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菀彼青青（二）

    她动了动脑袋再次没有了动静，我以为她还是在与我开玩笑，却没想到这次确是真的，她又变成了那个只会呼吸的沉睡着的公主。

    不管怎么样，我心里终于多了些释然，总算醒过来了不是么，还是不要太贪心，事已经在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我的心也在终的焦躁不安中平静了下来。

    我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一一描摹出她的眉目，我细细回想着她的每一个表，每一个动作，将它们描绘成画，不知不觉额竟然贴满了整个房间。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依旧坐在烛光下，手中的画笔渐渐描绘出她的笑颜。我重新铺好一张宣纸，准备在上面画出我们两个初见时的样子，我拿起笔刚动了几下，画笔却被一个轻柔的力道夺下。

    我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为来得及些思考了许久的话。却看她来到我的前坐下。

    “你的样子应该由我画才对。”

    她笑笑，一笔一画极为认真的在纸上画下我的样子，她画了许久，这一次的醒来也意外的持续了许久。

    这丫头，写字拿笔的方式怪模怪样，作画的姿势却还是极为标准的。

    待她画完将笔放下，我才看到她的左手手心有一道血痕。

    我心中一惊，一把抓过她的手，想要责怪她，但那已经到口的嗔怪却还是没有的出口。

    “我知道我每次醒来都陪不了你太久，所以方才起来就临时想了这么个蠢办法，你看，办法不怎么样，还是有用的。”

    她倚在我的怀里云淡风轻的笑着，轻轻地哼着之前她强迫我给她哼过的那些不成调的歌。

    “泽然，我很快就会好了对吧。”

    “是啊，很快就会好了，你这次清醒比上一次提前了二十年。”

    我看到她微微眨动的眼睛一滞，被我抓在手里的手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等了我这么久……”

    “没关系，之前你不在这个世上的几十万年都等了，这些子又算得了什么？对了，前两天乐儿来看过你，是细辛已经有孕了，还让我们给他们的孩子起名字。”

    她趴在我的肩头，轻轻地叹着气。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一会儿就又会睡过去了。”

    “万一你做梦的话，在梦里也可以想想，没准儿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开心还能好的更快一些。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乐儿和细辛有喜事，我当然高兴。只不过，泽然，我……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

    “我们什么？”

    我追问着她，她却一直沉默不语。我低头看去，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她又睡着了……

    之后当她每次醒来，我都会追问那次她未完的话是什么，但她每次都会含糊着，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萦尘的状况越来越好，随着三魂七魄的逐渐健全，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那次你想的究竟是什么？”

    我再一次不厌其烦的问她。

    “哪一次？不记得了。”她坐在我前晒着太阳，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也许是由于我不太完整的缘故，记什么的不太好。”

    我挑了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