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人物
对于莫雨，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没有古人所说的爱之深恨之切，也没有什么因爱生恨的俗套心理。总之，我讨厌甚至害怕和她在一起，但我还是回到了学校旁边的那条小巷。 倘若你与世隔绝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你对什么都看得淡然。 曾经的我，只要莫雨的一句话，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奋不顾身的回到她身边。很早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因为我这张脸，我在初中时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了，所以派莫雨来折磨我，可老天不知道，越花心的人越专情，越专情的人越容易受伤，很明显我受伤了。 我为了她在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呆了一年，刚进去那会我每天都盼望着她能来看我一眼，最后将盼望生生变成了失望。 走进街吻的时候，她在靠门的位置定了一张桌子，她真的一直在观察我，不然怎么会给我留靠窗的坐位。 她不像我一个星期前看到的那副模样，性感的像花蝴蝶。相反，她穿了一套让我深深震惊的裙子，我震惊是因为这条裙子是我曾经送给她的。她没有化妆，一如一年前那个令我喜欢的单纯模样。 “你来了。”莫雨没有起身，而是低着头搅拌着咖啡泡沫，“喝什么？” 我坐在她的对面，那个靠窗的位置，冷冰冰的说：“什么事，长话短说。” “我分手了。”她说得很随意。 我沉默了两秒才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我看到了她眼神的闪躲还有一丝我看不透的异样，手指敲了敲桌子才说：“然后。” 莫雨避开我的眼神，她低着头小声说：“你还不明白吗？” 我看着她身上的情侣装，慢慢闭上了眼睛，沉默，进来以后我最多的就是沉默。 “苏然，我发现我还喜欢你，从在学校见你的第一面起。” 我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就像再看一个滑稽的小丑表演。 “你觉得我还会在相信吗？”我平静的看着她。 莫雨沉默了，低着头继续搅拌咖啡泡沫。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我想着刚进学校的那天中午，现在看着一脸清纯模样的莫雨，突然感觉好恶心。 见到我没有说话，莫雨继续开口：“我记得那个穆雪虽然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但你们接触还没到一个星期吧！我了解你，你不会对她那样的女孩动心。”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穆雪跟我说的那个关于一个女孩暗恋的故事，我的心里竟然有些温暖，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被人那样喜欢心中总是欢喜的。 我眼中恢复清明，决定用穆雪当我的挡箭牌，看着莫雨坚定的说：“对不起，我动心了。” 我不给莫雨继续说话的机会，起身走了，刚快要走出街吻大门的时候我的身后又传来了莫雨的声音。 “你似乎很害怕见到我。” 我手指微微颤抖，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迈步走出了大门，她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害怕见到她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阳，想着能立身于这青天白日之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少年哪来那么多愁绪，我摇了摇头在心中骂了一句自己，便走出了和平巷。 路过学校的时候，我看见一辆十分昂贵的商务车在学校住宿生排成两排的目光中进入学校。 不过一辆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突然觉得那些排在校门口的人目光短浅，却不小心发现杨林陈凯他们都在其中，他们也看到公路另一边的我，见到所有学生都朝那辆车围拢过去他们也挤不进去，只好朝我走来跟我打招呼。 我知道杨林他们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所以已经猜到了我们学校应该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苏然，你今天回学校也是来看韩珊的吧！”杨林在我身后笑着撮手，笑的贼贱。 “我们今天终于撕下了你假清高的面目，看到了你猥琐的本质，不过也不怪你，韩珊的确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触碰的，能真实的看她一眼，我们已经很满足了。”陈凯一脸惆怅。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皱着眉头问他们韩珊是谁？ “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韩珊。”杨林鄙视的看着我。。 我突然又在学校外面看到了几辆车，车下面跑出一群如狼似虎提着相机往学校狂奔的记者，我又疑惑的看着陈凯，“那个韩珊很出名吗？” “哥，韩珊你都不知道，你从火星来的。”陈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看地球上的不明生物。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陈凯和杨林同时盯着我看，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杨林开口说：“苏然，你平时不看电视吗？就算不看电视你坐公交车的时候都应该能看到得到韩珊，她可是我们市的风云人物。” 杨林还未说完，陈凯又接着附和，“那是韩珊，上至四五十岁的成功男人，下到我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谁不迷恋她。” 老实说我从出来之后就没有做过公交车，我爸现在挣了很多钱，他正打算把他在北京和上海的生意转到华织市来，听我妈说他现在特别了不起，是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而我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富二代，你见过哪个富二代那么亲民去挤公交。 杨林个陈凯又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那个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女孩，我接了一个我妈让我回家吃饭的电话我就和他们两个分开了。。 鬼使神差的，我这个富二代决定亲民了一回，我在南黄路的一个公交站台等着公交车，为此我还查了一下手机该坐几号公交车到郊区，其实我也只是想见一下那个大明星韩珊长成什么样。 杨林没有骗我，公交站台果然贴了很大一张海报，海报上果然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女生，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不得不说她长的真的很漂亮，看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小，除了电视里那些美若天仙的明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不笑自言自语了一声是挺漂亮的。 我等的公交车到了，上车投币之后坐在最后一排，司机快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孩拍了拍车门。 她戴着墨镜，神色紧张，我看着她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忙开口对司机说：“师父，外面还有人，你开一下门吧！” 司机听到我的声音后才扭头看见车门外戴着墨镜的女孩，打开了车门，女孩急忙上了车，可能觉得车上哪个位置安全，她特别在车上眼神扫了一圈，最后锁定了我的位置，她急忙走过来，看着我说：“不要说话，我们换一个位置吧！”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起身让她坐在我那个靠窗的坐位。 “姑娘，你还没投币呢？”司机按了一下鸣笛转头看着戴墨镜的女孩。 她拿出精致的粉红色钱包，我看到钱包里有很多银行卡，却是一分钱也没有，她又焦急的搜了搜身最后无奈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求助的意思，轻轻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帮你投。” 把币投好之后，我又坐在她旁边，我看着她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喜我靠她那么近。 我很会察言观色，准备起身换一个位置的时候车上又进来了几个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青年男子，他们在公交车上一个一个坐位看着。 女孩看到他们很紧张，我刚准备要站起的时候又被她拉住，我皱着眉看着她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帮帮我，他们是来找我的。”女孩说完就钻到了坐位下。 我看着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觉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但觉得还是应该帮这个认识十分钟不到的女孩，可能是因为她漂亮的原因吧！ 我把上衣脱下，放在她的位置上遮住她，然后从衣服里掏出烟点燃。 那些人越来越向我们靠近，我看着衣服下那个不停抖动的女孩笑了笑，依然镇定的抽着烟。 十秒中之后，车里传来司机的声音：“坐在最后面那个小孩，不知道公交车上不允许吸烟吗？你在公共场合这样做会影响其他人知道吗？” 我急忙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然后把烟熄灭车窗外一弹。司机又骂了我两句，然后转过头看着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很不满的开口说道：“那几个，你们币还没投，赶快投了我好开车，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坐公交车不投币。” 为首的人和他的手下眼神交汇了片刻，然后慢慢走下了公交车。司机看着他们的背影走了之后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关上门发动车子。 等到公交车开始行驶的时候，女孩松了一口气，把衣服递给我说谢谢你啊！ 我看着他笑了笑，把衣服重新穿好，然后起身坐在她的前面两排的坐位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的走动，笑了笑大声开口说道：“小姑娘，你就这么对待恩人啊！刚才要不是他，你已经被那些人抓去了。” 我觉得司机有趣，忍不住开口和他说话，我说没有我什么事，那些人都是师傅你赶走的。 司机也开了话匣，他到下一站的时候转过头看着我说：“小伙子，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你却很会做啊！故意吸烟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暗示我那些人不是好人，公交车不能吸烟连小学生都知道，你可不要说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会不知道。” 他又对周围的乘客说了一些现在的孩子都不得了了，他的孩子要是有我一半聪明冷静，他这一辈子就知足了之类赞美我的话。 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看着我，转过头就看见我救下的那个女孩已经摘了墨镜打量着我。 我看着那张脸，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