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激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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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区。 雨淋漓。 车厢改制的咖啡店,昏黄的灯,三三两两的顾客。 老板是个满脸胡须的光头,他正倚着铁皮制作的吧台,卷着烟。 这些喝咖啡的人,都在等一辆去南美的货船。 “林公子,听说你被退婚了?” “滚犊子。” “战神,你快回家,你女儿在睡狗窝。” “他歪嘴了,快撕烂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变身。” ... 人虽然少,可一点也不冷清。 当人也多是些没营养的闹剧。 一道远光灯,蓦地从远处扫过啦。那些喝咖啡的人,瞬间便站起身来。 遮着上视野区,往那光里面窥探。 可惜这种车灯在这样的雨天,根本让人睁不开眼睛。 “会不会是条~子?”一个刀疤脸担忧道。 “条儿...”旁边一个卷毛咧了咧嘴,“点没这么背吧。” “不会是条~子,”老板放了卷烟,将一块油腻腻的毛巾轻轻地拂去案板上的液体,“抓你们,没个七八辆车,不太可能。” 原来这里是走私偷渡的集中区。 从港区偷渡的人,上一个大的货装集装箱,然后由那吊塔抓上货轮。 这种货物集装箱,只要是空箱,就可以不用查。 等到公海,集装箱再打开,早有等待在外的外国船只,将这些人接走。 但是这种偷渡其实很危险。 抓举的吊塔不稳,撞死几个人也很合理。 集装箱质量不合格,掉下来摔碎,被装货物的压扁,也很合理。 总之,死亡率很可观。 警察对这种偷渡,查得很严,抓到就是罚款、判刑、蹲号三件套。 这也由不得这些偷渡客不紧张,实在是成本忒高了些。 听到这,众人才稀稀拉拉地坐下来。 咖啡店的老板却皱起了眉头。一般偷渡客,都会很小心,不会开车过来(不要当那些天眼是摆设),而且是提前一两天就过来。那么这个人过来做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车灯灭了,车上下来一个男子。 手持一把漆黑的伞,身上一件宽袍,大晚上地依然带着一个墨镜,胸口别着一朵玫瑰,很骚,往这个简易的咖啡厅走来。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不良青年,看到这个男人以后,火气顿时上来了。 “我你马~”从胯下抽出一根铁棍,提着就恬着脸上去。 “你踏马的,开远光灯虎老子!” 铁棍抡地浑圆,就往那男人头顶上抡。 男人一个侧身,棍子沿着他的肚皮上滑下去。 肘击,踢裆,碎蛋,插眼,点膝盖。 黄毛一个照面被那男人干翻,直挺挺地跪在雨水里。 众人也是下意识的捂着裆部,一股凉意在流淌。 见那男人过来,这群人也是纷纷站得远远的。 笑话在场的那个人,不怕捏蛋神功。 老板只是看了一眼,这种斗殴很常见。在他看来就是饭吃得太多。 “老板,打听个事情。” 箜! 收了雨伞。 刷!甩伞,雨滴在干燥的泥土上连成一条线。 这力道,可不简单。 是个高手。 “这里只有咖啡和酒,没有别的。” “认识这个人吗?”男人也不多言语,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只是这照片是黑白的,像个遗照。 老板看也没看,用抹布轻轻地擦着杯子,“没见过。” “你在仔细看看,”啪嗒一声,一把mc2030短管手枪拍在了铁皮支撑的桌面上。 老板手里一顿,嗤笑着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你威胁我?” “别误会啊~我可是很绅士的。”男人摘下墨镜,将胸口口袋的玫瑰花取下来,嗅了嗅。 这人不是霍山,还能是谁。 “你这样装腔作势的年轻人我见...” 胖当! 老板的头在铁皮制作的桌面上砸出一个坑来,那个坑很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脸。 老板的鼻子,汩汩地流出了鲜血,大约是鼻梁断了。 但是这光头愣是没哼唧唧,也算是条硬汉。 “再问一次,”扳下击锤,枪管顶在了老板的头上。 嘭当~嘭当。 老板的嘴上胡须乱颤。 他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深沉。 他有点慌了,这种贴着皮肤的质感,和声音那么真实,这枪... “3!” 倒计时。 没说。 男人咬了咬嘴唇,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将手按在了那人的头上。 嘭! 一枪,打在了老板的腿上。 飞溅的碎肉,溅落在吧台上,甚至落到了老板的光头上。 那些还在围观的不良青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华国禁枪多么严格,抓到枪支就严办,这人不仅有枪,而且还敢开枪。 “啊!” 杀猪一样的叫声,哀嚎。 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肾上腺素会飞快的分泌。所以一开始被枪击,老板没有立即叫出来,是因为极度害怕。 “2!” 死亡倒计时还在继续。 “他两个小时前出海了,两个人,他要去南美洲大哥伦!” “哪个方向!” “东面的大灯塔。” 大灯塔,是一个航标,以前那个地方叫魔都。 “有船吗?现在。”男人皱了皱眉头,情况有些不妙了。 “最快的偷渡船要两个小时后到。” “那,要你何用,”枪顶在脑门上。 “有用!有用!”大呼,“我有一条小游艇,就在那边的芦苇荡里。” 像他们这样的偷渡者,都会有保命手段,一般都会准备一条船。 有船,现在追应该还能追得上。 毕竟大灯塔到公海,有一点距离,那些偷渡转运船,会在那边停很久。 “你能不能把这东西拿下来,小心走活,”老板唯唯诺诺。 “谢了。”收了枪,别在裤腰带上。 “记得报警!” 老板磕头如捣蒜,“不敢,不敢!” “随便你。” 拄着雨伞,走了。 咖啡店里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干脆利落。 老板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哼唧唧地叫出身来,几个年轻连忙联系黑医。 却说到了芦苇荡的霍山。 在一片杂乱草堆里,霍山推开芦苇,一艘小型的游艇出现在浅浅的滩涂上。 看起来是涨潮的时分,开到这边搁浅的。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外围,没什么触碰炸弹,也没什么剧毒涂层,霍山便翻上了游艇。 看着插孔,霍山一愣。 钥匙没拿。 只不过对于这种简单机械来说,钥匙这种东西可有可无。溜门撬锁、翻墙入院都比这有难度。 踢!哐当一声,老化了的高强度塑料壳,被霍山一脚踢碎。 里面露出一堆线条。 霍山理了理,将钥匙接孔的像扯断,将两条线就那么用手搓起来。 触电?那得有点才行塞。现在柴油机都没有发动,哪来的电。 起航。 霍山的小游艇在水面划过一道白色痕迹,远远的往黑暗里去了。 身后的港区地灯火一点一点的后退,他往大灯塔方向飞驰。 港区蓝色和红色闪烁。 霍山的脸色很凝重,“会不会这就是领袖?” 夜没有回答他,只是凝望着这个青年军官不停流泪。 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个袁渊在如此密布的网里,突然咬饵,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突突~ 发动机的螺旋桨不停的击打着水面,持续地往东北方向前进。 在漆黑的夜里,大海暗蓝色的一片,没有尽头,看得直让人心慌。 唯一能够证明移动的,只有方向仪表上的一个小小绿点的数字不断变大。(在0~180°e、0~80°n,往东北方向经纬度数值渐大,不完全是东北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