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 暂时联合
随着几个精锐骑兵的不断甩鞭，极速奔驰的战马在道路上扬起了阵阵尘埃，而他们的目的地也就是巴登公国。 根据布里昂之前给格里博瓦留下的指示，如果有重要事情可以让骑兵迅速赶回巴登公国传达消息，为此布里昂特地安排了近十名精锐骑兵给格里博瓦。这样既可以算是战斗力极强的保护人员，也同样是极为重要的通讯要道。 的确，骑兵在这个时代可以相当于现代的重型坦克，但是同样也价格不菲。之前，布里昂在莱茵军团以及自己的封地组建骑兵军队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其实，布里昂最看重的还是骑兵的速度。 由于骑兵本身的迅速，再加上里昂城离莱茵河地区也没有多远，这些骑兵仅仅在当天的下午就赶到了巴登。当然，这里面也有格里博瓦的重要吩咐，所有人都明白，布里昂杀伐果断。在这个动荡时代，如果延误时机那就是天大的过错。 在里昂城方面，格里博瓦虽然暂时掌管一些表面权利，但是对于这位神秘的孔多塞侯爵也做不了主。在一番商谈之后，格里博瓦才决定让孔多塞暂时留在府邸，至于巴登方面的意思，也就是布里昂自己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苏尔特便和德塞拿着一封信件急忙跑进了城堡的书房，而布里昂此时正在与朗格多特商谈前几天的大革命话题，不过朗格多特也失去了当时的那种淡定。 “公爵，里昂城方面给我们传来了消息。”苏尔特敬了个军礼，将信函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里昂城的消息？难道格里博瓦遇到什么事了？”布里昂接过信函，有些惶惑看了看嘴里叼着烟的朗格多特。 “现在不好下这个定论，看看上面讲了些什么？” 朗格多特虽然和布里昂一样都好奇于格里博瓦这次来信的突然，但是经过他的估计里昂城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民众反对事件。当然这也就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历史上的法国大革命离现在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出现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就算民众前天还支持你，可能第二天就会聚集起来要绞死你。 这些大起大落的变故，朗格多特虽然未曾亲自感受到，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却层出不穷。对于这样的发展，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是死亡。 布里昂点了点了点头，拆开了信函：“格里博瓦说里昂城有一位身份不明的侯爵来拜访我，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指明了要与我商议。这是奇怪了？突然冒出一个侯爵来，难道是里昂城政治的新兴势力？” “那个侯爵叫什么名字？”朗格多特立刻追问道。 布里昂不以为意的答道：“孔多塞侯爵，是一位来路不详的没落贵族。” “什么？是孔多塞侯爵？他来里昂城了？” 不经意之间，布里昂已经感受到了朗格多特对于这位神秘来访者的激动与惊喜。说实话，孔多塞在法国大革命中虽然极为重要，但是在后世确实鲜为人知，就连他这个高中生都不知道法国会有这样一个人。 不过，从朗格多特如今的状态来看，这个孔多塞侯爵必然是一位重要人物。同样，在法国大革命时代也会有极大的作用。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布里昂的直觉，在政治方面，布里昂一直信赖于朗格多特，每一次他都没有失望过。 虽然布里昂来自于未来，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他这艘战船明显已经失去了方向。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布里昂之前的阴霾心情随着朗格多特的欣喜一扫而空，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俩的继续交谈，便先让苏尔特与德塞先退下。 “怎么了？”布里昂放松的将那封信函递给了朗格多特：“我想这位侯爵先生肯定不同寻常。” “马奎斯·孔多塞，没错，法兰西科学院院士，没想到这个一直高喊先进的家伙居然到里昂城了。”朗格多特看着信件似乎肯定了心中的那份答案，而这一举动也让布里昂对于这个来客的希望更加的强烈了。 其实朗格多特早在路易十四时代就与孔多塞侯爵相认识了，他们俩在少年时代一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兄弟。然而随着双方的成长，朗格多特选择进入奢华糜烂的宫廷，而孔多塞则对于皇家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排斥。 两人的志向也在那一刻发生了分歧，虽然他么都向往君主立宪，但是孔多塞反对波旁王朝的独裁专制，而朗格多特则喜欢随遇而安，十分享受宫廷的浮华生活。由于在宫廷中耳闻目染，朗格多特对于政治上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追求不同，朗格多特明白他们之间的友谊依旧存在。而之后朗格多特也没有再怎么听到孔多塞侯爵的消息，只是身在波旁宫廷，外面的局势一直动荡，波旁王朝日益凋零，朗格多特也偶尔了解到基层的政治党派以及孔多塞在政党中的游走。在民间以及学术界也有不小的支持。 目前孔多塞突然出现在里昂城，而且还是在这个特别时期出现，必然是与法国革命脱不了干系。而这一次布里昂所做的事情都得到了回报，革命党因为布里昂的实力以及宽容终于决定靠拢。 现在这个孔多塞的来临必然是代表着革命党人的态度，只要能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布里昂这一个月来的担心也就会彻底拜托。 根据朗格多特的猜测，现在这个法国唯一有实力能够拉拢布里昂的，也只有一两个革命政党，而最有可能的也只有雅各宾派政党。这一信息对于布里昂来说必然是极为有利的，而此次只要雅各宾派不狮子大开口，那么双方的合作也终究会成功。 当然，朗格多特的大脑已经预算出了即将发生的可能。雅各宾派都需要主动出手了，最明显的就是忌惮于里昂城的难以控制以及布里昂的势力。然而实际上最主要的还是对于革命时局的无法掌控，这可是最要命的，如果在大革命爆发之后拿不下里昂城就等于法国南方难以收复。那么保皇党必然会以里昂城为基地，这可是革命党无法对付的。 总之，革命党的愿望并不是暂时得到多少好处，而是尽快解决革命发展扩张的问题。 看着朗格多特的满意的笑脸，布里昂没有继续问下去，很显然答案他已经明白了。下面要做的，那就是cao作。 此时布里昂再一次陷入了思考当中，与革命党的联合是势在必行的。但是对于将来局势的发展，他也是要做好严格控制的。对与革命党，他可以让他们正大光明的进入里昂城，甚至可以加入到政府机关，但是绝对不能让革命党占据自己的地盘。 仔细想想，法国大革命来势迅猛，法国政党发展的速度也是极为恐怖的。一旦革命党在里昂城扎下根基，以后传播开了，那绝对是不可比喻的。到时候革命党必然反客为主，城市将失去控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布里昂依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个时代的万一多了去了，等到革命党推翻了波旁王朝建立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那么他这个法国大贵族必然会引起革命政党的仇视，到了那个时候谁还会想起来当初的盟友呢？ 布里昂的理想发展时期那就是热月党人执政的督政府时期了，可是他也得有命活到雅各宾派被推翻的那一天呀。 可以说这个革命政党将来内部的斗争问题已经提前到来了，对于布里昂来说必须迅速作出判断。法国革命政权的更替是很快的，而吉伦特派、雅各宾派、热月党也会依次登上法国的巅峰政坛。 目前，甚至可能未来几年内，布里昂都没有实力能够抵挡政党或者对抗，布里昂能做的只是支持能够让他活命的政党。 其实有关于这样头疼的问题，布里昂之前也问过朗格多特，假设过这样的混乱情形。 然而朗格多特只是淡然的回答道：“大树参天自成一系，永远主动站在胜利者一边，但是不要把自己命运和胜利者捆在一起，一旦看胜利者快完蛋立刻转到新胜利者一边。要及时在转向，永远站在胜利者一边。” 虽然这说的简单，但是实际上实行起来那则是极为困难的。不但是与各个党派之间的关系难以调和，更主要的是革命政党对于政治资源的疯狂争夺也是极为惨烈的。布里昂实在难以着手。 不过，布里昂目前的情况还是有所好转的，毕竟雅各宾派还是一个松散的整体。波旁王朝起码还有两年的寿命才会真正寿终正寝，至于到时候的政治拼杀，布里昂也不好多加预测，还是先忙好第一步再说吧。 考虑到孔多塞侯爵在法国大革命中的重要作用，布里昂在心中也期待着这一次的会谈。在一番简单的吩咐之后，布里昂便和朗格多特以及德塞的一百多名卫兵前往里昂城。 本来，布里昂也不希望自己耽搁太久，更不希望因此而怠慢了那位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