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临江市
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热烈欢迎江医生进驻本院！” 江云凡背着他那灰扑扑的背包，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远远的便望见了医院门外，那红底金字的横幅。 在那横幅下方，一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正带着几名护士，翘首以盼。 “死老头的面子还真大。” 江云凡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若不是死老头千催万催，他才不愿意来到这小小的破医院，但此刻看来，还是不虚此行的。 心中幻想着从那些夹道欢迎的护士之间穿过的模样，江云凡已有些跃跃欲试，加快了步子，想要赶紧走上前去。 可是他还没走上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一辆德系原装的宝马车从后方呼啸而至。 哗…… 极速转动的车轮，压过一个泥水坑，顿时激起一片水箭，直奔江云凡而来。 江云凡赶紧一个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被泥水洗面的厄运，却依旧有不少泥浆粘在了他的身上。 “你丫怎么开车呢！没长眼睛啊！”江云凡顿时大怒，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可是那宝马早已远去，直接横摆停在了医院大门的台阶边上。 下一刻。 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不屑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摇头喃喃道：“和德国的农村有的一比。” 说完，男子走上台阶，拒绝了一位上前献花的护士，直接走到了那位地中海中年人的面前，皱眉问道：“陈副院长，陆院长人呢？” 那地中海正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陈川，受到青年人的质问，脸上不仅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解释。 “江医生，陆院长到卫生局办事去了，还没回来，否则怎么着也得亲自出来迎接你啊！” 青年男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点头示意了一番，跟着陈川走进了大厅。 此时，江云凡也走到了近前，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这才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横幅上的江医生，原来并不是他。 不过，江云凡也没有因此而失落，他来医院本就是修心与救人的，也不在乎这些过场。 只不过，他现在对与他同姓的那位江医生，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这种目空一切，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小白脸，也配当医生？” 江云凡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面，正琢磨着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一个副院长低声下气，像供祖宗一般供着，那陈川却突然召集了等候在大厅里的医生，开了口。 “这位，就是江天宇医生，毕业于英国皇家医学院，之后游历欧盟各国行医，是当代最杰出的青年医生之一，我院有幸邀请到江医生驻院开诊，是我院的荣耀！也是各位同仁，汲取先进医学知识的机会！” 陈川站在一处高台上，像是在进行演讲一般，大肆的夸耀着江天宇，令江天宇那傲慢的脸上也流露出了笑意。 而后，在陈川的一再邀请下，江天宇勉为其难的走上了台去。 “既然陈副院长执意要求，我就讲两句。说实话，在看到这所医院的环境的时候，我就有离开的想法，但是我也知道，国内医学以及建筑学的落后，并不完全是诸位的错，而是僵化思维的结果。” “在我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有一所中医院的人来与我接洽，让我到他们的医院进行中西医结合的研究。那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中医？喝些野草熬制的汤药，拿着银针戳几下，就能治病？这种巫术，居然现在还有人相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既然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就要负起责任，将欧洲的先进医学引进，摒弃中医的糟粕，让各位同仁，真正感受到医学的魅力！” 江天宇一席话讲完，围观的大多医生脸色都有些阴沉，一旁的江云凡更是勃然大怒。 被泥水泥浆溅到身上可以忍，但是侮辱中医，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若不是那江天宇此时正被一圈医生围住，他真是恨不得上前好好教训一番，让那江天宇知道什么叫做中医，什么叫做针灸。 一针可治病，一针同样可以害命，这，就是江云凡的医术！ 然而，就在现场气氛尴尬至极，就连厚脸皮的陈川都不知如何调解，整个大厅如置冰窖之时。 一名身材高挑，年轻靓丽的女医生急匆匆的从楼上赶了下来，大声喊道：“陈副院长，不好了，周市长的病情加重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陈川迎了上去，原本带笑的脸上露出了愁容。 女医生拿出一份报告，道：“昨晚周老的发寒病状的确减少了很多，但是今天突然又发作，而且比昨天还要厉害，身体几乎都快冻僵了，各项机能都在减弱。” “这……血检呢？” “B超？” …… 陈川陆续向女医生索要了各种检查报告，但仍凭他行医经验丰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惊诧不已。 这周老周市长，可是临江市的老市长，即便现在退休了，在整个临江市中也有颇高的地位，若是这种大人物在医院里出了什么差错，他这个副院长肯定得担责。 而就在陈川焦头烂额之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他慢慢的回过头去，看向故作高深的江天宇，眼中放出光芒，试探性的问道：“江医生，我这里有一个古怪的病例，不知江医生能否解惑？” “当然。”江天宇微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从陈川的身边走过，冲着那位女医生伸出了手，“如果这位美丽的女士需要帮助的话。” 女医生恬淡一笑，礼貌的与江天宇握了握：“劳烦江医生费心。” “哪里哪里，不知在下能否一闻女士芳名？”江天宇轻轻拉住女医生的手，慢慢的抬起来，作势欲吻。 女医生秀眉微蹙，迅速的将手抽了回来：“冯香芷，中国人，不太习惯西方的礼节。” 冯香芷话音刚落，江天宇的眼中登时出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怒意，但很快又哈哈一笑，将其掩饰了下去：“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吻手礼，在外国呆习惯了，哈哈……” 冯香芷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看向陈川说道：“副院长，抓紧时间吧，病人可等不起。” “额……好！” 陈川一愣，应了一声，让围观的医生们都散了，领头带着冯香芷和江天宇，朝着楼上的病方走去。 与此同时，一直呆在角落，毫不起眼的江云凡也走了出来，跟了上去。 只见江云凡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这份凝重，在他听到冯香芷介绍周老病情后，就一直挂在了他的脸上。 “应该是那玩意儿没错了，可是这大城市里，怎么会……” 思索间，江云凡已经跟到了一间高级病房的门外，在那病房门即将被带上的瞬间，一闪身冲了进去。 病房内，周老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即便床下放了几个烤火炉，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打着冷颤。 “让我来检查！” 江天宇一进病房，就大喇喇的走到了床边，将盖在周老身上的棉被掀开，一只手按在了周老的腹部。 “病人发寒，多半与血液流通和胃肠病变有关，只要检查好这两项，就能找到病根。”江天宇一边按压周老的腹部，一边侃侃而谈道。 陈川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冯香芷却不由得露出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