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现状
孔凌轩是知青所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同时也是60年代，就被下放到张家村里，在这里呆了七八年，都没有回城的老知青了。 他不仅岁数大、辈分高，为人处事也极为公正公道，所以才被知青所的人，选举为代表，成为他们这些个知青，面向大队里的人的代表。 沈月华看到他的时候，也模糊的想起来当年的一些事情，对于面前的中年男人孔凌轩，倒是有几分好感，心道：这人的确是个可以商量事儿的。 而在她走入到房门的那一刻，其他的人背对着她的方向坐着的，而孔凌轩却是面向着她的。 他原本手拿着一沓纸，在汇报着什么东西，但是在看到沈月华走进来之后，立刻就消了音，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激动地说道：“小五你回来啦！” 小五，当时指的是沈月华。 他们这些知青因为有着相同的背景和经历，在来到大队里都是各种不适应，对于村子里的大老粗们，都有着说不出的隔阂。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内部抱团，所以知青所的知青们，不管实际上怎么想，但是相处起来之后关系都变得极为亲近起来。 而她是整个知青所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同时也是“五朵金花“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按照年纪性别排名，她得了一个小五的称呼。 说起来，知青所里共有5女7男，共计12个知青。 女生这边为了方便称呼，就是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后来相处熟悉之后，觉得这样听起来不太好听，便也不再这么称呼彼此了。 而或许是因为，她是整个知青所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大家还是保留了这一个叫法，在叫她的时候，基本都不会喊她的名字，而是十分亲热地喊她小五。 沈月华原本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这一切，但是在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时，又将大部分过去的记忆，回想了起来。 沈月华笑着面向孔凌轩，“孔大哥，我回来了。” 而她的声音落地之后，其他的人也放下了手里正在记着的笔记，纷纷转了过来看着她。 在她率先打招呼之后，几个与她关系好的女生，也就是大队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围了上来，其中就有之前来到张家，寻找她的许慧和董娇倩。 而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她还和知青所的佟戴娜关系不错。 至于另外的一个叫做赵香兰的女孩，则是她们这5个女知青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同时性子温柔温婉，说实话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赵香兰为人沉默寡言，和她们这几个年纪小些的人聊不到一块去，所以与她交流不多，显得平日里关系不怎么亲近。 而佟戴娜，性子直爽还带着几分娇蛮，说话不怎么好听，是跟她相处的不温不火的朋友。 她对佟戴娜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对方是来自京里的城里人，据说来头不小，从她的名字就能够感觉出来，是与资本主义相挂钩的。 所以当初在文/革时期，下派知青到村子里的时候，她因为这个名字，以及身份背景，就被下放到这个偏远的地方。 而不是和其他的身份同等的北京人一样，下派到距离北京不远的村子里面进行改造。 沈月华很久没有见过她们了，相处起来倒是有几分生疏了，而看这几个人别别扭扭的模样，就知道彼此的感觉是相同的。 她们现在的感觉，倒是跟沈月华差不多，虽然原因不同，但是沈月华当初生病的时候，被大舅妈赵丽华接到了他们家。 之后再见面就是这一次了，而沈月华已经结婚嫁人了，再也不是眼前的知青了。 说起来，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沈月华也就是最初的时候尴尬了一点，实在是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跟这些人相处的了，好在这些人表现的跟她相似，她很快就恢复了对局面的控制。 她笑着说道：“姐妹们，我回家了，你们难道不开心吗？” 她这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倒是让几个女知青都翻了个白眼，佟戴娜说话最不忌嘴，此刻便如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说道：“开心，恨不得点鞭炮庆祝一下，恭候您老人家大驾。” 她这话说的不那么中听，但是沈月华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这还差不多，可不就是要点鞭炮庆祝我结婚了嘛。” 她自己主动提起来，倒是比这些人再来问要好得多。 她嫁给张建斌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事，而是事关整个知青所和大队村民之间的事情，这就像是两个势力进行了联姻一样。 最终是良缘还是孽缘，单看沈月华这张嘴，现在的口风是什么。 沈月华大概能猜到这些知青的想法，无非就是借机生事而已，现在国家政策不明，他们在村子里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难熬，一方面是思念家乡和家人，另一方面也是向往过去在城里的生活。 知青不一定是舍不得城市的繁华，而且现在的城里还不如农村，但是至少城市里是一个他们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而不像大队里这个地方，每天都是规律性的下地干活，这样无望的生活，早就磨平了知青心中的凌云壮志。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1977年的高考回城政策。 而在1978年，这些心中不安定的知青，更是借着一个女知青与村子里人的矛盾，展开了一场让全国瞩目的大事件，让国家颁布了政策，让这些下放的知青拥有了回城的希望。 沈月华笑着与这些人交谈着，心中却在考虑，如何解决她跟张建斌结婚，带来的影响后续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