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赚钱
黄毛吹了个口哨，发动车子。 我气得直哆嗦，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李娜，她正用嘲讽而不屑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弯腰捡地上的钱，我虽然怂，但我还没有贱到去拿女人的钱。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甩手砸在了奥迪A6的后窗玻璃上，然后撒腿就跑。 一路上我头也没回，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以及黄毛的破口大骂，“小逼崽子，有种别跑！” 我一口气跑出了好几条街，专挑小路走，在确认黄毛没有追上来之后，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靠，不就是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暗骂一句，心中非常不爽。 本来，今天晚上，我是准备好好弄李娜的，谁想居然被一个黄毛给搅和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街上晃荡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赵辉的表哥张龙开的台球厅。 我一抬头，就看到张龙正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抽烟，看到我，笑着招了招手，“来打球？”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兄弟，怎么着？看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张龙坐直了身子，定睛望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抬头说道：“龙哥，我想赚钱。” “原来是缺钱花了。”张龙朗声一笑，伸手就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我，“兄弟，就冲你给我挡了一刀的情分上，作为哥哥的就不会亏待你，这一千块钱你拿去花。” 我吞了一口唾沫，低声道：“龙哥，你的钱我不能要，我想自己赚钱。” “我的钱有啥不能要的？”张龙抬手就将钱往我口袋里塞，我涨红了脸，慌忙后退，说什么也不要张龙的钱。 “麟子，你是什么意思？”张龙有些不悦地呵斥了我一句。 我吓得一哆嗦，连道：“龙哥，我只是想凭自己的双手赚钱，我……” 张龙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行吧，你这小子，真是个活宝。这样吧，你晚上来给我看场子，每晚我给你提成八十块钱，怎么样？” “真的？”我眼前一亮。 一天赚八十块钱，在我们这县城，已经算非常不错的收入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龙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对了，你要是能找你的同学来玩，我可以给你抽成，这个数！”张龙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冲我扬了扬。 “二十块？”我笑问道。 “两成。”张龙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嫌弃我没出息，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冲着张龙嘿嘿一笑。 “走，我带你进去逛逛。”张龙站起身来，带着我走入了台球厅，一路上碰到了几个马仔，我都一口一个哥的喊着。 “我的台球厅分为两片，一片是按时间算钱，一小时二十块，台球桌子的质量要好不少。一片是按杆数算钱，一杆五块，桌子质量要差一些。通常会玩的人都会选择包时，讲究桌子杆子的质量。不会玩的菜鸟，啥都不在乎，一杆要打半天。” 张龙一边走一边给我解释，“我带你去的这一片，就是按杆数算钱的，需要有人专门看着，你晚上就来帮我管这二十桌的账。对了，你数学怎么样？账能算清楚吗？” 我干笑了一声，有点心虚，就我那数学成绩，不提也罢。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差事，自然不想就此放弃，忙拍着胸脯向张龙保证一定管好账。 “行，每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你过来帮我看场子。”张龙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晚就先熟悉熟悉吧。” 我点了点头。 张龙招呼了一个手臂上纹着太阳神的青年来教我，然后就走了。 “麟子是吧？我们喝过酒，你这B挺有种的！” “来吧，我教你管账。” 纹身青年扔了一根烟给我，冲我咧嘴一笑。 我记得他的外号，忙弯腰喊了一声，“一筒哥。”他胳臂上纹着一个太阳，认识的都喊他一筒。 一筒哥带着我来到一个黑板前，黑板上标着每一桌的编号，后面画着“正”字。打了一杆，就写一划，一个正字就是五杆，我很快就弄懂了。 “你来了也好，我能抽出手来管理里面的买卖。”一筒哥递给了我一个钱箱，笑着朝台球厅的内屋走去。 我知道这台球厅的内屋是一个游艺厅，里面摆放着各种老虎机、打鱼机、水果机，比起外面的台球厅，那个面积不大的游艺厅，赚得要多得多。 我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台球桌，因为时间还早，只有七八桌有人在玩，还空着十来个桌子。 晚上我看场子无聊，掏出手机给李娜发了几条短信，她都没有回。我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没人接，气得我咬牙切齿，“小贱人，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晚上八点钟往后，人开始多了起来，附近一家职校的学生来了不少，很快二十桌都满了。 我注意着各桌的情况，打完一杆就招呼一声，然后在小黑板上记上一笔。因为是张龙罩的场子，这些职校的不良少年也不敢偷jian耍滑。 不过，我的注意力多半是集中在几个小太妹身上。 这些小太妹，染着黄头发，穿着清凉，三句有两句是脏话，有的还抽烟，一看就知道是职校的女生。 我不太喜欢这种小太妹，比起李娜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她们差了远了。但我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总是忍不住往小太妹的露脐装与齐臀热裤上瞄。 大概九点多钟，台球厅里面的暗室忽然一阵吵闹，然后我就看见几个看场子的马仔，抄着家伙就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秃顶男人，就被看场子的几个哥们给打得拼命往外面跑，我站起来跟了上去。 一筒哥抬脚将秃顶男人给踹翻在地，其余人抄着棒球棍就往他身上招呼，我也偷偷地踹了两脚，心中又刺激又兴奋。 “一筒哥，咋了？”我问道。 一筒冷笑一声，“这B输了几千块钱，有些不服气，偷偷的用铁丝往我机器里捅，幸好老子眼尖，不然就被这B偷偷上了不少分。”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这秃顶男人是输红了眼，想作弊，难怪要挨打。 几个哥们打了一阵，将满头是血的秃顶男人拖到了一边，便又折身返回。 我跟在几个哥们后面走入台球厅，发现整个台球厅的人都在看我们，眼神中满是敬畏之色，有几个小太妹更是冲我们吹口哨，我心中不由得颇为满足。 有兄弟就是好啊！ 等到晚上十一点钟，台球厅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两桌还在玩，我看了看时间，困得打了个哈欠。 “帅哥，结账。”几个小太妹走到我面前，领头的一个染着黄头发，化着浓妆，嘴里叼着半截香烟。 我看了看黑板上的记号，“打了十五杆，总共75块钱。” 小太妹一愣，娇呼了一声，“这么贵？” 我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她们。 “凑钱。”领头的黄毛小太妹伸出手来，几个妹子纷纷开始掏钱。都是一些零钱，一块五块的，凑了一圈，才凑了六十五块钱。 “艹，还有没有了？”黄毛小太妹将嘴里的烟头吐掉。 “花姐，都没了。” “不信你掏？” 几个小太妹低声下气地说道。 “没钱可不行。” 我双手抱胸，故意板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 “帅哥，我们就六十五块钱，少你十块，明天给你成不？”绰号花姐的黄毛小太妹，将一把零钱递给我，满脸的乞求之色。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凑上来，坐在我的椅子把上，用胸脯摩挲着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