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谋乍现
第十三章阴谋乍现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亦玄每天都过着教书先生一般的生活,去学堂里上课,然后回到木屋里看书。通过这几天和南宫家子弟的接触,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都对这个年轻先生的棋力佩服不已,改变的最大的就是南宫尚文。自从第一次的冲撞后,他就没再做出出格的事来,伴随着萧亦玄讲课的深入,他还经常提出问题,课后会去木屋讨教。当然,除了南宫尚云,经常会去那间木屋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南宫婉儿。 南宫婉儿隔三差五的会来,更多的是请教棋术方面的问题,但有时候也会和萧亦玄聊聊心事。萧亦玄也从她的口中得知,当初当初带他们进来的那位南宫阙老先生竟是南宫婉儿的亲爷爷,南宫世家的上一任家主,这个消息让他吃惊不小。最近聊的比较频繁的自然是关于她的婚事,南宫婉儿很为此苦恼,让萧亦玄帮着想办法。萧亦玄只是摸着鼻子笑笑,这种事情……嘿嘿嘿…… 每当南宫婉儿来的时候,真古总是对萧亦玄作出一个了然的神情,然后躲在屋里不出来,这时候的萧亦玄就会觉得自己的师弟可爱了许多。 日子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到了夜间躺在床上,萧亦玄甚至想过一辈子在南宫世家当个弈棋先生也不错,至少能每天看到她。南宫世家其余的教书先生他也见过了,那个趾高气扬的王老夫子他在第一天上课时就在学堂外碰到,后来象征性的点过头就算认识了。教算术的是个很古板的老头子,大家都称他荀先生,他眼神不好,总是眯着眼睛,凑近了瞧人,在南宫家教算术外还是个账房先生。学堂里的学生时常取笑他,拿他开玩笑,荀先生也不介意,还跟着一起乐呵呵的笑。南宫家还有一个教武功的向教习,方形脸,不苟言笑,话也很少。萧亦玄遇到过几次,双方称得上是抱拳之交。 萧亦玄来这里主要是调查他父亲当年的事,和学生们相熟了之后,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很遗憾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南宫世家的那些子弟要么很佩服萧然,说他是个盖世英雄,比如南宫婉儿及她身边的几个姐妹南宫霏雨、南宫香等人就持此看法。要么就说他是个正道叛徒,像南宫尚文、南宫尚武这些激进的少年都是这么认为的。当问到当年的内幕时,就几乎没人知道了,他们的家长平时也不和他们说这些。 平静的南宫世家生活在半个月后背打破了,因为南宫世家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劫难。 那天上午,萧亦玄和往常一样去学堂里教棋,下课时他是同南宫婉儿一起出来的。他和南宫婉儿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这样并肩行走也不是头一次。只是南宫婉儿的姐妹南宫霏雨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着,这让南宫婉儿的脸稍微红了,就像红苹果,朝南宫霏雨瞪了一眼,后者一吐舌头,一溜烟的走开了。萧亦玄侧开脸看着,心中想真是美丽极了。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南宫婉儿说道:“先生,昨天父亲又和我谈论婚事了,不过这次他倒不希望我答应,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亦玄笑着,饶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似是觉得萧亦玄问得太刻意,南宫婉儿娇嗔道:“先生真无趣,婉儿怎么说你就怎么问呢,是不是不喜欢和婉儿说话。” 萧亦玄无奈,这个南宫家大小姐平时看着优雅大方,实则也会有小女儿姿态,尤其是对着他的时候。 南宫婉儿看见他的窘态,可爱的笑了,说道:“婉儿知道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这次来求婚的是呼延世家的人,我们南宫世家一向和他们不对付,不知道这次呼延家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南宫家和呼延家的关系萧亦玄是知道的,而且还亲身体验过,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听到南宫婉儿所说也感到奇怪,但是没有深究。 又走了一段路,南宫婉儿说道:“先生,婉儿以后不叫你先生了好不好,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以后,我就叫你易大哥,你就叫我婉儿,这样听着亲切。”说完她仰着头看萧亦玄,一脸期冀。 萧亦玄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对于怎样称呼他不在意,于是说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婉儿了。” 南宫婉儿清浅一笑,甜酥酥地道:“易大哥。” —— 晚上,议事厅。 身着宽袍的南宫流云正在看着这几天各方面来的情报,南宫家虽是个武林世家,对外却主要还是个做生意的,丝绸、酒馆,赌场都有南宫家的产业。毕竟要让这样一个大家族流转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放下手中的笔,南宫流云略显疲惫,家中的生意运行得还好,主要是他女儿的婚事让他拿不定主意。自从别的家族知道南宫家有待出阁的闺女后,而且还是南宫家主的女儿,来求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可是不管好坏,呵,通通被南宫婉儿拒绝了。最为可气的是,昨日呼延家的臭小子也忽然来插上一脚,自己只能捏着鼻子招待。这叫什么话,他呼延家想娶自己的宝贝闺女,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着想着,门外一阵喧闹声,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两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后面跟着面沉似水的陈伯。南宫流云望见陈伯这副表情,心知必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惊动一向沉稳的他。 待家丁走到跟前,南宫流云直接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何故如此慌张?” 其中一个家丁一下子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口齿不清道:“家……家主……大……大事不好了,那……那本账簿被……被偷了……“他说话期间,另一个家丁也跪在地上,额上流着冷汗。 “什么!”南宫流云倏地站起,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下一刻那桌子“轰”地一声变为了碎木,他当然知道家丁口中的“账簿”意味着什么。冷眼看着家丁身后的陈伯,陈伯微点头,神情愈加凝重,缓缓走上前挥退了家丁。两个家丁一刻不敢停留,迅速的退了出去。 陈伯此时才道:“刚才老奴去密室里查探,账簿已不在那里了,此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擅自行动,只得来请示家主。” 南宫流云握紧拳头,闭上眼睛,良久这议事厅的沉闷气氛才减轻,他说道:“查,要快,一定要将这个人查出来,找到账簿,还有重点查呼延敖的房间,要是让我知道又是呼延家在捣鬼,这次我必定灭了他!” 陈伯领命,就要离去,又一个家丁连滚带爬的进来,在议事厅中央就双腿跪下,拼命地想要说话却说不出。 “不要惊慌,有什么事就说,家主不会怪罪。”陈伯走到家丁的面前,扶起他,摸着他的背部,让他放轻松。 那家丁尝试了几次,终于理清了要说的话,道:“回报家主,那个……那个……那个呼延家的公子死了,被人一刀捅在了胸口。” 陈伯面露沉思之色,望向南宫流云。此时的南宫流云坐在那张华丽的椅子上,彻底地恢复冷静,这突如其来的两件事绝对不会是巧合,他意识到一场针对他南宫家的阴谋在向他袭来。
“陈伯,你召集家中所有的人去找账簿,我去看看那个呼延敖,这次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很被动。但是记住,重点是找到账簿。” —— 在南宫流云下达命令后,整个南宫家都sao动起来,到处都是点着的火把和混乱脚步声。不过,住在木屋的萧亦玄暂时是不知道的。他所在的木屋其实原来是南宫阙会友的地方,环境特别的幽静,周围唯有废弃的棋室,离后院南宫家眷住的地方都有不少的距离。 吃过晚饭,萧亦玄在油灯下看着书,真古无聊的玩着捏的泥人。 屋外的脚步声显得很焦急,萧亦玄听出是南宫婉儿,他很疑惑,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干什么,莫不是发生了急事? 南宫婉儿进了屋子,和平时的淑女形象不同,而是有点狼狈,显得六神无主,一找到萧亦玄就说道:“易大哥,不好了,那个前来求亲的呼延敖被人杀了,现在前院那边都乱成了一锅粥,你快和我去看看吧。”她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边说边拉着萧亦玄的手往外走。 真古恰好烦闷,一听有事发生,立马来了劲,大摇大摆的跟在萧亦玄和南宫婉儿的后面。 等到萧亦玄三人来到呼延敖的住所时,里面已然挤满了人,南宫霏雨和南宫尚文他们都在,只是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挡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屋里,南宫流云和南宫阙郝然都在其内,那个向教习提着刀笔直地守候在一旁。地上跪着两个花容失色的丫鬟,颤抖着身体,一刻都不敢抬头。一个年轻人的尸体倒在她们右侧,胸口处插着一柄匕首,鲜红的血水从刀口流出,逐渐散开。 萧亦玄观察着那群黑衣人,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穿着束身的黑衣,腰间挎刀,手里抓着钢枪,看不出表情,身上有股铁血的味道,他心中猜到定是南宫世家的秘密队伍。像这样的武林世家,没有几支特殊的队伍才会奇怪。南宫婉儿同样也被挡在了外面,她惦着脚,想要看清屋内的情况,浑然不知自己还紧抓着萧亦玄的手。她手心流着的汗,萧亦玄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南宫流云蹲下身子,手指轻放在尸体的伤口处,检查着状况,而站在屋角南宫阙不置一词,眉间却有愁郁。 “向教习,这件事你怎么看?”南宫流云看似随意的询问道。 向教习挺直身体,说道:“回家主,依刀口的位置来看,是他杀无疑。” 南宫流云点头道:“确实是他杀,一刀毙命。” 向教习又道:“被杀者毫无抵抗痕迹,凶手可能是熟人。” “嗯,好,呼延敖的事我会彻查,一旦查出来我绝不会手软,但是”南宫流云顿了顿,犀利的眼神扫过四周和门外,声音提高道:“今夜发生的事谁敢出去乱说一个字,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家主的无情!” 就在这时,南宫世家的大门外亮起了无数的火把,人声鼎沸,喧闹无比,无数的人影冲进来,瞬间就传来了怒斥声和厮杀声。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在南宫世家之中炸开,“南宫流云,你个匹夫,快还我侄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