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牛鬼,悲惨
－－－－－－－－－－牛鬼组大屋前庭园－－－－－－－－－－ 漆黑中刀光剑影,两人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谁,在空气中留下了剑刃相交产生的火花 “牛…牛鬼大人~~!!” 围绕在外的,是牛鬼组的众妖,为这你来我往的攻防惊出一身冷汗 “陆…生…!” 看到这个情况的奏,身子向前顷,做出出击的姿势 “你先别出手,奏……这是刚讲好的~~!!” 看到奏的表现,陆生大声的吓阻了对方的意图 “…提问一,陆生……你一到黎明就会变回人型……是这样吗!” “啊啊……应该是这样没错” “然後,会失去夜晚时的记忆” “……” 双方的刀刃再次分开 “提问二……你能依照自己的意识来变化吗” “……” “而现在的你,是否会记得你白天时的记忆…!” “……” “……如果白天的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也就是说,早晚出现的你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是这样没错吗” 牛鬼一个转身直取对方首级!! “……你不是已经知道的很详细了啊……就这麽在意我吗,牛鬼~” 毫不畏惧的陆生，刀刃的前进方向丝毫没有迟疑!! ……这下两人的刀刃，又同时搁在了对方的颈动脉上了!!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浑帐东西~~~~~!!” 原来架在陆生脖子的刀,增加了力量,在陆生颈上留下一道血痕,看到这样的情况本想上前助阵的奏,却发现周围出现了人影……成形的影像，吓然是陆生之前打倒的敌人的身影! “……幻术……吗……!” (元兴寺…蛇大夫甚至还有旧鼠……这是怎麽回事!) 陆生看了下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几个老对手，奏则盘算着该怎麽切入执行救援行动…把一切举动看在眼里的牛鬼发话了 “请不要插手这件事,公主殿下…这是在下与陆生少主的问题…如果阻止的话…无论是谁都不能饶恕的!!” 言词中虽然恭敬，但言语间不克制的杀意却显是他无比认真的态度 “……这是……幻影吗” “快说啊,陆生~~~当时……四年前你这小子将我杀死时,是怎麽样的感觉啊~~~!” (元兴寺!!) “变身是你一时兴起的吗你是否真有要接替组的意志呢” (…蛇大夫!!) “你可知道,当二代目一死,组就衰弱了的这事吗你是真心想把这脱序的秩序导正的意图吗!” (还有旧鼠…!!) 三个往日的幻象一同扑向了陆生…!! “唔,这些虚幻的家伙~~!” 陆生摆出架势接招 “怎麽啦,陆生~~~~在没有百鬼夜行保护下,你只有这种程度吗……总大将错了吗! ……难道你所继承的那血统都是腐坏了的血吗!陆生~~~~!!!!!” “……你这是在试探我吗……牛鬼,这样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无中生有的在庭园中引起了青蓝色的火焰将幻觉烧尽……从苍炎中只有一个人影伫立!! 奥义－明镜止水樱 是陆生!! “……陆生…!!” 奏看着步出烈焰的男人，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那是……总大将曾经使用过的招式!!) “……我就一次回答你吧,牛鬼~~!” 陆生冲上前来,牛鬼举刀招架!! “……!!” “……夜晚的意识,不会改变…从我觉醒的那刻开始…我的血…我将成为三代目，并站在你们的头上……位於妖怪顶点~~!!” “是这样吗，那麽……就证明给我看吧!!陆生~~~~!!” 破解了幻术後,两人又回到了兵刃相交的原点,没错,最单纯的冷兵器的比试,剑戟的试合……舍去了妖术等花招,不耍小手段的真剑胜负在刀剑的火光和声响之下，那炽热的斗志,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嗯,一股不可言喻的…悲壮感! “怎麽啦~~~就这样吗,陆生~~~再来啊~!! ……就这麽一点能耐吗!” 面对牛鬼凌厉的连续攻势，反倒屈居防守的陆生问道 “……牛鬼,就算你杀了我……那你之後又怎麽打算” 匡锵~~两人的刀刃重重交叠在一起，两人的脸贴着对方…… “……杀了你,我也……要死!!” 这就是他的决定…他的答案!! 啊,这就是原因…那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这个人一开始就想着寻死吧 －－－－－－－－－－追忆－－－－－－－－－－ 妖怪.牛鬼 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被称为梅若丸,那是个动荡,战祸频仍的时代, 出生於京都大臣家的梅若丸,其父亲在他五岁时,因战乱的关系而去世。 以为吊唁死去父亲的名义,少年七岁时被送往比叡山,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母亲,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母亲已经改嫁。 他深信,只要自己努力下去,一但出人头地,便一定能够再见他的母亲, 这麽想着的他也这麽做了。 在他十二岁时,他已经无论文武,都超越了他的平辈,甚至是一些前辈, 年纪轻轻就成为秀才的他,被人称为神童梅若丸而加以赞誉, 然而,好景不常,有一天寺里的僧正找了他过去,向他说了对他来说最为不幸的消息－－－－－ 他母亲传闻生了重病,恐将不久於世。 得知这恶耗的少年当场惊呆了,次日便急急忙忙告辞了住持 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抱负,放弃了未来,只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自己的母亲更重要, 他不眠不休长途跋涉甚至能一日滴水不沾,一米不尽,这样的结果,必然因体力不支而倒下,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 被女人的声音唤醒,第一句听到的话让他几乎跳了起来 “您就是梅若丸公子太好了,您母亲就在前面不远的山中大宅中养病呢,知道自己儿子来的话会有多高兴啊!” 虽然说这样可疑的话就算普通人也不禁会怀疑,但现在的梅若丸却管不了这麽多了。 他跟着两个自称大宅女宫的女人上了山, 那是附近居民都避之不及的场所,传说有妖怪出现的拭眼山。 “请问,大宅还没到吗” 慢慢察觉事情不对劲的梅若丸问道,然而没有回应, 转过身一看,哪还有什麽人啊,空荡荡的山间步道,只有自己的声音 “不好,上当了!” 太迟了,树林里一阵sao动,一只巨大的鬼面蜘蛛正朝他的方向冲来, 虽然拿起了父亲的宝刀抵抗,但又能对体型庞大的妖怪起什麽作用呢 不一会工夫刀就被击落了,手无寸铁的梅若丸只有拼命的跑, “不能死只要能活下来就能见到母亲了!” 被这个信念支持的少年一次一次的躲过了妖怪的攻击, 由於不黯地形,少年最终被赶到山崖边的一棵独株杉树的前面, 少年被迫在跳崖和被妖怪张口吃掉间做选择。 “跳下去如果佼幸不死,还有见到母亲的机会,进了怪物肚子就在无力回天了!” 但这样的想法却被妖怪所察觉了,就在他准备投崖的前一刻……! “你就算跳崖也无法见到母亲,我倒有方法让你们团圆~!!” 妖怪笑了,不怀好意的笑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你说什麽你怎麽能让我们相聚!” 听到这样回答的妖怪笑的更开心了,他张大了自己的嘴,让少年看! ……少年赫然发现在充满黏液的口腔中,发现被消化了一半的人的遗骸! 虽然只是残骸,但那死去女人的脸依然很清楚,没错,那是个女性, 而看到这一切的少年,发出了绝望的哭喊: “……母亲大人啊啊啊啊~~~~~!!” 悲凄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山林, “当真是你母亲这女人可是贵族啊!你也是贵族吗贵族可好吃了!! 就让母子俩在我肚中相会吧~!” 说完话,妖怪张着大口冲了过来,少年再也没有犹豫了, 他发狂似的冲向怪物之口,自己投入了妖怪的肚中! “嘻嘻嘻嘻~~!!” 那把一切看在眼中,旁观的女宫也在笑着,她们的主人又饱餐了一顿, 而她们的性命也暂时延长了,原来她们也是帮凶。 “呜咕咕咕……啊啊啊啊啊~~~!” 奇怪的是,那鬼面蜘蛛突然哀嚎了起来,最後甚至发出断末魔般的惨叫, 自己跌下崖,被树的尖端穿刺而死,其鼓胀的腹部奇异的蠕动着,最终破开来, 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影! “我诅咒神、我诅咒佛、我诅咒我的命运、我诅咒所有人类~~!! ……我发誓要将所有我看见到的人类杀光已祭祀我亡母!!” 原来,在疯狂绝望至了极致,充满憎恨的他丧失了理性,舍去了人性,在这充满奇异灵气的山, 意外触动了他的灵性……他变成了一只鬼,由人变成了和妖怪同样的存在, “请饶了我们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啊!!感谢你帮我们除掉了牛鬼~!!” 看着因自己生命受威胁而请求饶命的二人,梅若丸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说道: “不用谢啊因为你们也将成为母亲的祭品…!” 凄惨的尖叫声划破了天空…。 从此之後,他开始将进入到山中的人们或引诱或欺骗到他的地盘, 杀害那些误入其地盘的可怜人, 他称自己为牛鬼, 并连合了该地区的其他妖怪做其属下,在那一带肆虐了几十甚至几百年的时间。 这段时光长到少年连自己父母亲的爱都忘记了, 不知爱恨为何物成为了妖怪的他,只是不断的杀戮无恶不作! 直到有一天,另一名妖怪统领的来到……那就是滑头鬼滑瓢,以及其手下的奴良组百鬼夜行, 受到正面袭击的牛鬼及其手下亦是在武斗集团中有名的一个团体,自然不甘势弱的反击, 战况十分的激烈并延续了三天三夜,最终,实力及人数都占优势的奴良组得胜了, “和传说中的一样,有才能又有实力……你真厉害,我看上你了,要跟我一起来吗” 正当身为总大将,以为战败要斩首的牛鬼,却意外的听到对方这样的话语, 虽然对方赢了自己明明对方比自己要优秀, 他却能够在这过程中认同自己的敌手甚至於想招揽曾经的敌人,这种胸襟肚量, 慑服於滑头鬼的为人,牛鬼两日後与滑头鬼喝了交杯酒, 正式的结拜,而那时滑头鬼所说的话,牛鬼依旧记得的很清楚…… “那就是……你的爷爷…初代…我的头目~~!” “……!” 刀光一闪~!! “我也曾经是人类……一个无力,只是拼命想活下去的……脆弱藐小的人类!! ……所以我也很了解,人类不是妖怪的对手,他们没有对抗恶鬼的实力!!” “……咳喀啊~~~!” 从陆生身上,一下溅射出大量鲜血 “……陆生…!!” “…你…别…别过来!!” 就在这一刻，奏的爪之刃形成了两把剑的样式并闪出了耀眼的光芒,她几乎已经来到了陆生旁边……但,陆生再次制止了奏想上来的举动,他只是一脸苦涩的看着对手…牛鬼! “就算那样还想做人类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让身为人类的自己…死去…!!” “牛…牛鬼……你这家伙…!” “堕入魔道吧!陆生，如果这样还要成为总大将…那就跨过我的屍体,超越我吧，陆生~~~!!” 向前更迈向了一步、趁胜追击的牛鬼,一刀劈落…眼看落下的刀刃已然於陆生头顶!! …陆生陷入了绝体绝命的危机~~!! “……我会成为三代目的,牛鬼~~~~~~!! (为了证明自己,所以必须打倒的敌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啊~~!!) ………架起迎来的凶刃,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唔!” 猛然奋起的陆生,将牛鬼打退,眼看牛鬼一时解除了架势 (有空隙~~~!!) 陆生突入对手的怀中,由下而上的全力以赴挥出一刀……!! 从牛鬼右肩至左腰部也同样飞溅出血来，在一瞬间,陆生一闪……决定的一击!! “牛鬼大人~~~~~!” 在外围的妖怪们发出悲鸣,但虽然如此,并没有任何妖怪上前,就像是已经被下了命令般,牛鬼组的众妖仍然如石像般不动……即使捶胸顿足,到了最後，也没人违背牛鬼的告诫! “这样…就好…做的……不,还没、还没完!!” 牛鬼拼了老命也没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他毅然的站着，在他眼前是陆生跪坐着的背影……虽然是背对着对方，陆生仍然很认真的听着，那也许是对方的遗言! “……陆生……” 陆生他会怎麽为这起事件做收尾呢 对决的结果似乎接晓了,在旁观望的奏这时却担心起牛鬼来;虽然对陆生的安危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得不沉思着这场战斗的意义……本同是奴良组,且还应属君臣关系的两人的决斗,为了试验对方的气量、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两人同样是为了奴良组的未来这ㄧ愿景、梦想而产生了剧烈碰撞，并磨出了炽热的火花……然而,在这火花烧尽的末尾，在了解两人真意的众人心中,这场壮烈的决斗却是如此哀伤,不论谁胜谁负,结果都是…如此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