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伤的囚犯
当天傍晚，东城最北边的立政坊的最北一个人家的府邸前，长孙冲的马车停，从里面走了下来。 这是长孙冲第一次来到此地，要不是为了心中的那股怨气，他也不会低下身份来到此地，而且还是瞒着你父亲长孙无忌。 林家门前的这两位仆人也是很有眼力劲，一下子就认出了长孙冲，没等长孙冲下马车，就跑了过来，一副奴才样，低头哈腰地上前来，脸上微笑着说道：“哎呦，长孙公子可是贵人呀，快快里边请。”说道，就人个请的手势。他俩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长安城内顶级纨绔，自己的主子都得靠他们长孙家扶持，两人也知道像他们这种身份的，怕说错话丢了小命，也不敢多说，很快就把长孙冲请了进去。 “你们家老爷在吗？”长孙冲边往里面走头也不回地问紧跟在后面的两仆人。 “在，刚刚下朝回到家。” “呃，把我领去见你们老爷。”长孙冲说道。语气虽然不高，但是无形中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气势。 仆人知道这尊大佛的能耐，也不敢提前去禀报，只好乖乖地，跑上前去领路。 “公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叫一下，某过去就是了，怎么劳烦你亲自过来。”在理寺狱承看到是长孙家的在公子到访，先不管是什么事，走上前去，关心地问道。 “呃，也没有什么事，也就是随便走走，就顺便进来坐坐，不用这么紧张，随便一点，就当我是平常的客人即可。”长孙冲并有坐下的意思。看着对方紧张地站在一边，长孙冲内心也得到一一点点的满足。由你再怎么是个大理寺狱承，见一本公子还不得点头哈腰的，像只狗一样？长孙冲故作表情平静地看着对方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今天你们理寺狱进一位叫做程武的重型犯，你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罪吗？” 对方赶忙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了，他可不敢在人家未婚夫面前说直指长乐公主。 “呃，还不错，这么快就记得这么清楚，证明你还是不错的，有机会我会在家父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对方高兴地道。 “不过——”没等对方把话说完，长孙冲打断了对方，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他活着走出监狱的那一天，我听说你们监狱里面经常有一些无缘无故就受伤或者是病死了的犯人，是吧？” “是的，这是经常有的，里面都是些等候处斩的死囚，有些人蹲不了大牢，有些等不了到秋后处斩的时候，选择了在监狱里自杀的，也是有的。”当官的，从来没有一个是糊里糊涂的笨蛋，更不要说在京都这种天子脚下当官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长孙公子咽不下那口气，想要那个侮辱公主那位死在大牢里面呀 “那么今晚，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长孙冲平静地问道。 “是是是，公子请放心，保证过不了几天，他肯定得了病，然后病死在大理寺狱里面。”对方看着长孙冲躬身点头地答道。 “呃，那好吧，时候也不早了，本公子也该回去了，走了，你不要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说完长孙冲就转身向外面而去。 就在长孙冲离开林府的时候，在大理寺狱内，程武看着狱卒从外面推着一个瓷碗进来，程武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当看到左边的那位“邻居”正吃得香甜的时候，终于明白，这就是晚餐了。 程武也肯定，这是自己见过最难吃的食物了。 自从来到大唐之后就一直沿用现代的习惯，程武还是习惯一天三餐，可是唐朝人与程武不同，平常的百姓还是一天两餐，上午九点钟这样吃一顿，然后下午五、六点这样吃一顿。 “妈的，刚拉出来的都没有这么恶心，这叫人怎么吃嘛，不用李二动手，再过几天自己非得饿死在这里不可。”程武看了一眼狱卒推过来的一碗黑乎乎东西，苦逼地低声说道。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58、59年旱涝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有没过没过保质期，真要吃进去，再拉稀什么的，不就是雪上加霜吗？”程武蹲在角落的茅草上，看着昏暗的火烛下苍蝇在碗上面来回乱飞，碗口上面爬满了苍蝇，看着都让人起鸡皮疙瘩，更不要说吃下肚子了。 宁可饿死，也不愿意被活活拉死呀，要知道这是在唐朝，不是现代，这里可没有肠炎宁，或者黄连素片，在唐朝得个感冒都有可能会挂掉，现在还在这个该死的监狱里面，肯定没有人给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叫下大夫什么的了。 “喂！你怎么不吃呀，小子，难道你不饿吗？”程武正在发呆的时候，旁边邻居的一位胡子邋遢大叔拍打着粗大的栅栏问程武。 “你想吃？想吃拿去哦，看你吃得这么开心，想来你也知道这个吃什么东西喽？”不管何时何地，跟邻居打好关系是需要的。程武看着邻居吃得这么快，指着自己的那边正爬满苍蝇的瓷碗说道。 “你不拿过来，我怎么吃，我又不能穿过去，还有我说你小子就是金贵，有得吃的就不错了，想想前进那会，人吃人的事情都有呢，区区一个发霉的粟米，算个屁呀，不就是发了霉的粟米嘛，吃了又不会死人，不吃就拿过来给某吃，嘿嘿，再过两天你就习惯了。”大胡子说到，其中不忘爆了个粗口。 得，遇到一个耍大牌的，你牛，行了吧，程武听着大胡子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浪费粮食，再怎么说中，前几天还写过粒粒皆辛苦的诗句来着，咱要带个好头，努力把大唐建设成为富强、民主、平等的封建社会主义帝国。 程武挪过去，把脏得不再脏的碗递给了大胡子，说道：“咱可先说好了，你吃这个万一出什么意外，可跟我没关系哦。”程武收回瓷碗，看着胡子说道。 “行行行，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找的，总行了吧。”大胡子接过程武的瓷碗说道。 看着大胡子呼啦呼啦地吃着程武碗中的东西，程武发誓，再也不要那只碗了，这几十年都不刷牙的人，估计口腔的细菌比科莫多臣蜥的嘴巴还要肮脏。 大家都吃完东西，作为为囚犯，最无聊的事情也莫过于此，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事情可做，难熬呀。 “喂，我说你唱的那首歌真好听，唱得大家也哭了，这个很难得哦，要知道，这里也就是一些凶神恶煞杀不眨眼之徒，能够唱出这些人的眼泪，只怕这世上也是很难找到第二个了，可惜了，要是在外面，我定跟你来个不醉不归，一醉方休不可”说完，看着程武一眼，问道：“再给大家来一首，怎么样？” “没兴趣”程武丢下一句，就回到稻草上面睡觉去了。人家明星唱歌什么时候没有一点出场费什么的，连个出场费都没有，就想听本大歌星给你们唱歌，知道本歌星的身价是多少吗？说出来怕吓到你们，不说了，睡觉要紧。 不知道睡到了夜里的几点钟，程武感觉自己的牢房里面好像有几个人的脚步向自己走来。程武虽然是睡着了，但是程武睡觉一向很是警觉，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就是如此。 没有等到程武反映过来，接着就受到了一顿拳打脚踢，程武知道。本来每个犯人的牢房里面门是锁着的，能够这么出入自如地来到自己的牢房，看过不少监狱影片的程武知道，肯定是上头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了，不然的话自己刚到此地，也没有跟狱霸扯上什么利益，再说了，前面唱了一首歌，大伙的印象也是不错的，无缘无故的他们怎么要自己的性命。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必定跟自己救长乐公主有关系，可是谁，想要自己的性命呢，李二是肯定不会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想要自己的性命，在太极殿的时候他早就拉出去砍了。 大概那几个人打得累了，或者是他们不想让程武这么快就死了，当程武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程武只觉得自己就只剩下鼻子还能喘点气在，全身疼痛得全身的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一样。黑呼呼的夜晚，程武感觉嘴角边涌出了一点点温热的口水，全身也痛得只怕动一下都要了亲命一样。 程武委屈地卷着身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没有想到，想做上好人的代价是如此之大，想想都觉得自己下贱，本来在家活得好好的，身边有一对如花似玉的伺女等着自己开发，自己充当了回好人，把自己给搞进了监狱不说，还被人家毒打一顿。 想想前世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要是爷爷奶奶爸爸mama知道自己现在如此状况，不知道有多么伤心。 在程武晕晕呼呼之间，似乎听到那人邻居长叹一声，说道：“哎，下这么重的手，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活了，也不知道你得罪了何方神圣，连这大理寺狱也能伸得到手的人，看来你等不到明年的秋季处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