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规则至大
“臭小子，想什么呢？”石昊苦笑不得，狠狠瞪了石辰一眼，可惜，毫无威慑力。 石辰突破，对于石昊他们而言，显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大家此时心情都很放松，笑容满面。 但，就在黎老、白灵笑吟吟看着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却忽然间齐齐脸色一变。而石昊，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猛地转上半空。唯独小石辰，虽然修为已经不俗，可惜还是什么都不懂，一脸茫然。 此时虽然看上去还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太平无事的样子。但石昊他们却敏锐的发觉，这片天，似乎突然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不敢大意，连忙纵身飞起，向高空冲去。 到了半空，气息的异常更加明显，这是一股极其浓烈的仙神气息。一时间，若不是身边的黎老，脚下的九黎，怀里的儿子，只怕石昊会以为自己已然离开了荧惑，重新回到了无处不在仙神道阴影下的三界之内。 尤其他修炼本尊道，和仙神道抵触极其强烈，这种感觉，也就越发明显。 “这是……”白灵脸色凝重之极，石昊也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俩人一同问道：“难道是仙宫神庭，又要对荧惑动手了？” 黎老脸色沉重，却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并非如此，只是……怕是对你们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石昊一怔，随即脸色大变，急促的问道：“莫非是仙神通道开启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当初狐王便曾与他说过，差不多两百年前，仙神通道本就该开启的。只是后来，大概是因为陆压的苏醒，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成功的拖延了这时间，从而导致仙神通道迟迟没有打开。 到了而今，已经算是比预期的要多出了百多年。而现在，通道还是开启了。 想想东荒之妖可能面临的处境，想想当初与狐王联手，干掉了一个天仙化身，而结下的大仇。狐王危急，东荒危急，妖族危急！石昊顿时心急如焚，这对于妖族而言，千真万确不是什么好事！ 白灵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她虽然没有在东荒立殿，但她却也清楚，那是太古之妖所留的最大也最后的一股苗裔。而今面临覆亡之忧，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们先别急着回去，这只是将要开启的异象，距离真正开启，还有些时间。”黎老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还有至少半年时间，在这之前，你们必须要对接下来的事情，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石昊深吸了口气，强迫让自己略微冷静一些：“前辈请讲。” 黎老微微叹口气：“若是往常的通道开启，最多不过是仙神大战，另外对妖族进行一些打压。具体的，因为老夫身处荧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随即，他的语气凝重起来：“但这一次，情况却不同。凡俗界尚且有兴衰无常，天道使然的说法。何况这真正的天地，比起一个凡俗界的国，要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天地间的变动，在若干时间后，必然会迎来一次真正的大乱！” 石昊、白灵顿时被这句话说的一脸茫然，完全是一头雾水，毕竟这也实在太玄乎了。难道说……天道会崩坏？那岂不是意味着仙宫神庭就要完蛋了？那还要他们干嘛，躲在一旁看笑话岂不是就行了？ “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黎老看他们俩迷茫的样子，摇摇头：“现在和你们说这些，确实还有些早。可既然这一天来了，还是需要告诉你们……” “天地有变，并不是说从此天地就不再钟爱于谁，或者变得钟爱于谁。这样的剧变，不算这次，之前一共就两次。第一次，在远古天龙皇之时。最终的结果，古天庭建立，东皇称尊，龙族归隐太虚，天龙皇隐居，从此极少出面。” “而第二次……”黎老看了眼白灵：“便是太古末年。古天庭覆灭，而后仙宫神庭以仙神道窃占天道，自封仙神二族，统御三界。” “而这两次，第一次绝不是因为天道偏爱了东皇，而刻意贬斥龙族。同样的，第二次，更不是古天庭失道，而仙神成了什么所谓的天地宠儿。”说到是最后时，明显看见黎老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显然对那所谓的天地宠儿很是不屑。 “前辈的意思是说，到了天地剧变时，就会爆发最可怕的动乱，有可能绵延数百年甚至数千年，进行最后的洗牌？”石昊有些明白了，但还是茫然：“但是……天地为什么会发生剧变？天道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么？” 黎老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带着他们回到了地面，指着一棵树：“你看这棵树，可以想到什么？” 石昊二人一怔，虽然不解，还是向着那树看去。 深秋时节，树叶已经飘落大半，树枝变得光秃秃的。只是光是看这棵树的大小和高度，便知其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年年岁岁皆如此…… 白灵心思细腻一些，首先便发觉了什么，若有所悟的道：“前辈的意思是说，这是……一种循环？” 黎老赞许的笑了笑，颔首道：“不错，就是一种循环，春去秋来，往复不惜。这所谓的天地剧变，其实也是这么回事。每一次这种天地剧变出现，最大的征兆，其实极好判断。那便是……” 他看了眼石昊二人一眼，又看了等着乌溜溜的大眼，貌似也听得很认真的小石辰，笑道：“这个天地间，存在了太多的惊才绝艳之辈，存在了太多妖孽，也存在了太多巅峰强者……而这，便是天地剧变最大的征兆。至于这剧变具体的表现形式，却是不固定的。甚至于，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在的表现形式。到了这个节点，再强的人，也只会身不由己。” “因为……”黎老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天空，许久后才轻轻说道：“这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