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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各方动作

    神仙园。

    越长信,邓九章等人,各自乘飞空法器,清气熠熠,迤逦道气,飞羽幻撒。

    此间之人,没有低于丹境者,盖因青剑湖下落已经找到,多余的人手,也就打发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则需他们来料理。

    因浮峰中,有散修盘踞,怕生出变数,一番商议后,请得左御极护送,他剑丸一展,能观八方动静,做这事最是妥当,当然,左御极也非白白出力,其中自有说法。

    越长信望着前方,忽而把云筏一停,“诸位,是一同行事,还是如何?”

    这正前方,空旷寂寥,无风无气,入目一切皆无,寂静非常,没有丝毫杂物。

    这就是神仙园外围,置身此地,却是显得心悸,感觉寂寞万分,幸好,他们是结伴而来,倒也不虞其它。

    “这神仙园禁阵不简单,还是一起来看的好。”姚弘象道,看看左右,见无人异议,他也不出奇。

    既已商定,六家共探此处,再是分开做事,便显得不诚了。且六家一起,还可互相监视,阵被破开之前,谁要想单独离开,必被视为有鬼,其它五派,要做下提防,无缘无故的,没人会如此做。

    “走吧。”邓九章懒得多言,剑虹一纵,飞在前头,其他人也不在这方面与他争,皆是一笑置之。

    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处奇地,此间浮石堆崖,隙落黄土,生有古木杂草,而大多数已然枯死,望去沧桑,似已经被光阴消磨无数年,显得有些破败。

    但诸人不这么看,能在浮峰当中留下一阵,外观再是残破,内里他们也相信,必有奇处,起码维系这座大阵的物事,就不是凡物。

    这乱崖不大,也就数百里,山脚之下,矗立着一块玄黑石碑,上书,“神仙园”nAd1(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异处。

    来采庚笑道:“那些出来的青剑湖弟子,是被秋斩楼用宝物装拿进去的,也不知进入法子,而秋斩楼此人,据查不曾习过禁阵一道,想必是因机缘而入。”

    姚弘象道:“这些我等皆知,来道友说此何意?”

    “无他,只来某心有一惑罢了。”来采庚道。

    “惑在何处?”寇心准站着筏首,凭栏望去。

    来采庚指向神仙园,“这出入关口,共有几个?”

    诸人不禁一思,明白了来采庚的意思,寇心准却未说话,望向身边一位长身玉立,云袍罩体的道人。

    那道人名唤沈壁涯,“寇师兄放心,自来此后,我便布置下青甲蜉蝣,游走四周,不曾看到秋斩楼出来。”

    寇心准点点头,“来道友,这青甲蜉蝣,为我派修炼驱门,所用的精怪,其数甚多,不眠不食,也可存许久,既然此物不曾瞧见,想必那秋斩楼还在内中。”

    沈壁涯笑道:“青甲蜉蝣所查,断无差错,且我们来后,还曾找到几个青剑湖府众,问及他们,也说秋斩楼还在内中。”

    “如此就好。”来采庚只是一问,回过头来,“南道友,请开始吧!”

    南帆渡点首而出,取出一只玉瓶,往外一倒,泻下一缕碧色烟华,当空一凝,现了形貌,则是一头小狐狸,巴掌大小,体形纤长,颊长肢短,尖耳尾粗,毛发如火,红彤彤的,而眼目则是碧色,仔细瞧去,似是一泓碧水深潭,看得久了,目光似被吸摄,不觉失神。

    越长信赞道:“果真是此物nAd2(”

    南帆渡笑笑,望了望神仙园,半开玩笑道:“这神仙园不知哪位大能所留,非比寻常,南某也无太大把握,如是失败,便有劳诸位了。”

    言讫,对那碧眼狐一点,温声道:“上去瞧瞧。”

    碧眼狐仰首,细细嘤了声,一抖毛发,迈着小步子走上前去,左看右看,半晌也无别的动作,诸人也无不耐,皆是候着。

    过得片刻,碧眼狐似是发现了什么,飞到高处,眼珠一转,那碧眼中的碧色,仿佛更加浓郁了几分,仔仔细细,盯着扫量,似有一缕缕气机被它摄拿到目中。

    诸人见此,纷纷精神一振,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精怪出身不堪,却天生异术,在此方面,在场能胜过它的,也无几人。

    这一看,足足看了三个多时辰,方是罢了,然而还还没完,又换了个方位,继续探查,如此过去数天,它也显得精神萎靡,回返过来,对着南帆渡打了个躬,尖声尖气道:“主人,小的认真瞧过,这禁阵气机溃散,有几处尤其薄弱,其阵门变幻,不在一处停留。”

    要想自外破阵,唯有阵门最是简便,南帆渡道:“那阵门处气机,比其他几处怎样。”

    碧眼狐道:“阵门气机最散,但其变幻时间,没有定数,短则一盏茶工夫,长则数个时辰,小的斗胆说一句。”它眼珠一扫众人,大声道:“在坐没有半个人,可以定拿阵门,亦或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入阵。”

    它这话却是得罪人,但在坐诸人,皆是有身份的,犯不着跟它见识,失了体面,且如碧眼狐所言是真,还真是如此,辩驳不得。

    须知破阵一道,在于持之不懈,那阵门可以挪移方位,就此一点,无法在挪移时间之内,将它破开,一切都得重来。

    除非定住阵门,使之不可乱动,这样方能徐徐不缓,从容来破nAd3(

    姚弘象道:“小狐狸,除了这些,你可能看出,这阵门附近藏有何等危险没有。”

    碧眼狐举起前爪,遥遥一指,“这位道长听仔细了,在下碧眼狐,非是什么小狐狸。”

    众人齐齐一笑,姚弘象也觉莞尔,居然认真的拱拱手,赔罪道:“这是姚某之过,说错了,劳请碧眼狐谅解。”

    碧眼狐一哼,“你该唤我道友才是。”

    姚弘象一滞,瞅着南帆渡,心下怀疑这碧眼狐,是否被主人指使,故意戏弄他。

    南帆渡咳嗽一声,“小狐莫来玩笑,速速回姚道友的话。”

    碧眼狐露出促狭笑意,也只有在主人身边,才能与这些高门大派弟子,这样玩笑,听得吩咐,不敢再继续玩闹,“据我所观,内中并无危险气机伏藏,不敢这许是我道行浅薄,不能完全看出,如是有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

    姚弘象直当没听见,环视诸人,“我有一物,名作“牵灵锁”,可锁拿气机,辨其走向,此物虽不可定住阵门,但拿来指出阵门所在,使其脱离不了我等掌握,却是可行,可惜的是,这阵法一道,我并不擅长。”

    邓九章道:“贫道修习禁剑,对此道或可帮上忙。”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齐齐一惊,这禁剑大有名堂,据传很是难修,在三寸斜阳宗中,也是不多,素来少出江湖。

    邓九章自承所习禁剑,定然不假,姚弘象赞道:“不承想邓道友是修此剑,想必对禁阵一道,涉猎也多。”

    邓九章不骄不喜,“平日多研禁剑,其它禁阵了解,略知略知。”

    姚弘象一怔,他这是白捧了,呵呵一笑,“无妨,有太乙、观元、无量,海蟾宫等道友,我等集思广益,定可破阵。”

    当下,各出方法,有人解阵,有人出宝,有人则辨气,一一分工下来,在场有九人,决心破开这神仙园。

    独独孙伯长面无表情,盯着神仙园,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继风以一生余力,在剑丸之中,使其遁飞极快,晋神宗的分魔,望了一眼后方一眼,神色淡淡,双目闭上,不去多管。

    与此同时,罗浮峰中,晋神宗睁开眼目,双瞳一闪,“黄教友、魔鸠教友,神莺教友何在?”

    声落不久,偏殿中,走出三人,齐齐一礼道:“观主有何吩咐。”

    “江教友携回一枚弈象禁棋,正在回返路上,你三人前去接应。”

    黄须儿一惊,继而一喜,“江教友此功甚大。”说罢,他又疑惑道:“江教友遁法甚快,还需我等接应,莫非那对头,遁术比江教友还了得。”

    晋神宗叹道:“江教友身陨,以精气灌剑,携棋而回,此法虽快,损耗却大,支撑不了多久,速去,莫要多问,此去顺遂的话,莫再回来了,至于原因,我分魔自会告知尔等,你们寻一隐蔽地处,代我监视玄门六派。”

    三人神色一肃,低头应是。

    望着他们离去,晋神宗盘膝不动,倏尔背后浮起一道昏昏魔气,内中似有两眼,闪亮夺目,这魔气团团,徐徐收敛,逐渐出现口鼻舌身,然后躯干四肢,一一化出,亦是身披白麻,双足无履。

    这魔头落地之后,影子斜拖在地上,昏沉沉的,宛如夜月披风,阴风荡荡,盯着晋神宗,极具风采的一笑,“神宗道友,晋魔主在此有礼了。”

    晋神宗目望浮峰外,有一阵大风漫来,灰沉沉,遮蔽天光,从外面看不到三座浮峰的景象,也难以辨查三座浮峰的方位。

    少顷,回过神来,微微颔首,一笑,“愿道友顺遂,去吧!”

    晋魔主微微点首,身化魔烟,出到外面,一望那些玄门修士后裔,如今的匠人,起了一阵魔风,全数吞杀,而后钻入大地之中。

    这晋魔主,正是晋神宗的主魔,这主魔与主人,一者动,另一者则不能动法,且一者被杀,另一者必亡。

    但内外合一者,与此截然不同。

    不过内外合一,实难成就,此等人物,在摩相教也是不多,且因修成内外合一,实在太过耗费时间,万一只练此道,功行便会被耽误下来,故此,摩相教先重功行,待有余暇时,才会参修魔头合和。

    而晋神宗近来,在内外合一的道途上,触碰上了一道障关,只要功成,必然法门大进,多出一门手段,但与内外合一,还是相差一些。

    那晋魔主落到大地深处,可明显感觉,这地底深处,有一股灼热之气,这却是流火余热,散到地底,被封存不出,积量极大。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热气,到得一处石柱前,周围空旷,似被此物排挤,只见这石柱水缸粗细,内里殷红如血,却是元阳火铁,生来能存天下精火,自孕自身,如是时日及灵气足够,便是生出灵智,也不是不可。

    可惜的是,这罗浮峰中,没有半丝灵机涌动,故这元阳火铁存在也不知多久,也只是异宝。

    在元阳火铁内中蓄足火力,真如火山一般,一动既发,丝毫受不得外力相扰,而晋魔主却不顾惜这死物,立得远远的,屈指一弹,飞出一头分魔,看准一个方位,不顾生死的扑了上去。

    如那油锅入水,一触既炸,元阳火铁在魔头触碰方位,猛然喷出一道金红气芒,气焰熏天,磅礴浩瀚,焰火炽流,飞泻而出,把封山石壁打了个窟窿,架天火道,在虚空穿梭,直泄到围绕罗浮峰的另外一座飞峰当中。

    等了片刻,元阳火铁才安静下来,火气逐渐收敛,晋魔主这才敢上去,把头伸出去看了看,见空中留下一条无形气道,他还是不放心,抓了一块石头抛出,见那石头在虚空没有变小,这才动身,跳入通道,飞至飞峰。

    落地一看,这座飞峰上的人,密密麻麻,个个面黄肌瘦,他来时还看见许多人,杀妻而烹,易子而食,煮父而啖,饱受涂炭之苦,各种各样的惨象,在这里轮番上演,场面着实惨烈,让人不忍目睹。

    这座飞峰土地肥沃,本来能养活许多人,但子生孙,孙生子,毫无节制,又遇天灾**,大劫立时来临,吃食不够,冲击众生,人人自危,才有这幅惨象。

    这里的人,因互相猎杀吃rou,导致骨子里极为凶狠,念头复杂,晋魔主望见这些人,心知,如要快速达到内外并行,便需借这些人魂魄刺激,使得自身陷入思维障关之内。

    不死,则得新生。

    目睹之下,“这些之前灵门所留的后裔,也是可怜,不如就由贫道,来度化尔等,前往我教总坛,得享长生。”

    他分出上千魔头,散漫飞峰各处,显出异象,勾画仙境美好世界,引人来投,参拜灵灯枢相图,也不等那些人修法,直接命其了断凡身,纳魂入体。

    宁舟最近一直在罗浮峰上空清修,这时忽感那罗浮峰上,似乎方才有所异动,但因迷风遮目,看不清楚,不由心下不解,“若不是有内宙空境在,倒可去查看一番。”

    渡虹天舟之上,蔺披云愤愤道:“那三个人好可恶,本来就快追到禁棋,却被夺走。”

    姬少琴脸色阴沉似水,突来三人夺物,还没能留下,他心里也不舒服,“如非不知那禁棋,究竟在谁人之手,岂能由他们跑掉。”

    适才,黄须儿等人前来,拿到禁棋,却是分开而走,姬少琴不知该追哪个,如与蔺披云分开追去,对方却有三人。

    更关键的是,姬少琴怕分开而追,各追索一人,他有渡虹天舟在手,自身不必担心,却担心蔺披云要被另外两人,调头围攻,就此,才眼睁睁的让黄须儿他们跑了。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