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梅子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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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听了豁然开朗,不禁称赞冯律阳足智多谋,为人臣楷模。冯律阳谦虚应对,其实心里喜不自胜。 这个计划还是韩夫人告诉他的,这让他觉得辅助韩夫人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刘恒命人急召将军李殷前来,吩咐他负责在梅子坞设伏捉拿虞念楚一事,李殷领命去了自不必提。 李殷刚走,刘恒适才稍微宽心,又有人来报,说是绛云殿莒夫人的宫女有急事求见,刘恒立即让她进来。 兰雨跪在地上参见后,告诉刘恒莒长欢已经快一天了都不肯吃东西,刘恒一听便知道要坏事了。 原来昨天,莒长欢再次为了窦漪房的事情来求刘恒,刘恒烦恼将她训斥了一顿,所以就有了今日的绝食赌气。 要是平时绝食也就罢了,刘恒烦闷断是懒得去理会,但现在莒长欢有孕在身,他不得不前往劝慰。 刘恒来到绛云殿,莒长欢也不出迎,只躲在房间里。刘恒问了宫人得知所在,就走了进来。 刘恒双手搭在莒长欢的双肩上,温柔地说道:“你赌气也就赌气了,伤了腹中胎儿怎么办?” 莒长欢撅着小嘴说:“大王不想长欢生气,就赦免姐姐。” 刘恒拉下了脸,语气有些不耐烦了,“窦漪房的事情本王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不要再任性了,听话,先吃饭再说。” 莒长欢更急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长欢可以用性命担保!” 刘恒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莒长欢这么护着窦漪房。 往事他觉得任性的莒长欢也十分可爱,但现在,眼前的人真是令人厌烦。 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窦漪房、窦漪房……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刘恒的忍耐真是到了极限。 “莒长欢,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不本王没工夫,没心情跟你耗着!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是孩子着想。本王最后告诉你一次,今后别再本王面前提起窦漪房三个字!” 莒长欢怔住了,应该说是被刘恒生气的样子给吓住了。她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这让她感到惶恐和不知所措。 刘恒说完,自知语气重了些,但不如此,怎么能让莒长欢消停。说完这番话,他便借口自己还有政事要处理,转身离去了。 莒长欢依然杵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似的。兰雨看了心中不安,上前询问情况。 莒长欢茫然地看着她,丧气地问道:“大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大王是最宠夫人您的……” “那他为何要凶我?” 兰雨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夫人,恕奴婢直言,你用这种方法救窦夫人是没有用的,反而会遭至大王的厌烦。” 莒长欢莫名其妙地笑了,不停地摇着头叹息。 此后,她倒是吃饭了。只不过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寡言少语,变得冷冰冰的,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但她也不是自暴自弃,只是对刘恒少了些依赖,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视为重心。 …… 张府。 自打从宫里回来,江雁香就生了两天的气,原因是他让丈夫张武想办法帮帮窦漪房,但张武不愿趟这浑水。 原因是窦漪房这次遇到的危机,比以往更加棘手,张武顾虑到江雁香有孕在身,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养胎生子,不想再牵涉宫斗而惹上麻烦。 江雁香嘲讽他是贪生怕死,他也是无奈。最后江雁香以绝食相逼,张武无奈,只能答应了她。 张武自是想不出个办法来,所以他去找了窦婴。 窦漪房的存亡和窦婴的前程密切相关,自从窦漪房被逐出王宫之后,窦婴的处境也如陷入了泥潭。 背地里对他冷嘲热讽的人多的是,窦婴可不想再这么下去,时间久了,对他反而不利。 正好张武来找他,两人便相聚望月楼,商讨对策。 “我且问你,窦夫人有没有不检之举?”窦婴严肃地问道。 张武有点吃惊,“她是你姑姑,你怎能不相信她?” “我只相信事实。” “没有!”张武有些气愤地说。江雁香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他相信江雁香。 窦婴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窦夫人是被冤枉的,那么只要查明实情就好了……” 张武早就想到这点,可是要怎么查,从哪里着手查起却是个难题。 窦婴不以为然,线索他已经掌握在手,“窦夫人被陷害,极有可能和后宫主位的争夺有关,大王曾经派人到白云观探查,如果窦夫人没有做出不检之事的话,这其中必有蹊跷……” 张武似有所悟,“你是说,白云观的玉真道长说了谎?” “玉真道长应该不会说谎……”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还不明白吗?大王派出去的探子,或许根本就没有见到玉真道长!” 张武恍然大悟。 窦婴继续说道:“要想办到此事,宫外必须有人为其走动,张大人以为,后宫里哪位娘娘有这能耐呢?” 经他这么一说,张武就先想到了陈王后,但陈氏已经覆灭,后宫里下一个最有权势的人非韩夫人莫属了。 虽然说韩夫人的兄长韩邝已经过世,但韩邝在世时在朝中经营多年,多少也有些人脉。 而如今后宫主位虚位以待,如果他们能帮助韩夫人坐上这个位置,自己也能从中获益。 “窦兄弟,想必你已经有对策了吧?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张武十分急切,他可不想每天都看着江雁香的冷脸。 窦婴道:“还真需要张大人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去白云观找玉真道长来为窦夫人证明清白。” …… 宗正司。 宗正司管皇族和外戚事物,窦漪房的事情也在他们的职权范围内,如今司里正在谈论如何消除这件事情对皇族的影响。 就在这时,一侍者进来找冯律阳,告诉他其府中管家冯远有急事找他。冯律阳向宗正告假,得到应允后匆匆离开了。 冯远等候在宫门外,看得家主走出来,立即迎上。冯律阳看他着急,以为出了大事,连忙询问。 冯远见左右有守门的侍卫,不便在此说出来,冯律阳会意,于他一同乘车回府。 “今天午时,张武去找了窦婴,两人在望月楼私话许久……” “都说了些什么?” “听不太清楚,只听他们提到了白云观……” 冯律阳大惊失色,寻思道:想是那窦婴识破了我的计谋,不行,若是被他们见到玉真道长,一切就空亏一溃了。 “冯远,你立刻找些人,埋伏在前往白云观的路上,若探明是张武派去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是。” 除了张武的事情,冯远还有一事相告,“那白云观的道士辰盈来了……” 冯律阳忽然又想到一个计划,不禁说道:“来得正好!” 冯府。 辰盈来到冯府只为让冯律阳兑现当初的承诺。现在他坐在客厅里,喝着香茶,吃着糕点,心情十分愉悦。 冯远走了进来,辰盈连忙迎上去,却不见冯律阳,便问冯大人人在何处。冯远说道:“大人近日公务繁忙,吃住只在宫中,怕是没有两三日回不来的……” 辰盈感到为难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么你给我兑现好了……” “我可不敢,大人说了,道长先在府上暂住些时日,等他回来立马兑现。” 辰盈无奈,只好如此。 冯远奉了冯律阳之命,好就好肉地招待辰盈,起初辰盈不敢碰酒肉,后来实在没忍住诱惑便吃了起来。这一吃就不可收拾,顿顿要酒要肉。 这夜,辰盈喝得醉醺醺的,冯远着人扶他进了屋。这时候,一名浓妆艳抹、妖娆妩媚的女子走了进来。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冯远问。 “奴家知道了,大人放心好了……”那女子说。 次日清晨,一声惊叫让这个本该清静的凌晨变得喧闹起来。 辰盈慌了,懵了,不知所措了。 他光着膀子坐在地上,惶惶不安地望着床上同样光着身子,裹着被子哭泣的女子。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提醒了辰盈,他做出了一件后果严重的错事。举目四顾,这里是他的房间没错啊,可是这床上的女人该怎么解释呢? 自然又会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敲门声响起,外头传进来冯远的声音,“夫人,怎么了?” 夫人!辰盈又看了一眼床上哭泣的女子。难道这是冯大人的娘子?想到这里,他的胆儿都快被吓碎了。 “夫人,您再不出声,小的就进来了?”冯远说道。 辰盈慌忙跪了起来,哀求那女子不要让冯远进来。但女子未作理会,冯远等了片刻就推门而入,辰盈慌忙躲到床底下。 躲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在地上,于是就伸手出去撩,但这时,一只脚踩住了他的手。 “大胆淫贼,来人……” “冯管家……” 冯远待要叫人进来捉贼时,女子出声了,并对他摇了摇头。这事儿关系到名节,自然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冯远点头会意,一把抓住那只手臂,硬生生地将辰盈拉了出来。 “居然是你!”冯远非常震惊。 辰盈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冯管家,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129/129321/319247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