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登顶博尔丹
一如布兰登自己所说，他确实还比较能够接受新鲜的事物，即便奥登所说的有点过于离谱了，但是布兰登却能够从奥登的脸上看出诚恳的味道，所以布兰登又提笔记录了起来。· “这样的队伍就不能强大了吗？布兰登老师，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在内部的影响或许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吧，我也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全都是问题儿童，对于严肃的军旅来说，这些家伙的存在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但是，如果你看到了他们对待敌人的那一面之后，你一定会觉得，他们的这一面是任何队伍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奥登仿佛是想到了南征中的点点滴滴，脸上浮出了一抹像是无奈又像是赞赏的古怪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话怎么说？”布兰登眨了眨眼，他几乎都可以想想，如果是他这样的老旧保守派看到那支队伍，估计要挤得直跳脚吧。别说和他们共处一堂了，他们只是出现在布兰登的视线范围当中，布兰登都未必忍得住对他们评头论足一番。毋庸置疑，是用一些批判的语句。 “见到过在战场上跳着如同踢踏舞舞点一样把敌人捅翻的精妙作战配合吗？见到过在战场上唱着荤歌砍人的冲锋吗？见到过对全体都有着高阶武士实力的暴徒大步流星奔向敌阵的壮观场面吗？我誓，这支队伍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一支队伍，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站到他们对面去。尤其是那个大背头，哪怕就是我家的那些死列祖列宗从坟墓里爬出来，都不如他冷着脸瞟我一眼更吓人。珍惜吧，和他们当战友的时候，一定是你这辈子在战场上最受兽神亲睐的时候。”奥登想了半天，终于是想到了一番比较合适的说辞。 “好吧，就算我相信他们有着咆哮疆场的强大战斗力。但是他们打下博尔丹高地也并不容易吧。你们这数万友军，难道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前方厮杀而不提供支援吗？”布兰登也指出了自己的疑点，要是真如奥登所说，那高地就是劫掠团打下来的。那在那个时候。其他的战斗序列又是在干什么？他们都没有动手的话，那这个性质想起来可是不那么厚道啊，几万人在后面玩干瞪眼，看着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在前面拼命，换做是个正常人来看。·估计都会认为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在排挤劫掠团，看着劫掠团去送死。 想到这个问题，布兰登甚至神色还有点黯然。比蒙帝国内部的争权夺利现象可以说由来已久，而且不仅仅只是存在于政坛之上，在军旅这个神圣的地带，同样也被玷污了。布兰登清楚的知道，历史上就有很多次出现过出卖友军的情况，还不是生在狡诈著称的人类身上，而是比蒙帝国。那种肮脏的斗争，只是想想。布兰登就觉得恶心。 “怎么说呢？你这个问题搞得我很难回答……”奥登一脸的难堪，而布兰登的心都不由得沉了下去。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场战役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但是如果他的猜测被证实，那这场胜利似乎也多少了一层阴影。奥登不自觉的交叉双手，突然一脸不爽的道：“我们难道不想支援吗？我们难道不想参与吗？关键是，我们得要有那个机会啊！我只能说，你不在现场，根本不明白当天生的一切。一切都太快了……太快了！等到我们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都忘了我是怎么走上博尔丹高地的，我那个时候都还处在震惊当中。” 在所有接受战后采访的人当中。奥登将军大概是最语无伦次的一个。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说法却是最贴近于事实的一个。在那个月圆之夜，生的事，几乎也和奥登所说的如出一辙。所有人在誓师大会之后。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之所以他们没能插上手，那只是因为曹团长指挥下的劫掠团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他们那个机会而已。 把时间回溯到那个夜晚，只是一轮满月挂上天空的时候。曹团长就下令起进攻了。而在那个时候，其他的作战序列，还并没有抵达各自的战斗位置呢。因为曹团长的作战计划当中并没有计划他们，所以在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战斗序列都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全是靠各自的长官指挥行动，还有一少部分的战斗序列还处在茫然的情况中。 曹团长也根本没有一点等其他作战序列参展的意思，在他们还没有找准各自定位的时候，曹团长慷慨的一挥手，一道七彩迷离的光环陡然间罩落下来，所有劫掠团的战士就已经进入了最佳的作战状态。·劫掠团战士最次都是处在二度狂化状态的加持当中，其他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处于三度狂化甚至四度狂化的极端状态当中！ 以奥登等人的视角而言，能够感受到的只是深深的震惊！在他们看来，在那异常古怪的七彩神曲光环出现之后，劫掠团的一群土匪确确实实分成了三股，然后一股脑的朝着高地上面逆流而上的冲了过去！狂野的吆喝声伴着他们蛮野的冲杀，这三支队伍如同是一把热刀切入了黄油当中！当时奥登的队伍，还是处于最前线的，所以在他看来，当时的情况还是非常清晰的，曹团长的计划，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进行的。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奇袭要想取得最好的效果，那就是在敌人准备不充分的时候进行。那帮劫掠团的混蛋还没有开始进入战斗，就一个个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就这样的情况，那高地上的敌人就算是睡死了，也铁定被他们给吵醒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自然是处在高地之上第一线的那些防御工事的守卫者。曹团长的判断一点都没错，碍于地形的限制，这些防御工事当中并没有多少人。最大的防御工事当中，不过也就是百来人而已，少点的甚至也就是几十个人而已。当他们意识到敌人杀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挥着大刀长矛杀到了他们的面前！南方诸蛮联军唯一的一个感受。也是敌人来得太快了！除此之外，他们根本都意识不到。 劫掠团动的奇袭有多快？奥登觉得很难用言语去形容。那座高地说白了，也就是数百米的陡坡而已。要是按照套路来的话，那些处在守势的南方诸蛮联军可以有着诸多的应对之策。在前些日子的试探过程当中，奥登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甚至奥登可以肯定在他们进军赤血大平原和比蒙帝国的南征军对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坚守这里的打算。他们的擂木炮石多得数不胜数，仿佛永远都用不完。即便是起强攻的人再多，他们也能够应付得来。对此感触最深的，应该就是布莱恩肖了。在几次试探之中都吃了亏之后，布莱恩肖也不愿意轻举妄动了。 这数百米的陡坡，就如同是绝路一样让人恶心难受。而今，只是换了另外一批人来攻打，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数百米的距离，在劫掠团的那帮土匪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他们攀上那座陡坡的画面。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如履平地。 哪怕是那些身高过三米的巨汉，哪怕他们还覆盖着一身的重甲，重量加起来稳稳过一千磅。但他们冲上博尔丹高地的背影，却让人感觉像是一群兔子！不但灵敏，而且迅疾非常。劫掠团战士们受过的专业训练在那一刻无疑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在这片陡坡上飞奔的情况，简直是如履平地，度快得让人的目光都有点跟不上了。 曹团长确实是兵分三路，这三支分队都是在两百人左右。但无论哪一支分队。面对那些让人头疼的防御工事守卫者时，表现出来的都是压倒性的优势！在月圆之下的他们，就连夜舞军团最精锐的战士，都会感到汗颜。更遑论是这些南方诸蛮联军的家伙。即便是十倍于他们的优势敌人，在他们面前都不值一提，那座高地的防御工事当中，几乎都没有比他们人数更多的存在。他们兵锋所指之处，简直是所向披靡。 奥登记得当时自己完全的失神了，在那清冷的银色月光之下。奥登觉得那些劫掠团的土匪就像是冥神的使者一样。他们一个个都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尽情的收割着南方诸蛮联军的生命。那些南方诸蛮的队伍在他们面前就像是无助的孩子，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几乎他们抵达一个防御工事之前，要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轻松的将之拿下。那些在奥登看来都异常头疼的防御工事，简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连拖延劫掠团脚步的能力都没有。 聪明的敌人会痛击你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是奥登曾经在斯里兰卡军事学院里面就读的时候学习过的连跳式作战的精髓，而第一次真正见到，也就是在这场博尔丹高地的战役当中。曹团长把劫掠团划分为三支分队，但是这三支分队却并不是各自为战。他们是在交错着强行推上高地，每支队伍都在连跳式的上行。 他们现在在左翼，下个瞬间，他们就会莫名其妙的迁移到右翼。而右翼的部队，兴许已经迁移到了中间。而负责中路的分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进到了左翼。这三支部队如同是游蛇一般，在高地的陡坡上画出了纠缠而又曲折的弧线。 如果仔细去研究，就会现他们相互之间的行军路线形成了一个极其奇妙的图案，他们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该在什么时候行进到什么地方。面对那些头疼一点的防御工事时，他们总能够莫名其妙的碰在一起，然后齐心协力将之吞掉。紧接着，他们又会莫名其妙的转向另外一个目标，他们从来就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 博尔丹高地的地势的确是险要，可实际上是属于金字塔地势的，越往上走，需要面对的防御工事就越少。所以劫掠团这三支分队展现出来的战斗态势就是越来越顺畅，越到了后面就越是无法阻挡。奥登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才豁然意识到，曹团长这哪里是分兵三路。这七百人在他手里面根本就没有分散开来过，他们相互之间有着一种奇特的联系。而这种默契，不知道要培养多长时间才能培养得出来，奥登还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精妙的配合。 这就像是蝴蝶效应，初始条件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对其未来状态会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亲眼看着劫掠团的战术执行，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奥登之所以那么肯定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参与其中，那就是因为没有其他的作战序列能够跟上劫掠团的作战节奏。他们一边逆袭而上，一边攻陷沿途防御工事的度，其他的作战序列哪怕是只是咬着牙跟着冲都未必跟得上，在那样的情况之中，谁能够参与其中？ 劫掠团动的奇袭最终目标，也就是博尔丹高地之上的那片平地。奥登当时已经看不到那片高地之上到底是生了什么，但是劫掠团的三支分队会师然后攻上去之后，只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点燃了胜利的火炬。 奥登不知道其他的人在看到那场表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奥登敢肯定，只要是对军事常理有所理解的人，绝对会被震撼得无以复加。奥登印象当中，也是见到了劫掠团在博尔丹高地上竖起了旗帜，其他的作战序列方才开始攀登博尔丹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