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意来了
方家餐厅的生意红火了好久。在实行了会员制度以后，客流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稳中有升。后来房间里实在是坐不下了，方浚他们又把二楼给收拾了出来，也当做用餐区。 一直到元旦节前夕，方浚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帮忙。 自从老方家生意好了之后，国道边又开了几家餐馆。但无论是规模，还是口味，都远远不能跟方家的“由里人家”相比。做这个东西，就怕比较。一比较起来，大家便觉得方家餐厅口味简直堪称天下一绝，无人能及，因此就更爱上这儿来了。 这天，方浚正在家里忙活，便接到了远在疆省的江大叔打来的电话。原来是有客户看中了他那一千多亩的沙柳。 放下电话，他无奈地对身边的老爸说道：“爸，可能我要回疆省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方爸满脸不解地说道：“就不能年后去吗？” “生意来了。”方浚兴奋地说道：“我不是种了沙柳了嘛，然后这两天有一个过来考察市场的人给看中了，想把它们给买下来。” “这么快？”方爸不由大吃一惊：“前两天电视上不是才说的，沙柳可是三年一平茬的。你这才种三四个月，就有人相中了？不至于这么凶残吧，就这么大一点儿，别人能要来干啥呢？” “爸，你可不能小看我种树的技术水准。”方浚得意地笑道：“在我回来之前，第一拨下种的沙柳都已经有成年沙柳那么高了，别说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基本上所有的沙柳长成了。而且上个月，策县那边又下了场罕见的雪，沙柳都枯了，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收割了。” “为什么不等到来年再卖呢？”方爸不解地问道：“来年再多找几家商家比较一下，岂不是可以挣到更多？” “不等了。”方浚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手头正缺资金。还想等有钱了再多承包个万儿八千亩的沙地的。” “你疯了？”方爸咂舌道：“你这样忙得过来吗？” “到时候雇人帮忙呗。”方浚满不在意地说道：“我们那个村的村民都很热情，他们是很乐意帮忙的。” “这样啊。”方爸释然地松了口气，然后满怀歉意地说道：“我跟你妈现在都很忙，也顾不上你那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没事，能理解。”方浚笑着说道：“反正咱们家的事业都处于上升期，相信今年肯定都能发财。” “那是。”方爸闻言也是满脸的喜悦：“还真别说，这一段时间就咱家餐馆生意最好。以前加工棉花一个月最高的收入，也才一两万块钱，而且累得跟驴踢得似的。平常淡季基本上也挣不到什么钱。一年到头，能落到手里七八万都谢天谢地了。现在可好，一个月就能纯赚个八九万，要不是每月要上缴三四万的税，估计咱们赚得更多。我在想，等年前，咱们家一定要买辆车。” “农用车？”方浚饶有兴致地问道。 “啥农用车啊。”方爸斜睨着眼，满脸不屑地说道：“瞧你那小家子气！是小轿车。不然咋能证明咱家发财了呢。” “哈哈。”方浚闻言乐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对于老爸的sao包，他表示严重理解，正所谓衣锦要还乡是也。 “那你要赶紧订票。”方爸催促道：“快到年底了，估计订票不是太容易。” “我坐飞机。”方浚说道：“这个相对快一些，坐的人也少一些。” “那是不是太费钱了？”方妈一向节俭惯了，出上千块钱买机票还真有些舍不得。 “哎呀，妈，会花钱的人才会抓钱。再说了，你总不能让人家客户老等着你吧？”说着，就打了个电话，然后定了明天上午直接飞去和市的票。 得，见儿子直接连票都订好了，方妈才不说什么了，最主要的是这段时间赚得钱可不少，一千多块钱虽然多，但家里还能承受。 第二天天一亮，方浚便在一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坐上去往市里的大巴。他要先去省会江城，然后在那里坐飞机直达和市。 “都回去吧。”方爸看着儿子在车窗里绕手，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便收起脸上的惆怅，对姥姥说道：“妈，走吧。反正小浚年前儿还是要回来过年的。咱们就别舍不得了。” “嗯。”姥姥点了点头：“小浚走了，小静过年也不回来，搞得你们两口子跟个孤雁似的。” “这有什么。”方妈牵强地笑了笑：“孩子大了，翅膀也长硬了，再不舍得，也要放他们单飞了。” “幺姑，别想太多了。”周小菁笑着安慰道：“只要表哥给你领个儿媳妇儿回来，你们家里就热闹了。” “那也不知道等到何年马月了。”方妈满脸纠结地说道：“臭小子自己也不上个心，都这么大了，还没个着落。发愁啊~” “没事。”周小菁吐吐舌头道：“表哥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学历又高，又会挣钱，这可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到时候就怕你们挑花了眼呢。” “但愿吧。”听她这么一说，方妈的脸色顿时缓解了不少。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然后进屋开始卫生大扫除。昨天晚上又搞到很晚，只是简单地清扫了一下。现在趁还不到饭点，自然要接着好好清理清理。方家餐厅的卫生环境一直是附近饭馆里最好的那一个。 且不说爸妈他们在讨论什么。方浚着急忙慌地赶着飞机，在下午六七点的时候，他才打车从市里赶回村。 回到家，那个客人还等在那儿。 他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身高一米九以上，三十多岁的年纪。比方浚高了小半个头，体格魁梧，身上一股非常沉稳的气质。虽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憨憨的，但方浚知道，跑江湖的，就数这种人最厉害。长得不起眼，但却让人不易生起防备之心，但你要把别人当作憨娃的话，你就输了。 “大哥，我叫方浚，请问您怎么称呼？”方浚递过一根烟，帮他点燃后，满脸客气地问道。 “哦，我叫张泽义。”大汉客气地笑道：“方小兄弟，昨天我到村里亲戚家玩，看到你种的沙柳还不错，而且看起来已经成熟了。枝条粗壮，颜色灰白，明显已经可以收割了。听说你这才种了几个月，真不知道是咋长得，比别人家长得快，而且发得芽也多得多，这也太邪门了吧。” “嘿嘿，运气，运气。”方运擦了擦额头出的汗，干笑着说道。看来以后要少用些泉水了，不然这沙柳要是不停地疯长的话，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了。 “兄弟，做哥的也不多说，”张泽义一副披肝沥胆的模样，满脸动情地说道：“咱是当过兵的人，脾气直。哥哥我看上你这沙柳了，怎么样，出个价吧。” 方浚思索了一下，看向张泽义道：“张大哥，你看该出个什么价？说实话，我对这行情也不是很懂。如果你出的价格别太低得离谱，我就直接卖了算了。” “好，够爽快！”张泽义大声说道：“兄弟，相信你也上网查过价格了。沙柳的市价这两年一般是一吨四百，合两毛钱一斤。我呢，收得要高一些。要是别人家种的，我可能出到三毛一斤，但你这明显是好品种，不管是用来做家俱，还是做饲料啥的，都很有竟争力，出得太低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一斤四毛三，不能再多了。你可以天南海北地随便去打听一下，我张泽义出的价实不实在，如果有人出得比我还高，那兄弟我就再在别人收购价的基础上再加一毛钱。咱坑谁也不能坑自家弟兄不是？” “四毛三？”方浚闻言心里顿时一阵狂喜：“奶奶的，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吗？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了。”但脸上却感动地像找到了失散了很多年的组织接头人似的，连连晃着他的手道：“哥，当兄弟的不能让你亏啊。你要亏了，下次谁还找我买啊。要不然咱把价格再定低一点儿？” 张泽义一听，就知道生意已经成了。说真的，方浚种的沙柳，材质之好实乃他平生之所罕见，甚至从来都没见识过，四毛三绝对有的赚。于是他强抑自己内心的喜悦，满脸不在乎地说道：“甭说了，兄弟，俺们东北人都比较爽快，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四毛三就是四毛三。咱再怎么赚得少，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呀。行了，兄弟，就这么着吧。如果谈定了，咱马上签合同。” “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方浚也不再矫情了。再矫情就真的变成贱人了：“张大哥，咱们这就签合同吧。不过，事先要跟你说一下，今年只能先割一半，余下的等来年再弄，您看这样可以吗？” 张泽义闻言思索了一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表示同意了：“行，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来年那一茬还是我来收，你可别许给别人了。” “没问题。”方浚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他压根就没想过卖给别人，再说张泽义的价钱很不错，何必为了一个陌生的顾客，而得罪了这么大方的朋友呢。他的眼皮子可没这么浅。 见一切都谈妥了，张泽义从包里取出四份合同，把价格标上四毛三一斤，再改了几个条款，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方浚仔细地看了眼合同，发现没什么问题，也在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他签完，张泽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连忙拿起三份合同放好，然后举起右手，说道：“兄弟，合作愉快。” 方浚也是一脸爽快地伸出右手，和他的大手紧紧一握：“张大哥，一切都拜托您了！” “必须的。”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可抑制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