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医院风暴

    亚纹引诱着柳杰进入警察的包围圈，十多辆警车在广场上的不同方位。亚纹停下了，程林呆呆的望着天空，神志仍没有清醒。汽车的窗户打开了，柳杰握着手枪，瞄准了程林。在他即将发射的时候，一辆警察停在了亚纹的前面，发出了警笛声。

    柳杰知道中了埋伏，他一怒，朝天空开了几枪。警笛声、枪声响起，广场上的游人顿时乱成一团，四处逃窜。柳杰趁着混乱，调转头，离开广场。急促的警笛声响彻广场，广场上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一辆黑色的汽车，朝他们驶过来，游人赶紧一让。

    柳杰加大了马力，驶出广场，警车伺机而动，朝汽车围拢过来。左边一辆警车驶来，柳杰快速的向右移动方向盘，嘶——，车轮留下了黑色的足迹。右边一辆警车堵截，柳杰踩着油门，朝警车的车头驶去，砰——，警车撞到了一边。

    柳杰撞开几辆警车后，眼看就要逃出广场，马文对着讲话机，喊道：“快截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汽车就像在海面上滑行，人群像浪花一样，两边闪开。不断有人被汽车撞出，汽车左摇右晃，忽然一个小女孩停在了路中间，小女孩看到汽车朝她驶过来，她恐惧的愣住了。

    “停下——”马文和于伟同时的喊了出来。

    柳杰紧急的踩刹车，汽车在小女孩的前一米停下了。柳杰喊道：“快走，不要站这里。”小女孩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慌张的跑到了石阶上。警车与汽车的距离又逼近了，一辆警车把别克汽车撞到了墙壁上。柳杰的脸也贴在玻璃上，几辆警车又冲撞着别克汽车，但别克汽车很坚固，只是铁皮扁了一些，似没有多大损害，这种汽车是用装甲车改装过来了，车体分外坚固。

    柳杰踩着油门，车轮在空中滑动，居然冲开了警车，跑出了广场。马文命令警车追赶别克汽车，别克汽车开向了公路，后面十多辆警车在追赶。仿佛开始了一场汽车拉力赛，由别克汽车领头。汽车与警车的距离拉开了，马文要交警支援。

    柳杰的汽车在公路上飞驰，超过了200码（码原意是mile/h，英里/小时。一英里=1.609公里。100码=169公里/小时。现在已经叫混了，中国人说100码，表示他说的是100公里/小时。大家可以算算柳杰的汽车到底有多快）警车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有上百来辆，对着汽车横追堵截。警车从左面驶来，柳杰握着方向盘，往右拐，嘶——，车轮与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柳杰躲闪了10多辆警车，实在躲闪不了，他就用车头冲撞着警车。

    砰——。警车被撞翻了。后面的警车又驶过来，柳杰拿出重型机枪，对着警车扫射，警车啪啪作响，玻璃打出了一串串的洞。警员也拿出了左轮手枪，对着别克汽车发射。别克汽车装了防弹玻璃，子弹打不进去。马文只有让警车去撞击着汽车。

    柳杰对着警车猛烈的开火，逼迫他们不能靠近。打出几百发子弹后，忽然从后面扔出一包炸药，轰——，炸药在警车底下炸响，升起了一团火焰，警员赶忙下车逃生。一辆警车从侧面逼近了汽车，对着柳杰喊道：“停车，停车——”柳杰一笑，扔出一包炸药，警员魂都吓出来了，从车窗飞了出去，滚到了草丛里。轰，一辆警车炸毁了。

    警车不停的追踪柳杰，柳杰不断的扔炸药，炸药在公路上炸响，公路上硝烟弥漫，灰尘笼罩。警车与汽车的距离越来越大，柳杰的车也若隐若现，似要逃出视线。

    于伟紧盯着别克汽车，马文则坐不住了，对着驾驶员阿飞，说：“你起来，坐在后排去。”阿飞不知其意，站了起来。马文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直冲别克汽车。

    在烟尘里，马文发现了汽车，他用警车猛烈的撞击着汽车，砰——，汽车的车尾，居然撞扁了。柳杰的身子也随着撞击，倒在了玻璃上，但他仍握紧方向盘，踩着油门，极速行驶，车速已经超过了300码，达到了赛车时速。

    马文也紧踩着油门，直追汽车，两辆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的行驶。柳杰对着警车扔出了一包炸药，马文快速转动着方向盘，躲开了炸药。警车追赶上了汽车，马文与柳杰平行，两人透过玻璃，都能看到对方。马文向左拐，警车一甩，汽车歪在了一边，险些出了公路。

    柳杰向右旋转着车轮，汽车也猛烈的冲撞着警车，警车歪向了一边，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撞击着汽车。两辆车并驾齐驱，互相撞击，车身都变了形。于伟几人在警车里，左摇右晃，剧烈的动荡。柳杰又提了速，甩开了警车，但马文紧随着汽车。柳杰向后扔出了炸弹，但马文的车技很好，躲开了。

    10多包炸药在公路上炸响，烟云直上云霄，始终没有炸毁警车。柳杰一咬牙，投掷了最后一包炸药，轰——，炸药在警车旁炸响，警车冒出了阵阵黑烟，但仍贴了过来。马文踩紧油门，车速达到了最大，对着别克汽车车头，猛烈的冲撞。

    汽车在公路上旋转了10多圈，甩出去了，在荒草地里停下了。警车穿过烟云，团团围住了汽车。汽车在荒草地里没有动弹，警车的警笛声也停歇了，公路上一片沉寂。警察下了车，举起枪，以车门为盾，对准了别克汽车。

    过了半响，汽车的车门打开了，柳杰从车里钻了出来，他身上冒着烟，脸颊有血迹。阿飞举起喇叭，喊道：“柳杰，你无路可退了，缴械投降吧。”

    “叫我缴械投降，你们还不够资格。”柳杰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于伟和马文从警车上下来，柳杰望着他俩，说：“你俩从前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是我今生最大的仇敌，你俩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谁也不想让你死，而是你犯的错误太大了。”马文说。

    “究竟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谁对谁错，又由谁说了算？”

    “柳杰，如果是这个世界错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灭亡，如果是你错了，那么你就会灭亡，回头吧。”于伟说。

    “如果可以回头，我也想回头，回到那个青葱的岁月，我们三人一起打球，一起罚站，一起军训。但没有如果，也不能回到过去。”

    “柳杰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跟我们走吧。”

    “我先走一步了，你俩保重吧。”

    柳杰重新上了汽车，踩着油门，冲向了警车。警察扣动了扳机，子弹穿破了空气，宛如雨柱般的射向了汽车。子弹射在车体上，擦出火花，车体上火星四射。汽车已经破损，难以再承受密集的子弹。啪——，子弹射穿了防弹玻璃，进入了车厢。紧接着，整块玻璃破碎了，子弹在车厢里飞舞。嗖，一颗子弹射进柳杰的胳膊，穿过了座椅，柳杰感觉自己的手臂没有了力量，再也不能握紧方向盘了。

    柳杰想人生的方向是自己不能把握的，谁也不知道他会开往哪个地方，就让车自己跑吧。他松开了方向盘，踩着油门，靠在座椅上。柳杰看看窗外的青天白日，柳树嫩草，多么好的景，只是自己再也看不到了。子弹又洞穿了他的身体，鲜血从窟窿里流出来。嗖，一颗子弹射进了柳杰的大腿，柳杰踩油门的脚也没有了力气，柳杰松开了油门。

    柳杰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他喘着粗气，渐渐的呼吸也没有了力气，死在了座椅上。汽车仍在行驶，警察在车门后，快速的射出子弹。汽车向警察冲来，警察很危险，在撞击警车的最后一刻，汽车停止了，警察惊出了一身冷汗。

    马文带着警察，持着枪，慢慢的靠近汽车，打开这门。柳杰躺在座椅上，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身体千疮百孔，血印染红了身体。在他临终的一刻，他踩住了刹车。警察一惊，不觉对这个通缉犯产生了几分敬佩。

    “我想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已经明白了一些真谛，走好吧，兄弟。”于伟走上前，拂过柳杰的脸颊，柳杰的眼睛闭上了。

    ……

    于伟和马文来到一家酒吧，马文沉闷的喝着啤酒。于伟问：“马文，你怎么了，睡眠不好，眼睛都有黑眼圈了。”马文说：“没怎么，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浮现柳杰的身影，我在想是不是我害死了柳杰？”

    “不是，你没错，柳杰他去了世界另一边反省了。”

    “但愿他在另一边，不会怪我吧。”

    “柳杰死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没有露面，他就是幕后主谋，我想他很快就会现身了。程林的状况怎么样？”

    “还好，能吃上一些东西，就是不能说话，我们问不出什么东西。”

    “幕后主谋一直想杀了程林，柳杰失败了，我想他还会来杀程林，你们要保障程林的生命安全。”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好程林。”

    “你们警员要多注意一些，他可能会乔装打扮而来。”

    夜晚，凉风习习，从墨黑的天空吹进了医院。守在程林病房门口的两名警员，一高一矮，也似承受不了夜晚的凉意，打着哈欠。一个身穿着丝袜的护士，推着药水要走进病房，使两名警员眼前一亮，睡意也消减了许多。

    “你干什么？”矮警察问道。

    “给病人换药水。”女人低着头说，似乎很羞涩。

    “程林不是白天打了药水吗？怎么还打？”

    “医生说程林的病情有些加重，需要增加一些药剂。”

    矮警察还要追问，但高警察阻止的说：“让她进去吧，看她这么胆小，也不像坏人，再说一个女人能对程林怎样，还是给程林打药水重要。”警察让护士进入了病房，护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高警察说：“小meimei，晚上别穿得这么性感，担心色狼。”

    护士进入病房后，环视了四周，程林在熟睡，护士逼进了程林，忽然从丝袜里面掏出了一把尖刀，刺向了程林。程林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护士要行刺自己，但他不能吭声，只能举起双臂，顶住护士的手。护士的臂力惊人，程林的双臂居然顶不住她的一只手。

    尖刀挨在了程林的喉咙上，程林动弹不得，正在这时，从另一床位上，奔起一个人，他就是于伟，于伟冲了过来，对着护士一脚飞踹，护士贴在墙壁上。于伟护住程林，说：“你就是幕后凶手，居然还是一个女人？”程林对着于伟摇摇头，意思在说，她不是。

    护士抡起腿脚，朝于伟劈来，于伟用手臂抵挡，也感觉护士的腿脚很重，似不是女人。护士的进攻很猛，拳头如电般的射向于伟，于伟不愧是学过功夫，转身的速度极快，护士的拳头居然击中不了他。护士的拳头冲来，于伟一让，抓住一个空挡，脚踢在护士的腹部。护士像一个沙包一样，摔在了墙角。

    护士见于伟的身手不赖，她解开了白色护士服，于伟看到了她的喉结，于伟顿时明白了，她不是护士，也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杀手。杀手挥舞着刀，向于伟划来，于伟转身闪躲，扯住了护士的头发，一拉，护士的头发掉在地上，果然是一个乔装打扮的杀手。

    两名警察冲了进来，看到了杀手，说：“于伟说得没错，杀手果然会乔装打扮来暗杀程林。”杀手见被警察识破，他又从丝袜里，掏出了一把枪，对着警察射击。警察赶忙躲藏在墙壁后，杀手奔出了病房。警察掏出手枪还击，但杀手已经逃走了。

    警察收起枪，遗憾的说：“可惜让他逃走了。”程林吓得躲在床底下，警察拉他出来，“出来，你怕成这样，人已经走了。”但程林仍不肯出来。于伟说：“就让他呆在床底下好好想一想，那个所谓的老板是个怎样的人吧。为他办事，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