”他说，“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让你哥哥给你施加压力。可你要明白，我们是很难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菲尼克斯跟她拉开距离，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达芙妮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格林格拉斯最近不断动用部里的关系，帮助佩弗利尔，希望日后能榜上这个潜力无限的年轻巫师。还不是因为他有潜力，菲尼克斯要是真不愿意与格林格拉斯家联姻，出身好、天分高的人有的是。

    她突兀垂下头，跟了上去。

    视察了不到一半，他觉得实在无聊。提议提前溜回去，达芙妮没有反对。他们提前结束巡视前，赫敏和罗恩正好巡视到斯莱特林那里。看见菲尼克斯拉开包厢门打算偷偷溜回去，她狠狠瞪了一眼，菲尼克斯则回了赫敏一个鬼脸。

    他们回到包厢时，少了梅琳达，诺特倒是还在。没有表示意外就像她本来不是他们这个小集体的一员。

    菲尼克斯边吃边跟他们说，哈利受审时候的情景。德拉科已经嚷嚷了好几个礼拜。福吉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交锋、哈利的表现、那个哆哆嗦嗦的哑炮。林林总总都能引起大家的兴趣，毕竟谁也没见识过正式的刑事法庭。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而且被雨水打湿的车窗上脏兮兮的。终于，火车慢慢地减速了，他们又听见四下里一片纷乱嘈杂，因为每个人都在忙着把行李和宠物归拢在一起，准备下车。菲尼克斯和达芙妮要监督秩序提前走了，克拉布和高尔负责提着他们的行礼。

    菲尼克斯有气无力在站台上指挥，实际上大多都是达芙妮在维护秩序，他偶尔半死不活地来一句。

    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性声音，干脆利落地大声喊着：“一年级新生请上这儿排队!所有一年级新生都跟我来!”

    一盏提灯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边移了过来，就着它的亮光，他看见了格拉普兰教授那突出的下巴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位女巫前一年曾代替海格上过一段时间的保护神奇生物课。

    “看，”菲尼克斯给达芙妮指了指，“希望格拉普兰教授代替了海格。”

    “真是这样就好了。”达芙妮回头看到，“你就不能好好负责吗？”

    “我在努力，说实话我也没见到级长的监督有什么作用。这么多年你见过几次级长管事。哦，对了，大概韦斯莱会管。”

    等他们来到霍格莫德车站外，那条被雨水冲刷过的黑乎乎的街道时，只剩下几辆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