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扬帆起航
曹团长自己疯狂的吹捧着自己，就差没把自己说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了。斯嘉丽是很想在这个混蛋的大背头上来上一榔头的，但是她却不能改变既定事实。曹团长的确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完全是莱昂纳多主动举荐的曹团长，而且根本都没有跟曹团长通过气。 这说明什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莱昂纳多太看得起曹团长了。斯嘉丽在比蒙帝国这么多年，还从来未曾听说过莱昂纳多这么看得起哪个人。要说这事发生在某个帝国政要大人物身上的话，斯嘉丽还想得通，可偏偏是发生在曹团长身上，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出于好奇，斯嘉丽是很想知道这个大背头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或者说秘密。 “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就要给我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知道……”曹团长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直到看到斯嘉丽的手伸向了巴克利腰间的大砍刀，曹团长方才一阵干咳，一本正经的道：“其实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只是因为莱昂纳多在我身上看到了帝国其他人身上都没有的特质而已。他这写封举荐信根本就是信手而为的小事，但是在无数外人看来，却像是他卖了我天大的一个人情，把我送到了升官发财的快捷通道之上。至于我自己把不把握得住，那就是我自己的能力问题了。他这相当于是在做一个完全没有风险的高收益投资，我要是通过南征名声大噪，那就是他莱昂纳多知人善用，为帝国做贡献方才又了我曹某人的出头之地。要是我一点风头没出，只要不犯什么错误，他也同样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明白了？” “同时，我们劫掠团最近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这些都是发生在远离帝国的流亡之域，我们帝国可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支队伍。我估计有很多大人物都对我们劫掠团非常有兴趣，只不过没有了解的途径而已，我们还算是非常神秘的。莱昂纳多这一手，同样也是满足了这些人的需求。借着南征这个机会让对我们感兴趣的人考察考察我曹某人的实力到底如何。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嘛……”曹团长笑了笑，也没忘了继续往自己人脸上贴金。甚至曹团长觉得，这还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因素。 劫掠团在流亡之域落地生根之后，可以说是影响了非常多人的利益。只有傻子才会对劫掠团不感兴趣。曹团长可以拍着胸口保证，就算是莱昂纳多这种大人物，都好奇不已，前脚刚刚走的凯瑟琳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们都不好意思直接问，最好就是让劫掠团自己展现出来。 “那老板倒是说说看，他下注在你身上，到底是你跟其他的人有什么不同？既然是投资，那他又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样的收益？”盖尔偏着螓首也发问了。她这种搞财务的，对这种投资回报之类的词汇异常敏感。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头绪。 “这个收益也同样不是你们能够看得出来的，也许要过很长很久，他在我身上的投资，方才会见效。这种聪明人，城府太深了，舍得放长线。他想从我身上获得的，仅仅是一个支持而已，因为整个比蒙帝国，现在只有我跟他。认为君权并非天注定，而是应该有德者居之。”曹团长灌了一口家得乐，轻描淡写的说道。 曹团长说得是轻松，但是听到这话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真亏了这里是劫掠团的地盘，在座的都算得上是劫掠团的核心骨干分子。如果这话拿到外面去说，从帝国官方层面出发，曹团长这话有恶意诽谤帝国之主的嫌疑。从曹团长的神殿祭司身份出发，这货这番话也够得成亵神的嫌疑了。或者是推出午门掉脑袋，或者是被绑上火刑架。后果一样严重。 “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怎么能乱说？你们这两个异端的疯子，连这些事都敢交流？”斯嘉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所有人的反应都和自己一样，方才知道错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万恶的大背头。这个大背头口没遮拦就算了，毕竟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吊儿郎当了，但是莱昂纳多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拿把刀架在斯嘉丽的脖子上，斯嘉丽都不觉得莱昂纳多会把这些话拿出来跟曹团长两人讨论，这太奇葩了！ “我的好师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历史的车轮一直都在滚滚向前，迟早我们帝国都会面临改朝换代的问题，没有哪个帝国会是真正的日不落，更加不可能长盛不衰。君权神授这种说法本来就很搞笑，之所以能有延长到现在，是因为民众的思想还很封建，没有开化。等到有志之士多了，这会成为整个大陆的潮流，还不仅仅是我们比蒙帝国，只不过具体要多长时间，这个我也说不准而已。”曹团长耸了耸肩，并不以为意。 奥老爷子倒是饶有兴致的撑起了身，道：“这么说来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是有了称王称霸的心了？你现在是要去参加南征，岂不是就是沿着莱昂纳多设计的路线在走？” “那怎么可能？我曹某人的路从来都是自己砍出来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给我设计？莱昂纳多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事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而且我从来没有给他明确表过态我要像他一样做人。莱昂纳多同样也清楚，佩德罗陛下……不，甚至可以说我是个亲泰格族阵营的角色，不是那么容易向着他倾斜的。至于我的野心，他也不清楚，我可不想干什么称王称霸的无聊事，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从本质上出发，我和莱昂纳多就是两种人。”曹团长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出人意料的沉着冷静。 “那你这么说，莱昂纳多这做法岂不是完全是多余的？又拿不准你的性格，还要举荐你，他难道就没有后续的动作能够套得牢你这条狡猾的鱼？”奥老爷子也纳闷的抓了抓脑袋，曹团长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王霸之业。这种无数人热衷的大事，对于他而言，反倒是束缚，无聊到了极致。莱昂纳多和曹团长的接触并不多。他自然也该明白曹团长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这就是莱昂纳多的高明之处了，如果我按照他的设想来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即便我不按他设想的来，他也能得到收益的。他的底线。就是尽量多的捧出几个异类来。现在无论是佩德罗陛下，还是斯特恩，都想的是稳步进取，一点一点的扩大自己阵营的权力。就圣比蒙陨落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明争暗斗。但是有哪一次真正的闹大了？这两个当权者，都是小心谨慎，首先保证的是自己不犯错。莱昂纳多就不一样了，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他迟早会被这两方架空，只能老远的看戏，插不上手。”曹团长咧嘴一笑，这些过程，都是曹团长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之前没能理解，但是曹团长都记住了。在这么长时间的融会贯通之后，哪里还会不知道这种种前因后果是因为什么。 “所以，莱昂纳多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把这泾渭分明的水给搅浑，越浑越好。一旦他成功了，比蒙帝国的派系之争就将掀起新一轮的风暴，多方势力插足，他也就有了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了。”奥老爷子顿时想明白了，指了指曹团长，道：“你这小兔崽子。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莱昂纳多不参加南征，估计同样也有这方面的考虑，等泰格族和莱茵族去明争暗斗，他却在一边伺机而动。这一手确实是高明啊！” 曹团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莱昂纳多现在唯一看得起曹团长的，无非就是曹团长那桀骜不驯，不喜欢受人束缚的性格特质而已。就算是换另外一个人，只要稍微有点本事，也有这样的特质。曹团长相信莱昂纳多同样也会非常感兴趣。当初就连劫掠团离开斯里兰卡时，莱昂纳多都还千里迢迢跑来相送，这无疑也是拉拢曹团长的意思。就算是不可能把曹团长变成他的人，但是和曹团长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于他的长线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人性方面的问题，最是难说。莱昂纳多玩这种权力游戏也是玩得得心应手的，考虑的方方面面都不少。人的野心和想法同样是会变的，比如说曹团长现在没有想过站到帝国之巅上去呼，但是将来呢？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起码曹团长的思想很开明，一点都不封建，这对于莱昂纳多来说就有了投资的空间。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去参加南征，这就是接受了莱昂纳多的好意。就算是没有搞出一番大事业来，这人情也同样是欠下了。要是到时候莱昂纳多有什么事要你去做，或者要你给他方便，你总得要有所表示才行啊？”想明白了这头之后，奥老爷子也开始权衡这次南征的利弊了。只要是打仗，就一定要有付出牺牲的觉悟。 劫掠团强悍是强悍，那也仅仅是在这流亡之域流窜作案比较横而已。一旦去参加南征，那就不只是曹团长自己说了算了，包括怎么行军，怎么打仗，那都得听高层的。这就是大规模会战的严肃之处，不听话，那就是违反军令，要是被海因里希这些莱茵族的权贵抓到了把柄，那会善罢甘休吗？听话，同样有可能被别人当枪使，直接失去了自主性，到时候混成什么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奥老爷子打过的大型会战比曹团长吃过的饭都多，从来就没认为这种大规模的会战有多轻松，所以曹团长觉得可以浑水摸鱼，奥老爷子并不这么认为。要是到时候什么便宜都没捞着，损兵折将的，还要欠莱昂纳多一个人情的话，那这买卖就亏大发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混吃混喝。 “这个还不简单？我这么厚脸皮的人，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欠了人情又怎么样？先欠着不就得了。现在这个世道，欠债的才是大爷，难道莱昂纳多让我什么时候还我就一定得还？还不还这个人情，包括怎么还这个人情，那都是我说了算。赖账，这可是咱家的强项！”曹团长毫无廉耻的说道，但是又让人无言反驳。 这种明目张胆的耍无赖，这货确确实实是干得出来的。这货要歪着脖子耍横，莱昂纳多也不可能把他有办法。他自己都给自己定位清楚了，那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 “无耻！”斯嘉丽瞥了曹团长一眼，一脸的不屑，似乎和曹团长这样的人是师姐弟关系都让她觉得自己的人格都受到了侮辱一般。 “师姐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也是视情况而定嘛，又不是一定要吃干抹尽就不认账，我们劫掠团也是要脸皮的，这我知道。到时候，莱昂纳多有什么需要，我给他打个折，应付一下不就得了？比如说他要一个金币，我给他一个铜板，就说自己尽力了，他总不可能跳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打一顿吧？”曹团长笑嘻嘻的一阵合计，这流氓逻辑同样听得在座的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距离南征集结的时间还有两个月，集结地是在比蒙帝国的南部行省主城熊族之城孟菲斯。曹团长有的是时间，把劫掠团的大小事宜都交接给了奥老爷子和皮教头负责，曹团长方才带着大队人马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唯一的变化，仅仅是劫掠团作案的地点来了个大转移而已，这对在流亡之域最近有点不好开展业务的现状来说也是一个良好的缓冲期。(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