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 李若雨
关于上官燕的问题其实才是我最想问的。 听到我的问题，女孩脱口而出”当然知道“，本领再大，到底还是小孩子，小姑娘的口气有着邀功的味道。 “上官一族是罪之一族的一员“女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鄙夷。 我心里惊起了一层浪，一员这个词说明除了上官一族，还有其他氏族是罪之一族。 这让我不可理解，上官一族是修道，我尽管只是一个小道士，但还是知道，修道，年龄够大占很大一部分的优势，两千年的寿命，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的资质修为道法也会变得无比的高深。要知道，在修者界，年龄和道行一般都是成正比…… 我接着问小女孩，这个罪之一族有什么说法没有。 我问出这个问题，原本女孩对我的目光是略带恭敬，现在变的也像是有些看不起，她没有和我说原因，只是给我讲了这么一句话“他们不是人，是劣势种族，人看不起狗也需要原因吗……” 这句话传到我的耳朵，我心血澎湃，这小姑娘把上官一族比作成狗，也就是把我师父比作成狗，这是我不能忍受的，我不清楚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知道这个小女孩一下躲到了胖子身后，这丫头一向是把胖子视为虎狼的。 愤怒的思绪在脑子里沉淀下来，又仔细的想了一下这女孩的这句话，这句话他说的理所当然，似乎是人吃猪rou，一样的理所当然，这根本就不是个人观点的范畴，估计是所有的修道世界里面的修者都是这么个想法。 我在心里琢磨着，如果领我进门的不是我师父，我会不会也被传输这样的教育。 胖子勒着脖子，把小丫头从其身后抓了出来，把他放在我的跟前，胖子知道我对师父的感情，像小丫头要求道“快道歉，快给这位哥哥道歉” 小丫头身体哆嗦，泪眼婆娑，声音颤抖的看着胖子“能不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该怎么道歉” 胖子刚想说话，我从沉思中摆脱出来，摆了摆手，让胖子不必再说，我跟胖子说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就像人要吃饭一样的理所当然。 我和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时刻的注意着胖子的脸色，看到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我才叹了一口气。 长时间的和他相处，我只是记得他是我的兄弟，而忘记了他另外一个身份，观察者组织的杀星，连着小姑娘都知道他的名气，他知道的事情想必是比我多，我曾经有问过他观察者组织，与道门之间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他总是这么和我解释，当年出那件事情之前，我只是组织里的一名学徒，只知道天天练习本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他说的真挚，我信七分，怀疑三分，任何人都有他的秘密，何况是胖子嘴巴里还种植了言咒，我也不敢深问，生怕出发了禁止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既然有些事情不能从胖子的嘴里套出来，这小姑娘好像知道的事情也不少，我也没看胖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尽量使自己声音和善，指着胖子问道“你狠崇拜张小山吗” “恩恩”真是没有脑袋的小姑娘，听到我这个问题，小姑娘脸上的害怕消失，换上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让我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那你还怕他吗” “恩恩”还有那两个字，只是那种极其崇拜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慌，看来世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你不是想和哥哥道歉吗，你把张小山一些事情告诉哥哥，哥哥就原谅你” 我这个举动，绝对会挑战我和胖子之间的信任，但是这些事情必须得问个清楚，我问这问题的时候一直盯着胖子的眼睛，胖子脸上的神色让我放心不小，没有什么不开心，他咧着嘴，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尽管问。 小孩子很势利眼，在这小丫头的眼里，我和胖子，无疑胖子才是主导者。 她把视线投向胖子，胖子点了点头。 “虽然观察者组织自诩正义，但是我们这些道门人士最是恨他，因为这些正义人士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做道士的哪有几个是清心寡欲，肯定会犯一些错误，但这些错误不光是道士，就算是普通人也会犯错，就是因为这些不起眼的错误，观察者就会向道门举起屠刀，我的父母就是受害者，他们就是被那些观察者所杀，幸亏是主人救了我，要不然，我体内流淌着这肮脏的血液估计也早就死了” “张小山原来就是一个没有名气的人，但是他一出动，天下皆知，传闻他身为观察者却杀了数十名观察者，杀了我最恨的人，我当然崇拜他” 这小丫头讲的时候，我一直盯着胖子看，小丫头讲完之后，胖子又是咧嘴一笑，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讲一样。 胖子笑的时候，估计也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如此事态。 小丫头提起胖子一脸的自豪，好像做哪些事情的不是胖子，是她一样，但是转瞬之间，她那一脸自豪消失，哭丧着脸说道，“小山哥哥，有一件事情你恐怕现在都不知道吧” 不光是胖子，连我都竖起耳朵认真听。 “李若雨jiejie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个名字，胖子突然身体一颤，要不是我扶着他就差点倒下，李若雨这个名字，我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关李若雨的记忆浮出脑海…… 胖子的师父，观察者组织的那个长老，把胖子救出来的同时，还救出来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天资聪颖，对胖子也是照顾有加，可是有一天，胖子突然把师父和李若雨给杀了。到最后，胖子逃脱组织的时候，把李若雨的尸体给抱走了。 胖子当时向我讲述这一段的时候，泣泪如血，显然是悲伤到极致，我当时看他那么痛苦，也没有往下问，从胖子如此震惊，和小丫头的话里，关于李若雨，貌似还有下文…… 小丫头接着讲道。 “小山哥哥，你当时不是把若雨jiejie送到赵家的吗” 小丫头这句话还没说完，胖子的脸上就充斥着凛冽的杀气，他向着那小姑娘呵斥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姑娘的声音立刻带着哭腔“小山哥哥别生气，这件事情是小姐告诉我的，我那么敬佩小山哥哥，这件事情我绝对没有告诉任何人，真的没有……” 看胖子的脸色缓和一些，小姑娘拍着胸口接着讲道。 “若雨jiejie那个时候身上的杀气基本上半废，也不能学习道术，因为小山哥哥的关系，那赵家一开始也对若雨jiejie礼遇有加，但是小山哥哥消失的那几年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于是赵家对若雨jiejie的态度愈来愈放肆 随着小丫头的话，胖子脸色愈发的铁青，上一次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是李心被扒皮的时候，小丫头被胖子的脸色下注一时间不敢言语。 胖子沉声道“接着说，所有的事情详细的说出来” “赵家四公子是个纨绔，从小在胭脂堆里长大，最喜欢女人，当时的若雨jiejie给赵家旁系的一位女子收做婢女，赵四见若雨jiejie貌美，就想抢过来当妾，若雨jiejie死活不同意，最终在临嫁那天，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脸，赵四感到自己被若雨jiejie羞辱，于是就下令把若雨jiejie关起来，直到现在……”⑧☆⑧☆⑧☆.＄. 这丫头讲起这个故事，也崔牙咧嘴，感觉那赵四在旁边恨不得把其生吞活剥一样。 之前李心有讲过胖子的事情，他特意的讲了李若雨，当时李若雨就是道门与观察者组织的天才，李心在形容李若雨时候也说她从年少时候起，就像一个女王一般。 一个这样的女人，在天资全废的情况下，还受到这样的非人待遇，我只要一想，体内的血液就不断的沸腾。 我是如此，更别说是胖子了，此时胖子身上的气场恐怖的有点可怕，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在我这个角度，借着苍白的月光，我能看到他此时的脸色深沉的有些吓人。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时候，胖子突然握紧了我的手，他的眼睛看着我，我感觉他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我心里做了决定，拍了拍胖子的将帮，我告诉他说“别这样，兄弟，不管那赵家是刀山还有油锅，我和你一起去……” 我这句话没说完，就被胖子打断，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他看着我声音都有些发颤“夜哥，不是，我之前是拒绝去神之墓，甚至想找个机会偷偷离开，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夜哥，我要去那里，找到龙鳞草……龙鳞草不仅能解开我舌头上的言咒，还能解开我这被封印的身体，夜哥，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对若雨，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胖子在哭，我心里也是难受异常，尽管我与这李若雨素未谋面，但是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隐隐有痛苦，这痛苦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