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请大人给个说法！

    二位大人自然是心里向着沁慧的，只是明面上不能那么明显罢了，尤其是现在民愤如此的强烈，这件事情不能扩散下去。

    所以董大人说道：“肃静，肃静，各位百姓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大家关注的入口的食物问题，的确不能草草了事，必须要弄清楚才行，来人去将那个李四也找来，快去。”

    这李四是个很关键的证人，所以不知道多少人在关注这个案子，连那些本来是来讨公道的家丁都有不少人回去报信去了，这些家丁本来是找食沅坊给个说法，然后赔偿的。

    现在闹得连纯慧公主的食品作坊都卷进来了，自然是赶紧回去禀告，保不齐还能逮到大鱼呢，这时候不回去禀告，到时候坏了主子的事情，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一拨拨的人快速的穿梭在附近的街上。

    叶泉和成安看见这样的情况也相视一笑，呸，凭你们这些低贱之辈就像扳倒我们主子从中得利，简直是做梦！

    蓝大人毕竟心细一些，看公堂之上还有从食沅坊拿来的证物，几个装酱油的坛子，一看就错不了，各个镶金描银的，确是最近炒得比较火热的天价酱油，二十两银子一坛子。

    既然问题处在这些酱油上，所以蓝大人吩咐了人，立刻去叫太医院医术比较好，人品比较正直的杜太医前来，检查一下这些产品。

    然后在辨别一下，从食沅坊里面搬过来的酱油，和那些出了事情人家的酱油是不是一种酱油，和惠民坊的酱油有误差别？这件事情也好最后给百姓一个交代！

    因为此时正在等待关键证人李四等人，所以围观的百姓也渐渐的安静起来，两位大人处理的目前也没有什么问题，静观其变才是硬道理。

    倒是那个小伙计眼里叽里咕噜的乱转，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保命呢，不管掌柜的如何，他还年轻得很，不能随意被处置了。

    事到如今江掌柜懊恼的要死，现在怎么办？怎么给江姨娘通风报信，早知如此，就等着寿宴结束再说好了，现在闹出来，肯定不能善后了，江掌柜真是急的一脑门子都是汗，又无计可施。

    朱五和钱三已经是不要脸了，两个人此时依偎在一起，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之后，京城肯定是不能呆了，成亲之后要去哪里好呢？

    回去报信的人是跑了一拨又一拨的，各个府上收到的消息也如翅膀一般，飞来飞去的，飞进了不知道多少人家，甚至很多人家的当家主母老爷的，已经朝着京兆尹的方向来了。

    也有一些人家紧张得不得了，比如此时的明王府，江姨娘在房间里面不停的来回走动，今天就是觉得心神不宁，老是觉得要出事，没一会她的心腹嬷嬷就回来了，告诉她出事了。

    江姨娘脸色苍白，心腹嬷嬷说道：“姨娘，您可不能慌了神了，自从姨娘从德云殿回来，您看看您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从小到大，姨娘可曾想今天这样受过拘束？”

    “往日不说穿金戴银，也定是绫罗绸缎，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姨娘你在看看咱们现在还剩下什么了？这满屋子衣食住用都是什么屁玩意，这早前赏了奴婢咱们都不用的东西，您在瞧瞧那邱氏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日打了姨娘就真的风光了不成，那些被卖掉的人，老奴已经找了江掌柜都给弄回来了，放在一个庄子上养着，都是姨娘的人，怎么能被那邱氏随意处置，简直是该死！”

    江姨娘一想到最近的境遇，就气的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因为所有产业被收，她也不用铤而走险，虽然这天价酱油的主意的确是赚了不少，让最近王爷都赖在这里不走，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本想着回到封地之前就做了这买卖了，结果银子还没赚多少，今个就出事了！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这所有的生活节奏全部乱了，真是可恨！

    尤其是这种没有银钱的尴尬，让从小在金银珠宝堆里面长大的江姨娘几欲羞恼致死，所以只能联系了京城的暗线江掌柜的，希望这次不要给江掌柜带来麻烦。

    江姨娘对心腹嬷嬷说过：“好了，咱们眼下人少，你莫要呈口舌之快，被邱氏那贱人抓到指定就没好果子吃，少爷和姑娘这几天可都好，在上房可有受到那大妇的虐待？”

    心腹嬷嬷说道：“姨娘放心，咱们少爷和姑娘岂能让她们安静，这几日让那大妇头疼得很，您就放心吧，吃食什么的老奴都是非尝意的，断不敢让少爷和姑娘吃亏的。”

    江姨娘这才点点头，只要儿女好着呢，她就有奋斗的希望，江南商户名门江家的未来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就像那连家不过是宫里出了个贵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她的侄女这次也进了宫了，虽然是小小的常在，到底江家宫里也有人了。

    江姨娘让心腹嬷嬷赶紧出去在打听打听情况，嬷嬷就立刻下去了，邱氏那边听到一些风声，但是没在意，左右都是江姨娘搞得毛病，瞎折腾去吧！

    或许邱氏还不知道，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多么强大，未来明王府这条路到底何去何从？

    江姨娘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喝茶，没一会明王爷就回来了，明王爷有些慌张的道：“宝贝，怎么办？食沅坊出事了，咱们怎么办？”

    明王爷楚茗真是有名的糊涂，上次被皇上给打得那个惨样刚好了没几天，这不是又被妾室怂恿着做了糊涂事，默许了江姨娘的敛财大计，还做着发财的美梦。

    若不是明王爷找到江姨娘说的江掌柜，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一出事情，明王爷又怂了，江姨娘万般无奈的安抚他说道：“王爷不管咱们的事，你忘了当初是一个纸条塞进王爷的书房，纸条里面就写着这个主意呢，出了事情给这个纸条递给圣上，就说咱们是被逼无奈，若是不配合，就有性命之忧，而王爷因为担心是太后的寿宴，所以没敢吭声，就是这个时候要揪出贼人打算立功呢不是？”

    明王爷一听就乐了，立刻说道：“对对对，宝贝说的太对了，就是这回事，就是这回事，我马上去找那个纸条，马上去找！”

    江姨娘拉住明王爷的手说道：“王爷又糊涂了，那个纸条在妾身这里呢，妾身去拿去。”

    这个江姨娘扭着小腰去拿东西了，明王爷极为丢人的擦擦额头上的汗。

    其他人家虽然是想法很多，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明着搀和，尤其是听说已经涉及了被皇上不待见的明王爷和江姨娘，所以更多的人是观望的态度。

    而公堂这边，李四已经被带到了这里，其余几个人都在旁听，李四给董大人和蓝大人磕头行礼，董大人说道：“李四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否则本官不会客气的。”

    李四的脸色苍白了一点，虽然那天晚上被打得到现在都疼，但是他感谢公主救了他一命，否则这个小伙计如此胡乱攀咬，他一个村民除了被打死就是流放千里的命，这辈子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呢。

    所以李四说道：“大老爷请问，小的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董大人问道：“这个食沅坊的小伙计，说你手里有个一百两银子的欠条，是他给你打的，你可带来了？”

    李四从衣服里面扒拉几下才找到一个皱巴巴的纸条子，双手呈上说道：“大人我和这李四都是在赌坊认识的，那天他借了我十两银子没还，小的怕他赖账，就让他打了一个欠条就是这张，小的知道赌钱不好，请大人责罚！”

    董大人和蓝大人看过之后，董大人说道：“嗯，的确是十两银子的借条，”董大人拍了惊堂木说道：“你这小伙计满嘴的胡话，来人给我再打十板子！”

    李四这话一说完，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不过叶泉和成安相视而笑，他们敢说李四的问题，今天就让你们气的吐血。

    食沅坊的小伙计瞬间就怒了，一边被打一边大力挣扎的骂道：“李四，你个狗娘养的你胡说，分明是你偷了食品作坊的酱油偷偷的运给我，送一次酱油给你一百两银子的分红，上次没给你，你怎么能不承认，你凭什么不承认！”

    李四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在胡说还会挨打！”

    小伙计一看李四攀咬不上，就继续大喊道：“掌柜的，掌柜的这就是你出的主意，这就是你给明王府江姨娘承担的后果，掌柜的你年纪大了死了不要紧，我还这么年轻，凭什么被你们给拖累死，掌柜的明明你自己酿造不出酱油，还想赚钱，就看上了惠民坊的酱油，”

    “掌柜的是你让小的找到了李四，然后让他从给惠民坊送货的酱油里面克扣，咱们兑了水，然后在放点景国的酱油，再放了点金描银的坛子里面，一坛子就售价二十两银子，掌柜的这不都是你的主意么，为何不承认，大人都是我们掌柜的让我做的啊，都是我们掌柜的主意，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

    不过小伙计的话，让大家在此刷新了食沅坊的不要脸的程度，而且竟然有这种丧尽天良的狗肚子的主意，简直是要不得，非常要不得！

    而且所有旁听的百姓们都睁大了眼睛，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只有那个掌柜的脸色灰白，而朱五还有钱三脸色也不好看，其余食沅坊的小伙计各个都吓得半死。

    江掌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小伙计，当初看他伶俐，才让他做了伙计，结果就是太伶俐了，今天什么都给抖落个干净，掌柜的恨不得直接一下子弄死这个小伙计，今天这事情都是他给办坏的，如今这狗咬狗一嘴毛咬出来的结果，恐怕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了，这下子完了，真完了！

    江掌柜一般年纪再也无法受到这样的刺激，昏死过去！

    成安立刻说道：“大人，这食沅坊弄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和我们惠民坊无关，更合公主无关，谁知道他们竟然是这样歹毒的主意，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西胡乱勾兑的，总之不是我们食品作坊的东西，请大人给予证明，”

    “另外李四是有点爱赌钱，但是李四只是个赶车的，每次还有其他几人共同完成送货的人物，他一个人难以成事，而且这食沅坊今天本就无理取闹，将我们惠民坊和食品作坊牵连进来，这会子还嚷嚷呢，如果他们嚷嚷的是真的，那么偷盗的罪名可是不小的，尤其是偷盗了公主的产业，可是罪加一等的，不知道大人该如何处置！”

    小伙计孤掌难鸣，知道今天怎么挣扎也没用了，也不敢在乱哄哄的叫唤了，只是狠狠的瞪着李四，李四更是回瞪，一对乌眼鸡似的！

    外面的人群倒是翻天了，这一会子一个说法，现在最终的结果是和公主的产业无关，只是这些贼人胡乱的闹个什么天价酱油的东西，实际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勾兑的，这能不吃坏肚子吗？

    恰好这会子杜太医也检验完毕，上堂说道：“二位大人，本太医仔细验证之后，食沅坊的酱油的确是多种东西搀和到一起去的，大人都知道这好坏的东西，还有那未经烧热的凉水随意勾兑到一起，兴许普通人吃了没事，但是这食沅坊卖的都是大户人家，肠胃平时都比较娇贵，自然是吃了不舒服，会闹肚子，这种情况本太医开一个方子，吃上几日就没事了，”

    “而且这食沅坊的酱油里面，许是弄错了东西，将那少量的细盐给弄成了巴豆粉给放里面了，本就不干净，在有一点点的巴豆粉，所以昨夜各大世家才闹得那么凶，这次起因的确是这食沅坊心肝太黑，还请大人严惩才是，否则这入口的食物都出了问题，百姓怕是会引起恐慌的。”

    杜太医还不忘了说道：“大人，这惠民坊生产的酱油质量极优，酱油味道纯正，颜色鲜亮，封口处理的十分干净，而且每一坛子中途不会被破坏，都有印记，的确是公主惠民的一项举措，否则价位只会卖的更高，不应该被这些歹人给糟蹋了名声！”

    杜太医铿锵有力的话语，让百姓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回事，看着食沅坊这些人长得人摸样，办的都是黑心的黑肺的事，决不能轻饶了。

    而无辜卷入的纯慧公主倒是因祸得福，自此之后生意更上一层楼，好的不能再好了，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百姓们在外面喊道：“请大人严惩，请大人严惩，请大人严惩！”

    今天也算是公开审案了，所以董大人说道：“杜太医的话，大家方才都听见了，这次事情惠民坊和食品作坊无意中卷入，现在已经澄清了问题，日后广大百姓依然可以相信惠民坊的产品质量，不用造成恐慌，”

    “至于食沅坊作奸犯科手段卑鄙恶劣，从现在起查封食沅坊不得在售卖任何产品，食沅坊的宅子没收充公，食沅坊的掌柜的和伙计全部压入大牢等候再审，因为今天是太后的寿宴，不易见血腥，另外此案还涉及到了明王府，本官也要请皇上定夺，至于那朱春柔和钱三因为败坏民风影响恶劣，被收监十日以儆效尤，退堂！”

    食沅坊的一众人员全部被押了下去，而成安和叶泉自然也不用呆在这里，很快就走了。

    朱五和钱三高喊着：“冤枉啊，有我们什么事啊，冤枉啊！”

    只可惜没有人理会这二人，就这样披着床单去牢房了，等钱家和朱家知道的时候，那脸红臊的，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而马车里面的沁慧自然是也听见了里面的这些动静，谨嬷嬷这会子才笑道：“还是主子准备的充分，这回那食沅坊打了自己的脸了，不用公主出面，这件事情就会圆满解决，名声扫地，声名狼藉，真是太好了！”

    沁慧说道：“那食沅坊赚来的银子叶朗他们可拿回来了？”

    原来今天的江掌柜本打算将这段时间经营所得的三万八千二百一十两银子交给江姨娘来着，已经兑换好了启国正经的官家的银庄启盛银庄的银票。

    金泰银庄这几天兑换的人太多了，都挤不进去，所以江掌柜将兑换好的银票放在了一个匣子里面，被慧姐儿直接弄走，你们拿了姐姐的东西，赚了银子还想逍遥门都没有！

    谨嬷嬷说道：“放心吧主子，一文不少的拿回来了。”

    沁慧看这件事情处置好了，就落下车帘子吩咐道：“回府！”

    沁慧坐在这里觉得，日后谁再敢不要脸，这就是前车之鉴！别以为就你们最聪明，本公主一定和你们明刀明枪的对上，这次就让你们涨涨记性，知道姐姐是惹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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