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在这光芒下，留下珍贵的回忆（上）
土御门切断和英国清教本部的通话。 “结果欧莉安娜她们所持有的‘使徒十字’，并不是随心所欲可以在任何时间跟地点使用。” “是啊。大概事前就调查过，学园都市什么地方有可以使用的‘天文台’。根据奥索拉的说法，丽多薇雅为了传教在世界各地行走时，很有可能调查过‘天文台’的场所跟使用期间。” 根据奥索拉.阿奎纳提供的情报，丽多薇雅从很久以前就到处在寻找“天文台”的位置，那是先在一个地方实际测量数个场所，全部计算后算出“天文台”。也就是说，她可能没有亲眼确认过学园都市内部的“天文台”。 “这么一来，丽多薇雅跟欧莉安娜现在进行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脚实际确认计算的数据，跟实际事物间的差别……大概是这样吧。” 奥索拉所提示的地点中，位于学园都市内部的场所，现在需要去逐个确认。 “那么，接下来，就是辛苦的跑步时间了！” ————————————我是场景的分界线—————————————————————— 欧莉安娜.汤森的意识在黑暗中明灭着。 她的家族是十字教徒。 在星期天前往的教会里，年老的温柔神父总是弯着腰，直视着年幼的她，用简单的方式，重复着同样的话。 他说，要做个有用的人。 她总是烦恼着，什么叫做有用的人 当然，欧莉安娜总是对人非常亲切。例如，捡拾掉落在路上的空罐，为站在地下铁路线图看板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指路，拚命将他人无论如何都希望送到的物品送到目的地。 但是—— 这样亲切的行为，不一定是“对人有用”。 如果，欧莉安娜捡了掉在路旁的空罐，原本想借着清扫义工工作赚取小费及施舍的流浪汉，就会因没东西捡拾而伤脑筋。 如果，欧莉安娜帮忙指路的人平安无事的回到家中，然后对家人施暴并杀人。 如果，对方希望欧莉安娜搬送的物品，是打开箱子就会诅咒杀死他人的灵装。 即使她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即使她打从内心希望能够对他人有用，但还是引起了悲剧。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许多人的想法，就像从欧莉安娜个人价值观的空隙旁掉落一样，她为了某人的行为，很有可能会伤害另一个人。很有可能在无法防范的状况下，将欧莉安娜想要守护的人，推落到地狱的底层。 困难的是，她完全无法预测自己出于好意的行为。会不会背叛自己的一番好意。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行动会背叛自己的一番好意，只要不做就行了。相反地，只要知道这个行动一定会成功，就毫无犹豫地选择这条路就行。 当然， 欧莉安娜自己也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任性。这道理就像赌博一样。就算欧莉安娜选择了红色一百次，跟欧莉安娜的想法以及言行无关，依珠子掉入的号码而异，每次都会有不同的运气跟条件来决定她的胜负。选红色一定会赢，或是连续选了一百次都会有相同数目的筹码入手，不可能有这么简单的必胜法。这就是现实。 但是—— 如果这一次的游戏是攸关人命呢 就算一定得胜利不可， 那应该赌哪一边 有没有可以干脆决定胜负的人 在她被人要求要帮忙的时候，心灵满是疮痍的她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无法伸出援手。结果就在她无法伸手的时候，要求她帮忙的那个人真的受到了伤害。 正因如此，她想要有个基准。 她想要一个不用再怀疑犹豫的基准。 赌博轮盘里的必胜法——如果有一个基准点就好了。 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主张不同，所以才会发生龃龉导致悲剧。就像两手掬起的水，不管怎么努力都会从指缝滑落一般。 就算是皇帝也没关系。 欧莉安娜.汤森期望。 不管是帝王教皇总统国家主席总理大臣都无所谓，什么称呼都无所谓，谁坐在那个宝座上都无所谓。我会为了他人而战，不论是科学还是魔法，这些小事根本无关紧要—— ——求求您，决定一个规则吧。请您完成我的愿望，打造出一个在明确的基准点之下，能让每个人都幸福，无论是谁都不用担心会被卷入价值观的龃龉所导致的悲剧里，拥有这种最佳必胜法则的世界。 “我是……” 欧莉安娜.汤森的意识，冲破了重重的黑暗。 “基础担当者！！” —— 欧丽安娜睁开了双眼，模糊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流动而逐渐清醒过来。 “不认识的天花板！” 好吧，这台词很老，但也很经典…… 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欧丽安娜粗略的看了一眼房间后，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医院的……病房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自己在咖啡店里面偶然遇到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在被她拥抱的时候牵扯到伤口，所以昏迷过去了。 被暗算囚禁到这了吗……不，恐怕是她担心把我运到这里来的吧。 下意识的先把别人的善意进行怀疑，欧丽安娜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 “已经清醒过来了吗？御坂出于好心的确认。” 欧丽安娜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望去，一名少女就坐在病床旁边看守着自己。 相貌、声音、发色、眼孔、肤色…… 除了发长有些差距之外，眼前的少女都和先前见到的女孩相差无几。 “你……啊！” 欧丽安娜下意识的挣扎起身啦，却因为背后的一阵剧痛而发出了哀鸣。 “小心一点，现在你断掉的肋骨已经做过处理了。想要恢复行动最起码要再过个半天。要是想要完全康复的话需要静养一个礼拜的功夫。御坂认真的说明了情况。”那名少女小心的将她扶坐起来，伸手从桌子上那一个盘子。 欧丽安娜接过来一看，上面放着几个被削成可爱的小兔子形状的苹果，每个上面都插着一个牙签方便人抓取，整齐的摆成一圈。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细心。 “原本美梦姐说如果你没有醒过来的话这些兔子就可以交给御坂处置的，但很遗憾你已经醒过来了。御坂只好将这些兔子的所有权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待它们。御坂依依不舍的说道。” 少女充满着天真气息的话让欧丽安娜不禁有点想笑。 “大jiejie我不是很饿，就先给你吃吧！” “真的吗？御坂对这位jiejie带有谢意的说道。“ “对了？先前跟我见面的小女孩，是你的双胞胎jiejie吗？”将盘子递给少女，欧丽安娜有点好奇的问道。 “虽然御坂很高兴，但是御坂和jiejie大人并不是双胞胎。御坂一边在心中窃喜一边痛切的否认。”少女走到床头，把接过托盘轻轻放回桌子上。 “御坂的体检编号是9982号，而美梦姐的编号是00000号，御坂们是军用量产克隆人。御坂耐心而仔细的向你解释。” 欧丽安娜此时非常庆幸自己将水果托盘交还给了少女。否则她就会因为震惊过度而松手吧苹果丢到了地上。 “军用量产克隆人……” 欧莉安娜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欧莉安娜.汤森并不是死板的拒绝科学的十字教徒，她对于科学常识的了解比丽多薇雅或是神裂要多的多，“克隆人”这个名词对于欧莉安娜来说并不是不可理解的。 但是她的理解，也仅止于“克隆人”等于“人造人”这种程度。 造人，这种行为在十字教派看来绝对是亵渎神明。 从编号来看，眼前这个样貌的少女，最少有超过1W个以上。 而且在“克隆人”前面加上“军用”和“量产”这样的词，更说明了这些少女，只不过是某种消耗品罢了…… 就是因为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人造人的行为才不被允许啊，亵神什么的……其实被亵渎的是人类自身才对吧…… 欧莉安娜带着复杂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御坂9982。 “你有什么要求吗？御坂虽然对对方投来来的视线十分不爽。但考虑到要善待病患的原则而提问道。御坂暗示你应该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态度。” “抱歉啊，是你带大jiejie来医院的吗？”欧丽安娜叹了口气，竟然会带着嫌恶的眼光看着少女，就算是被“制造”出来，这些孩子们也是无辜的啊，要说错的话，也只是科学阵营里某种畸形价值观的错吧。 “不，把你带到这来的是美梦姐，御坂只是受美梦姐所托暂时过来照看一下病人的。不过御坂对问题进行了回答。”御坂9982号，拿起了一块苹果兔子，小心的放进嘴里后，将托盘递到了欧丽安娜手上，“要吃一块吗？御坂认为吃点东西能改变心情而提议。” “谢谢。”拿起其中一个牙签后，将兔子苹果放在嘴里。 也许是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果rou的味道有点发酸，但对于欧丽安娜有种令人安心的甘甜。欧丽安娜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点微微发烫。 被上条少年的拳击击中之后，欧丽安娜其实一直在勉强的自己身体行动。就算没有被少女给牵扯到伤口，恐怕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少女的话，自己恐怕不但没法像现在安全的呆在这，还会被落入敌人的手上，那结果可不只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对了，任务呢？ “不好意思，请问现在的时间是……”欧莉安娜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18时17分23秒。” 一阵眩晕感袭击了欧莉安娜—— 失败了。 自己的任务…已经这个时间了，敌人虽然没有捕获自己，但自己也没有完成了诱饵的任务……丽多薇雅…… 悔恨啃噬着欧莉安娜的内心，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哟。大jiejie醒了啦。meimei啊辛苦了。”突然，一阵开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欧丽安娜转头一看，只见到和自己旁边少女一模一样的黑袍长发少女正拉开房门走了进来。 “并不是很辛苦，不过离那件事的开始时间已经快到了。御坂想要去先行准备一下。御坂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OK！好好去干吧。” 御坂9982简单的交代一下后便离开了病房，美梦转过头来，朝着欧丽安娜说道，“大jiejie你没事吧！突然抱一下就晕倒了。我还以为我不小心用太大力了。” 说着，美梦还有点后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啊，大jiejie害你受惊了。” “没事的。不过是谁打伤了大jiejie。回头我去教训他一下。” 行动中的上条当麻突然一阵恶寒。 欧丽安娜看着美梦握紧那小拳头的样子不禁一笑，没有当真。 “对了对了！我可是向护士借来了一个好东西。”似乎想到什么，美梦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掌，从病房的一个角落取出了一样东西。 欧丽安娜定眼一看。 一台医用的轮椅。 “这是……”欧丽安娜的语气有点疑惑。 “待会就大霸星祭的重头戏——夜间游行了。难得来趟学园都市，不留下点珍贵的回忆怎么行呢？”美梦的脸上一副“不要浪费青春，勇敢向前奔跑吧少女。”的爽朗笑容，“虽然你的双腿并没有受伤，但医生说过你要能正常行动至少要半天。所以只好用这个带你出去了。” 对于欧丽安娜，御坂美梦还是挺有好感的。 希望这人们幸福，渴望着人们幸福。但却因为人与人之间幸福价值观间的差距而陷入了迷茫中，企图寻找一个绝对的基准点，让全世界的人类都感到幸福。 虽然天方夜谭，但却又真挚让人感到可爱。 原本御坂美梦是打算在给当麻和欧丽安娜发生过碰撞，让上条当麻增加点实战经验后，便想法子把她拉出这趟浑水。 但谁知道上条当麻直接就把她打残了。 真多亏了劳资教导有方……咳咳，跑题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出于歉意。美梦决定给予一点补偿。 虽然不可能实现她的理想，但希望她不会空手而归。 啊？你说丽多薇雅？ 被圣经洗脑的狂信徒早日回归主的怀抱才是至高的幸福不是吗？ 欧丽安娜听到了美梦的话后，心中微微一紧。 [总而言之。希望在大霸星祭中，大jiejie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少女的祝福在耳边回响…… [大家一心准备至今的大霸星祭，可是要被你毁于一旦了。] 少年的指责刺痛着内心…… 不但任务失败，却因为这种恶行而获救。明明自己是想破坏她的回忆的人，最后还被一无所知地道歉，甚至还费尽心机的想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 这到底是…怎样糟糕的……大jiejie啊…… “嗯？大jiejie你哭了吗？” “诶？”欧丽安娜抚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透明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 “难道说我好心办坏事了？”美梦一脸尴尬的说道。 “不，完全没有！”欧丽安娜摇了摇头，赶忙擦干眼泪笑着说道，“大jiejie我啊……是喜极而泣了。” ——————————————————————————————我是转换视角的分界线—————————————————————————————————————————— 上条当麻、土御门元春和史提尔三个人现在满头大汗的在无人的街道上奔跑着。 所有人都朝夜间游行的街道涌去，但是这三个少年却只能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奔跑。 少年们为了守护所有人的大霸星祭，仍然在追踪着到现在都没有抓到的敌人。 目前为止还剩下一个地点。 “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麻抬头看着逐渐变成星空的紫色天空——现在已经是18点29分了。 “从使用外观星座这个观点来看，现在去过的地点，似乎不是很适合使用。就算是在屋外，有两个地方在大楼的阴暗处无法看到太阳，三个地方被行道树的枝叶遮住整片天空。所以她们应该会将这个极为空旷的场所，当成最后的地点喵。” “空旷的地点——喂，就是你地图上最后那个记号的地方!!” “没错，找不到任何地点比那边还空旷了。” 土御门说着，将上面用麦克笔做有记号的地图伸给他看。 第二十三学区。 这是将一整个学区完全规划为航空、宇宙开发领域的特殊学区。除了以外国人观战客为目标开放的国际机场，其它部分在地图上只用空白表示。这空白意味着，这里不是该介绍的场所。这里除了民航机之外，还进行守卫学园都市制空权的战斗机及无人直升机等方面的开发。警卫体制在大霸星祭期间中，应该也是属于顶级吧。 土御门用麦克笔做记号的地方，是地图空白部分的正中央。光看这一点，实在无法理解这里跟街上有什么差别。 看到当麻困惑的表情，土御门咧嘴笑道： “就是‘铁身航空技术研究所附属实验机场’……” 正在这时—— 咚!! 少年们背后的街道发出强烈的光芒，夜晚的黑暗被一口气消除掉。 那是学园都市到处装饰的电灯泡、霓虹灯、雷射灯、焦点灯等，其它所有电灯放出的光芒。少年们所处的街道虽然跟大霸星祭没有什么关系，但像是圣诞树装饰灯般的灯列也开始闪烁。远方传来节奏轻快的音乐。聚集许多电子音的曲调，听起来就像儿童主题乐园里的背景 光的漩涡覆盖整个学园都市。 待一回过神来，原本闪烁的夜空星星，被地面上的闪光一照，完全消失无踪了。就像大都会中因为光害无法看到太多星星一样。光线较微弱的星光，全部融入强烈的光线中。 少年们在这一刻停止了讨论，呆呆的回头看着身后光芒四射的学院都市。 “......我说，土御门，如果是这样的距离，照亮学园都市这样大的光量，应该可以掩盖过整片星空吧……” “没错喵……就连最远的地点都会被盖过，无论她们在哪里，所有的地点都会被掩盖过去喵……” “也就是说，那个使徒十字什么的，这次根本就不会起什么作用了吧？”上条当麻神经质的呵呵笑了起来。 “……没错喵。”土御门松下了肩膀，推了推太阳镜道。 史提尔点上了自己的香烟，没有说话，但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这么努力的东奔西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当麻一瞬间失意前屈的跪倒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悲痛与悔恨，“明明还有一个不得不赢的惩罚游戏要做呢！” 在半路上，当麻已经顺手确认过各学校的成绩了。 常盘台和某高校，两校之间的差额简直就是姚明和潘长江的身高差啊！ 御坂美琴那边倒还好说，但师父那边……大小姐式微笑…バudúㄐǚ﹥∨ のさと≧卄朤〨〢甴佰嘦⑶⒅②﹌тъШш… “我的人生……完了。” 这一刻，上条当麻眼中好像完全失去了色彩。 土御门对自己的损友表示同情的拍了拍肩。 “对了！我答应过师傅要按时去一个地方的。” 在观赏完人生的走马灯后，当麻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赶忙拿起手机确认时间。 “糟糕！时间有点赶不及了。” 如果连这个都爽约的话…… 好吧！御坂美梦是不会让上条先生死的…… 她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 “不幸啊！！！！！！！！！！”哀鸣着的上条当麻爆发出了连非洲黑人…是飞人都赞叹不已的高速朝光亮的漩涡处跑去。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跟过去看一看喵！”说完，土御门撒丫子朝当麻追去。 “混…混蛋！”史提尔扔下了刚点燃的香烟——快速奔跑的时候，吸烟是会呛到的！ PS：下一章就能到结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