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客人
“儿子，和爹一起去南方进点电子产品，回来开个店铺，咱爷俩一起做生意发财。” “爸，我不想做生意，我想继续学习电影，当导演。” “什么，学什么？当什么？” “学电影！当导演！” “就你，就你还想当导演，你行吗你，你什么文化你就当导演啊，上了师范出来，谁找过你啊！” “反正，别想让我跟着你！” “你敢跑，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20岁那年，一天晚上，宁郝与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并不支持他的导演梦想，父亲只想着怎么做生意。 过了几天，宁郝一个人偷偷从老家跑了出来，他一个人来到了燕京。 那是1997年，燕京的冬天很冷。 下雪了，宁郝孤零零的走在燕京的陌生街道上，他没有工作，也没有找到住处。 雪花打在他的身上，宁郝摊开了手掌，盯着一片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手掌中，被他手心的温度给融化了。 人挪死，树挪活。 他一个大男人想生活下来，哪里都可以有一片容身之地。 于是，宁郝从一个自行车装配工开始干起，这是他来燕京的第一份工作。 一年后，他又考上了燕京电影学院。 …… …… “画画画画，一张肖像3块钱了！” “来，大叔，要不要画一张。” “阿姨来一张吧。” 1996年，王府井大街上，一个小伙子摆了个摊子，专门拉着路人给画画。 小伙子吆喝着，路人很多，可是还没有生意上门来。 小伙子有些沮丧，他刚坐下来休息，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停在了他的面前。 “宁郝，给我来一张呗。” “你、你认识我？” “喂，宁郝，我可是你的同班同学爱娜啊！你居然不认识我？” “这个，你今天太漂亮了，我真心没有认出来。” 其实这不能怪宁郝，宁郝从来到燕京后，他从来没有正经的上过课，作为北漂，他更多的是为生计奔波。 他逃课逃的连很多同班同学都不知道。 眼前的爱娜，宁郝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贫嘴了，给我画一张吧。” “行啊。” 爱娜坐在椅子上，宁郝拿着画笔开始在纸张上画来画去，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单调的生活中，应该有一些色彩。 “给，3块钱。” “不要了，咱们还同学呢。” “收下吧，到时候你再请我吃饭。” 宁郝楞了一下，他接过了爱娜递过来的三块钱，两人手触碰手的一瞬间，都能感受彼此的紧张。 后来，他又请爱娜吃饭。 两人相恋了，宁郝的生活一下子多姿多彩起来。 而毕业之后，宁郝便与爱娜结婚了。 …… 燕影小区，一栋老居民楼，一套二居室。 宁郝坐在客厅里，老婆爱娜正在做饭。 他最近在为一家公司做绘画，不过收入已然很低。 爱娜在家里创作剧本，他不想让老婆去上班，因为这除了会显得他特别无能之外，更多会让妻子忘记了她艺术家的身份。 宁郝其实想拍电影想当导演，他更多的是为了能养家糊口。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艺术家在创作艺术的目的上，都很简单，就像林宇航一样，他写作就是为了稿费。 至于更大的追求目标，可能在创作的过程中会有感觉，一旦作品出来了，那他更关注的是钱。 “吃饭了宁郝。” “嗯……” 宁郝在想一件事情，他想到了在学校里找自己的那个林宇。 不知道他要不要剧本呢？ 爱娜和宁郝两人已经储存有一两个剧本，不过宁郝也不太自信。 …… …… 饭后，宁郝还是悄悄的带着他和妻子创作的剧本，出了门就拨通了那个林宇的电话。 林宇，就是林宇航。 在家的林宇航接到了宁郝的电话后，得知了他的来意后，立马答应了下来。 “你也住在燕影小区？” “我在一栋一单元一户，要不你来我家吧。” 林宇航没想到宁郝也住在附近，索性就请他来自己家里聊一聊。 而家里也就他一个人，志玲去上课了。 …… 宁郝走进林宇所说的一栋一单元一户，他敲了敲门。 “请进。” 林宇航出来开门。 宁郝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套房，皮质的欧洲沙发，很多没有见过的精美装饰，单是这些装修，装修成这种品味，他就知道这套房子价值不菲。 至少，宁郝在心里已经把林宇航划归为富二代一类，否则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一套价值不菲的豪宅呢？ “来，别客气请坐。” “抽烟不？” “不抽烟。”宁郝立马摇摇头，他贫困时房租都交不上，怎么可能抽烟，那该多浪费钱。 林宇航点点头，他最近也没有抽烟，志玲在身边，他没事就啃她两嘴，她又讨厌烟味，抽烟就有些不尊重她了。 “喝点什么饮料，可乐，汽水，咖啡。” “咖啡吧。”宁郝犹豫了一会说道。 趁着林宇航弄咖啡的时候，宁郝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套房子，他立马在心里已经又有了一个估算，这房子的装修顶级豪华，家用电器都是外国货，很多他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