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兵器作坊
在项羽攻占庄园时，项庄率领的三百士卒和两千民夫早就兵不血刃的将那些铁匠解救出来了，谭霸的那帮徒弟也很配合的帮忙清点战利品。 除了十万斤生铁，还缴获了已完工还没交货的三千支长枪头、六百柄长剑，一万一千之箭，两万斤各种各样的青铜原料，这让项庄喜出望外，急忙让众人统统搬回山寨。 对于这些铁匠，项庄则是软硬兼施。 “只要大家为我们龙武军干活，我们每月给一位师傅五十个半两钱，两石大麦，学徒减半。众位的亲人已经被我们从庄园里接到葫芦山了，他们正等待各位前去相聚。” 这些铁匠们没得选，收拾好自己的工具一起跟着龙武军上山了。 ······ 项羽这边，众人休息一晚后，天亮就出发了，除了俘虏之外，他们还获得了大约两万两黄金，四五十袋铜钱，大量的首饰珠宝。 尽管时间赶得很急，但大家还是很高兴，这可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 第二天,葫芦山寨里面喜气洋洋，寨门口，张灯结彩，大家正在准备迎接龙武军的凯旋归来。 山寨的正门口，几名民夫已经点燃了一堆火，另外十几名民夫正在用剑削砍着长长的竹竿，将它们砍成一尺长的竹节，这便是在准备爆竹。 在这个没有火药的年代，人们使用火烧竹子，使之爆裂发声，以驱逐瘟神、庆祝喜庆。 这时，只见薄大小姐穿一件红色的裙子也站到寨门边，她怀着早抱了五六根爆竹筒，在焦急地等待着。 “陈大哥，你派人去了吗？到底有没有消息啊！” “薄姑娘不要着急，我早已经派人去了，现在大军应该快到了。”陈武回答道。 虽然项羽当时弄晕薄大小姐的举动很是无礼，但少女心中的英雄情结让她又主动来迎接项羽的归来。 “来了！来了！” 有人指着远处大喊，只见队伍像一条长龙朝山寨奔来。 已经不到三百步了，薄大小姐高兴的走到火堆前，将手中的竹筒全部扔进火中。片刻，‘噼啪”声大作，休笥爆裂，将一串串火星震入天空。 “项大哥！”薄大小姐向项羽招手大声叫道。 项羽远远的看见了迎接的众人，一个红色的人影在向自己挥手，一瞬间，他的心中鲜亮起来。一巴掌拍下去，路虎战马，向前疾奔。 “薄姑娘，你是来迎接我的吗？”项羽笑着问道。 薄大小姐明眸中带有一丝慌乱，“我···我···” 项羽仔细的打量着她，修长的脖颈秀美滑白，惊惶的神色又像是受惊的玉兔，惶惶惹人怜爱。 项羽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薄大小姐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崇拜，一下子扑进了项羽的怀中，山寨门前顿时爆出众人的尖叫声。 连续几场胜利，已经让项羽在山寨众人的心目中不是人，他在众人的眼中是个神。 ······ 接下来的几天，葫芦山都处于喜庆之中。但项羽却召集军官总结经验、检讨得失。对五百多个俘虏的训练已经开始，从第一天跑步的情况来看，能留两百个人就不错了。 下午，项羽专门召见了谭霸的大徒弟方明，也就是原来铁匠聚集地的管理者。他在项庄带人冲进聚集地的时候，主动让下面的人放下武器，后来又配合清点战利品，最主要的是项羽听说他在那些铁匠中有着很高的声望。 和方明的一番细谈，项羽明白了铁匠们尊重他的原因，这是一个刻苦钻研、对技术精益求精的铁匠，正因为他对技术的痴迷，不过问太多生意上的事，所以被谭霸派来管理山中铁匠事宜。 末了，项羽笑着对方明说道：“有个重要的事我想托付给方师傅。” 由于项羽兑现了对铁匠们的许诺，现在在各方面对他们予以关照，让方明改变了对葫芦山这群山贼的看法。 他躬身道：“请统制吩咐，我会全力以赴！” 项羽点点头，对方明道：“我想把所有的工匠集合起来成立一个兵器坊，这个总监我想由方师傅担任。” “愿为统制效劳。” ······ 当初项羽来到葫芦山以后，就决定要以地势险要的葫芦山为中心，创立根据地，为即将到来的乱世做准备。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清除葫芦山周围的所有敌对势力，又或者是将他们臣服到自己的麾下，黑虎山和黑旋风的灭亡仅仅是个开始。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在龙武军上下努力建设根据地的同时，项羽也派出龙武军的精锐，主动四处出击，消除一切潜在的竞争对手。 只要是不愿服从自己的，一律予以消灭。 经过几个月的扫荡，整个东海郡已经完全没有山贼的存在，零星的山贼，要么被龙武军消灭，要么投降接受整编，也有些山贼是识时务主动来投靠的。 龙武军的触角，随着这些山贼的加入，开始伸得越来越远，一个庞大而有效的情报网络，正在逐渐的搭建起来。 唯一让项羽奇怪的是，郡尉曹牧对龙武军吞并其它山贼竟然毫无反应。没办法，只得让叶雄加派探子盯紧官军。 项羽和项梁之间的联系已经打通，项羽派人给项梁带去了一封信和四只信鹰。在信中他详细的讲述了三兄弟如何离开司马商队，夺得《欧冶密法》，在葫芦山寨山为王以及薄大小姐的消息。 很快，项梁便给他用信鹰回了一封信，告诉他，要他们三兄弟去岭南戍边的事已经在郡守殷通的上书下，得到了解决，朝廷让冯田另选三人顶替。又让他们三人在葫芦山安心发展，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他自己也因为张良的帮助，在会稽郡的势力越来越大，加上项氏三兄弟在葫芦山的成功，若将来举旗反秦，会稽、东海二郡顷刻之间就可落入项氏手中。 薄大小姐的事已告知薄家，但薄家的反应确实让薄大小姐继续呆在葫芦山，向项羽好好照顾，云云。 这日，方明高兴的来报，环首刀已经打造成功了，请项羽前去试刀。 环首刀在历史上是汉武帝反击匈奴的利器，这次方明在项羽的指点下，提前将其打造出来。 项羽在方明的陪同下，刚进入兵器坊的生产车间，便感到一阵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几百名工匠裸着上身、只穿及膝短裤正在其中挥汗如雨的忙活着。 方明开口道：“得统制指点，我们将从相城购买来的煤进行了提炼，获得了焦炭，再改进了鼓风机，现在打造出的铁兵器已经能够在锋利性和易损性上压倒青铜兵器了。” “他们现在对流水线作业感觉怎么样？”项羽又问道。 “统制给我说的这个流水线作业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创举，我们以前打造兵器基本上都是一两个人从头到尾打造到底。虽然这样有利于发现质量问题后追究打造人的责任，但是必然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产量较低毕竟能够完全精通一门工艺的一流工匠还是比较少的！ 但是我们用流水线作业法将制造一件兵器分成几个部分来做。比如说将一把剑的制造分为三个部件：剑柄、剑身、剑锋每一个部件都由一群专门的人来做。在每个部件完工后署名，同样的发生质量问题后可以追究。 以后再由一部分人统一组装成剑的成品，这样一来我们就根本不需要完全会打造一整套铸剑流程的师傅来造剑了。 只需要造剑工匠会打造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那些陈武给我分配来的人，我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可以完成铸剑的任务。 而且每个人只负责一个环节，工匠们长时间只做一个部件，手艺会更加熟练和精巧，速度会越来越快，产量也会越来越高。”方明对项羽的这个流水线作业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至于连连不绝说了一大堆。 “总监带我看的刀在哪里呢？”项羽问道。 “环首刀在成品仓库那边，统制请跟我来。”方明回答道。 成品仓库占地将近两亩，是山寨的民夫采集葫芦山的青石砌成，里面宽阔干燥。里面放满了制成的兵器和缴获来的生铁、青铜和精铁原料。 在成品仓库的门口，是一排拼凑在一起的桌子，两边则坐着几十名老工匠，正认真的检查兵器，在他们身边堆满了剑鞘和枪鞘。 方明对项羽说道：“这就是最后一道检查的工序了，由老师傅们负责检查铸造的兵器，得到认可后便可以存进成品仓库里面。” 项羽走到桌子旁，桌上摆满了寒光闪闪的青铜长剑和长枪头。 看到项羽盯着这些兵器，方明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批青铜兵器了，以后我们将按照统制的要求重点打造环首刀和精铁制的长枪头。” 这时，他从桌子上找到环首刀递给项羽。“请统制试刀。” 项羽点点头，走到一块长九尺，宽六尺的铁板前，铁板上已经布满了刀印，这就是试刀的地方，旁边站着一名试刀工匠。 项羽问试刀工匠道：“如果按青铜剑算，怎么算合格？” 这个试刀工匠见是项羽亲至，急忙躬身道：“回禀统制，用力砍铁板，两剑不缺口，八剑剑不断就算合格。” “这么多剑你怎么忙的过来？” “我每天从一条线上抽一把刀，他的三个部分都写有打造工匠的名字，哪个部分不合格就将不合格部分全部送回返工，事不过三，有三次不合格者，降低待遇。” 项羽点了点头，这个方法会让制作者背负巨大压力，认真的去打造每一件产品。 项羽突然挥刀向铁板劈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项羽连劈三刀，刀刃上出现了一个小缺口，他连劈十二刀，只听‘咔嚓！’一声，刀折成两段，项羽点了点头，自己两成的力量已经比得上一个精壮的汉子，居然要十二刀才折断，这柄刀确实不错。 “一天可以打造多少柄环首刀？”项羽回头问方明道。 方明回道：“回禀统制，一天大概三十柄左右。” “才三十柄！”项羽有点不满意的说道。一个月才九百柄，现在自己有几千刀盾旅士兵，几个月倒是能装备完。但眼看天下就要动乱，扩充军力不可避免，相对来说，这速度太慢了。 方明连忙解释道：“主要是工匠们对新工艺和新方法还不太适应，配合不够默契，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项羽也知道问题所在，这些工匠世世代代习惯了一种铸造方法，突然转弯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项羽点点头：“熟悉新方法确实要点时间，我这边还会给你不断加人，你要把他们充分利用起来，我们的兵器坊将来要能支撑几十万人的大战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