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此杀人
但是，这里显然不是能让我迷茫的地方，我大概的数了一下，大厅之中除了我和三个黑衣人外，算上周鑫和an倍晴明一共是十八个人，十八个穿着同样服饰，胸前绣着“二十二”数字的人，男子居多，女子很少，年轻人居多，年老者很少。 他们各顾各的聊天，没有人前来搭理周鑫，周鑫从来到大厅就坐在一旁。也不抽烟也不喝酒，和an倍晴明说完话之后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动也不动，孙队长派另外两名黑衣人跟着an倍晴明，而我和他则守护在周鑫身边。 整个大厅的气氛很融洽，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周鑫，融入不到这个圈子里去，虽然他和他们穿着打扮都一样，虽然看起来他们在这里的身份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和周鑫都明白，他不属于他们，不属于这里。 就像我曾参加过王静举办的私人宴会，虽然每一个参加宴会的人都对我恭敬有加，相谈甚欢，但是我却知道我不属于他们的圈子。 现在的周鑫甚至连当时我都不如，这满大厅的人，一个愿意和周鑫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愿意给周鑫。 过了许久，周鑫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孙队长，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道：“帮我联系陆老师。”他说完，孙队长点了点头，随后从身后的口袋中拿出一只铅笔粗细，筷子长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物件一放在桌上，周鑫就询问：“打开了么？”孙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走到别处。我是十分不想离开周鑫，但是孙队长以身作则走到一旁，我也只能跟着走到了旁边。大厅很大，周鑫又坐在一角，因此我无法看到他在做什么也没有办法听到他说什么。 孙队长也不和我说话，双手握着武器警戒的看着四周，周围不时有人看向我们指指点点，孙队长也不在意，大约过了五分钟，周鑫拿着那个长条物件走了过来，递给了孙队长，神色十分的沮丧，但是却强打着精神道：“多谢。” 我很想知道周鑫刚刚和那位陆老师说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只能老老实实的扮演一个哑巴般的警卫。an倍晴明走了过来，冲着周鑫道：“咱们到会议室去吧，议会马上开始了。”周鑫点了点头，an倍晴明看着他，叹道：“你们周家当年得到这个资格，不知道是福是祸啊。”an倍晴明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林星辰他们调查的周文龙的事情。 当年周家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周文龙被阴兵所杀呢？（白强德那边，林星辰已经调查清楚，他完全与此事无关，之所以被杀完全是躺枪。）周鑫和an倍晴明走向了一个富丽堂皇的走廊。 走廊入口两边站着两个安保人员，周鑫和an倍晴明进入走廊之后，那两个安保人员当即将我们四个人拦了下来，道：“请在外面等候。”an倍晴明和周鑫转过身，孙队长没有说话，停了下来，an倍晴明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着一个房间走去，周鑫停在那里，没有动，an倍晴明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了不对劲，转过头来叫周鑫。 “让我的两个保镖进来。”周鑫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但是。”两个安保人员有些为难，周鑫突然拔出手枪冲着其中一个安保人员的大腿开了一枪，这一枪毫无征兆，就连an倍晴明也下了一跳。 “我说让我的保镖进来，这里是二十二人议会，我是议员！”他说的很慢，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周鑫的压力，这种破釜沉舟的压力让我有些意外，周鑫究竟想要做什么？两个安保人员互相看了看，中枪的那个让开身子，另外一个也无奈的站到一旁，给我们让开了路。 孙队长走到两人之间，突然停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敢阻拦我们影刺联盟的路，你们红蝎子军团还是第一个。”他说完冷冷一哼，也不去理会神色大变的两名安保人员，大步走向了周鑫。 周鑫冲着他点了点头，孙队长道：“陆老师已经给我下达了指令，周先生请放心，想打你主意的人要先过了我们这一关。”他说完这句话，周鑫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强颜欢笑道：“多谢。” 会议室很大，约有二百平方，装饰的很古朴，很讲究，会议室中间一个长条形会议桌，桌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看起来很是沉重，桌子两长两短，短的两面各摆放一古朴的椅子，椅子上雕龙刻凤，做工精美，靠背中间镂空，镶着一颗泛着光芒的钻石，一张椅子上刻着一个方字，一张椅子上刻着一个海神三叉戟的标志。 会议桌长的两面各自摆放了十把椅子，这十把椅子全然不如那两把看起来精致，但是单独来看却也算的上了不得的宝贝。 我和队长随着周鑫进来的时候，除了那两把与众不同的椅子外，会议室两旁已经坐满了人，当然，周鑫的位置上是空着的。我们三个人一出现在会议室，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些不开心的看着周鑫，道：“周议员，你怎么将自己的保镖带进来了。” 周鑫没有说话，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孙队长抱着自己的武器，看着说话的中年人，冷冷一笑，道：“我们不是周先生的保镖。”中年人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一旁的阿鲁卡德按住了，阿鲁卡德站起身，笑道：“这里是私人场所，周议员还请你尊重议会规定。” 周鑫呵呵一笑，一改之前迷茫不振的态度，看着阿鲁卡德笑道：“议会哪条规矩不准议员带保镖？在一百多年前，议会开会甚至连侍从都可以进来送餐，请问塔古拉先生，议会哪条规定不准议员带保镖的？而且这两位不是我的保镖，是我的合作伙伴，按照议会规定，他们有权代表我参加会议，行使我的议事权和表态权。” 阿鲁卡德一脸的阴沉，他看着周鑫，一字一顿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议会的议题和现在的截然不同！” 周鑫丝毫无所畏惧，跟着站起身，看着他，说道：“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是间接杀人，一个是直接杀人，有什么不同，二十二议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你们在座的有几个仔细的看过议会通史！此一时彼一时，议会存在了几千年，几千年来规定都没有任何的改变，怎么一到现在议会就要改变了？” 周鑫有些声嘶力竭，他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看着在座的所有人，指着刻有方字的椅子说道：“为什么方家要离开议会，就是因为议会已经变质了，已经变成了你们十二个家族把持的议会，为什么周家会接替王家在议会的位置，王家为什么和方家一起离开，王家为什么将守护千年的议会资格交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这些世族，你们这些想通过议会控制全世界的世族！” 阿鲁卡德坐了下来，an倍晴明站起身想要阻止周鑫，但是却被孙队长拦住，孙队长手中的武器指着an倍晴明，an倍晴明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道：“周鑫，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周鑫冷声一哼，坐了下来，道：“我此时不说，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说了。” 刚刚说话的中年人气愤的说道：“周议员，你今天的状态不佳，我建议你不要参加此次会议。”周鑫呵呵一笑，道：“我若是不参加，你们能杀人么。”他说着从脖子中拿出一个挂件，这是一个通体黝黑的水滴形物体，金属般的色泽让人一眼看到就知道这绝非凡品。周鑫晃了晃手中的挂件，道：“我知道，你们这一次是想罢免我，你们早就看周家不爽，认为我们周家的资格来路不正，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们周家为了它，为了坐在这里的资格，全族的人都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问问在座的诸位，你们哪一个家族在获得这个资格的时候付出了像我周家一样的代价？” 没有人回答周鑫的话，场面极其的安静，周鑫宛如疯狂了一样，他指着刚刚说话的中年人道：“你们金银岛家族的资格怎么来的？诈骗！是从妇孺手中诈骗来的！”他说着又指了指另外一个男子道：“你们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资格又怎么来的？一个早就衰败的家族，一个让议会损失上千亿的家族，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周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梅森先生的家族虽然让议会损失一些金钱，但是却没有动摇议会的根本，但是你却惹上了议会的死对头，这两者不能同日而语。”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端着手中的红酒看着周鑫说道。 “死对头，哼，哼，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若是不先招惹他们，他们怎么会来招惹我？你们想得到玩弄别人性命的能力那就应当承担相应的代价。”周鑫看着那个女子，语气有些缓和，但也是有些缓和，他接下来的话却又将这缓和的态度打的支离破碎：“你们不是想要罢免我么，尽管来投票好了，议会规定，必须21票通过才能罢免我，在座的各位，你们去把方家请回来啊，去把存不存在还两说的亚特兰蒂斯的人找来啊。”周鑫嚣张的看着周围的人，猛的一拍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找不到的话就别花费那么多心思了，今天，你们要么就罢免我，要么就承认周家在议会的地位！”他像狼一样看着周围坐着的人。 没有人说话，周鑫坐了下来，一时之间整个场面安静的吓人，过了五分钟左右，坐在周鑫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子忽而笑道：“大家何必要把气氛弄的那么僵，今天是议会的日子，既然周先生要求两位影刺联盟的客人在场，按照规定也是可以的嘛，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周先生和两位影刺联盟的客人，参加我们的会议，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他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周鑫，周鑫显然被他说到了痛处，一连纠结的思考着什么，正想转头和我们说话。 孙队长冷冷一笑，道：“影刺联盟能站在这里和诸位说话，已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了，再来一些，也无关紧要。” “那就好，好了，开会吧。”年轻人轻轻一点长条桌面，只见所有人面前的桌面一亮，出现了一个14寸大小的显示屏幕。年轻人手在自己的屏幕上点击了几下，然后按住一个照片随后一挥，周鑫等人的显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手持枪械的男子，一旁还有葡萄牙和英语注释，好在我戴的头罩眼镜这块有放大功能，因此我能看到周鑫的屏幕上写着什么，这是一个巴西人，是一个犯罪集团的首脑，一旁记录着他做过的暴行，几乎随便任何一条罪行放在中国都能判其死刑。 “这个月接到50份单子，一共是731亿美元，第一个是巴西政府的单子，这个男子是PCC的首脑之一，总体来说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巴西政府希望咱们能将他交给他们，单子价值不到一亿，我提议直接让其死亡。”年轻人说的很轻松，他说完还端起了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像是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其他人考虑了一下，随后纷纷举起手，道：“赞同提议。”就连周鑫也是一脸的淡然，年轻人放下咖啡杯，看了看众人道：“半数通过，OK，诸位请吧。” 他说着每个人的桌面上凸起一个托架，所有人拿出一个和周鑫刚刚拿出的黑色水滴物件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托架上，随后托架降落下来，不久之后会议桌中间升起一个大一点的托架，二二十枚一模一样的黑色水滴物件汇集在一起，我只觉得周围一阵看不见的波动，而后一个透明像是投影般的骷髅头出现在托架之上。年轻人左右双手伸出两只手指在自己的桌面屏幕上点住一个屏幕，随后一拉，那张照片一闪进入了透明骷髅头里，随后骷髅头消失不见。 “阿鲁卡德，稍后联系下巴西政府，就说事情已经完成，让他们打一下尾款。”年轻人冲着阿鲁卡德说道，阿鲁卡德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屏幕上快速的点了几下，大约过了一分钟，说道：“ok，钱到账了。” 年轻人连忙又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在自己的屏幕上点击了几十下，道：“钱已经到诸位账号上，下一个单子。”他说着手一挥，又一张图片出现在周鑫的屏幕上。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被眼前他们开会方式惊呆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刚刚周鑫说的话什么意思，杀人，他们在杀人，他们用一种我从未见过没从未听说过的法子，杀人，而且他们刚刚在我面前完成了一次杀人行动，我没有看到他们给任何人下达任何命令，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瞬间消失了。 虽然我没有办法去验证，那个凶残的黑帮老大是不是已经死亡，但是巴西政府的钱打到了他们的账户上，杀人不见血，杀人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简单了！ 他们是上帝么？他们是如何杀人的？他们？他们？他们？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人。 刘丹！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刘丹，阴兵过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想什么。 年轻人刚刚说的话，那句参加会议会付出代价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又一个问题，一个又一个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些问题像是要把我憋疯了一样，刘丹的身影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们上大学时的所有回忆不断的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们第一次相见，我们一起办晚会，我们一起逃课上网，我们一起春游，我们一起庆祝彼此生日，我们一起毕业，我们最后一次课堂上的约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了我的脑海中。 我想到了an倍晴明在青木原森林中说的那句话“早知道杀一个女人那么麻烦，最开始决议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投反对票了” 一个女人，投反对票。 这两个细节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刘丹是被他们杀死的，我记忆中的刘丹，我大学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就是被他们这样轻描淡写的杀死的，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把带刺的钝刀狠狠的扎了一下，难受，伤痛，痛苦，那种不可言说的无奈和绝望悲伤占据了我整个身躯。 “林野，等我结婚了你和老方、星辰来给我当伴娘啊，还有苏哲和里昂那多，我要组建一个史上最帅伴娘团！” “林野，本姑娘送你的生日礼物收到了么，下一次来武汉记得要请我吃饭呦，那可是本姑娘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精心准备的礼物。” “林野，你说以后要是毕业了，没有你们这群哥们，我该怎么活啊，要不这样吧，本姑娘委屈一下，就把你们这帮人全娶回家。” “大家好，非常高兴能和那么多帅哥在一个班，我叫刘丹，大学四年还请各位帅哥多多照顾。” 和刘丹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所有的画面凝聚成那张我无比熟悉笑面如花的脸庞。 他们还在杀人，他们还在像刚刚决定那个黑帮老大生死一样决定着其他人的生死，他们还在投票...但是刘丹却不在了。 “够了。”我缓缓的摘下面罩缓缓的说道，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没有人理会我，他们还在继续。 “我说，够了！”我只觉得全身的愤怒被挤压在一个点，然后砰的一声爆发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周鑫，当他看到我的面目的时候，那种表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林野！你，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怎么可能是，是” 我拔出匕首，冷冷的看着周鑫和周围所有人，孙队长一愣，他显然是明白了我的真实身份，第一时间就伸出手想将我制服，我以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的转身，出手，压住，插刀！仅仅不到一秒，我就将眼前这个影刺联盟的三星队长的脑袋压在了会议桌上，匕首插在他眼前，说道：“再敢动，你就得死。” 孙队长完全没有想到我的实力居然如此强横，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认输，不是你的对手。”我将他松开，孙队长站起身闭上眼，叹了口气道：“贵组织果然有纵横汪洋的实力，孙再兴认输。”他说完拿起自己的武器转身离开。 我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欲望，我拔起插在会议桌上的匕首，看着周鑫，道：“刘丹，是怎么死的。”我知道刘丹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周鑫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也明白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这么问只不过是想让他亲口承认。 周鑫没有说话，他握着手中的黑色石头，注视着它，说道：“我最初的选择就是错的，我不该为了这不属于我的资格牺牲我最爱的女人，林野，你杀了我吧。”周鑫的声音很平静，他在发泄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他的决死之心，但是，这阻拦不了我为刘丹报仇，我曾经在刘丹的灵堂前发过誓，所以周鑫必须死。 我的匕首很快，快到周鑫在说完你杀了我吧之后我的匕首就向着他的喉咙刺去。 我以为我很快，但是有人比我更快，an倍晴明在我的匕首距离周鑫的喉咙不到半厘米的时候就将周鑫拉到一旁。 “这位先生，这里是二十二议会，还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放肆的地方。”一直主持会议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看着我，又看了看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印度人，道：“阿萨挲罗，送这位先生一程，记着别脏了会议室，我们还有四十六个议案还要在这里决定呢。” 那个叫做阿萨挲罗的印度人点了点头，我只觉得眼前一晃，刚刚还在距离我三四米隔着一张桌子的阿萨挲罗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毫不犹豫，匕首冲着他的要害之处刺去，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拦着我杀周鑫的人都得死。 但是我的匕首却被他用手指夹住，像是插进了钢块里一般，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居然不能拔动分毫。 “去西方极乐世界吧。”阿萨挲罗用印度语冲着我说道，随后另外一只手像是钢刀一样冲着我的心脏处插来。 就在他尖锐的指甲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突然一股力量将他推开我五六米远。随后会议的门被人打开，三个我曾经见过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正是当初在教三楼救走程理的陆老师和那个黑影，还有那个穿着像是快递工作服叫做莫默的年轻人。 “这个人，你们不能杀。”陆老师身后跟着刚刚出去的黑人孙再兴，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陆老师？”年轻人有些意外，他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 陆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年轻人身边，看了看四周，叹道：“哎，我说过多少次，现在中国在崛起，养成说汉语的习惯对你没有坏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是个语文老师，最不喜欢的就是英语。”他一边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一边像是教导学生的说着。 年轻人脸上瞬间就挤满了汗珠，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好像十分的害怕眼前的这个陆老师。但是他却一字一顿的用汉语说道：“陆老师，这里可是二十二议会，不是你的地盘。”陆老师走到了那个刻有“方”字的椅子旁，道：“方家在的时候，我虽然没见过当时的二十二议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却也大体了解到，那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就连众联盟也得让你们三分，但是现在呢？”陆老师的口气和当年我上学时候班主任训人的口气一模一样。 “二十二议会本来就是为了打破世族垄断而诞生的，提倡的是自由和民主，你再看看在座的，还有几个不是世族出身的？”陆老师谈了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阴间的事是你们能管的了的么？这个工程当初那么多组织都不敢接，就你们二十二议会愿意承包。”陆老师说着拿起托架上的一颗黑色石头，石头的拥有者马上就要伸手抢回，却被陆老师按住了，道：“我要是想要这个东西，它早就不在你手上了。”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方家为什么要离开，王家为什么要退出，都是因为这个啊。阴间的事本身就是一团糟了，他们都没有能力弄好，你们倒是好，转手就把这杀人性命违背天道的工程承包了下来，”陆老师将石头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一旁，打开了窗帘，转过身冲着所有人道：“你们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看一看这个宇宙，他们已经不属于你们二十二议会了，你们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 陆老师说完，阿鲁卡德站起身，道：“陆老师，您是长辈，又亲自来，您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做到，不破坏议会规矩，肯定让您满意。”阿鲁卡德是和陆老师有交情的，之前通过他和孙再兴的对话我就知道了，因此，此刻阿鲁卡德出来打圆场再合适不过。 “莫默。”陆老师点了点头，随后叫了一下站在门口的莫默。莫默点了点头，随后消失不见，然后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被他们捉到的花弄影，花弄影已经脱掉了黑色制服，换上了一身白色西服，他一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恍如无人的走到陆老师面前，呵呵笑道：“想必这里就是二十二议会的会议室了吧。” 陆老师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找到他们么，今天就如你所愿了。” 花弄影也不去理会我，此时我慢慢的平静下来，现在的场面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不，是我最近遇到的所有的事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用你们的死对头交换这一位先生。”陆老师看着阿鲁卡德，指了指花弄影又指了指我。 阿鲁卡德想了想，笑道：“可以。”他说完冲着陆老师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花弄影则一脸微笑的坐在了刻有海王三叉戟的椅子上，全然没有当人质的样子。 陆老师微微一笑，冲着所有人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道：“打扰诸位了。”他说着，跟着陆老师一起来的身披黑色斗篷看不到脸面的男子就要走上前来抓我，我知道他的厉害，而且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全然的不受自己的控制，我想要反抗，但是却丝毫无用。 “慢着，陆老师，林先生是我的客人。”就在我快被这个影子一般的男人拉出会议室的时候，一个银白色的圆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会议室刻有“方”字椅子的座位上。 陆老师的脸色唰的一变，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闲庭若是的轻松姿态，一个让我倍感亲切的声音从圆球中传来：“林先生，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