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穹玄异变.前夕

    “听起来真是暖心！”林原轻挽了下海莎额前的发丝。

    “她梦话中所指的mama，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穹玄学院的上任院长——玉灵杏。”小绿叹息道。

    林原哽咽了一下。

    “还记得是谁将你们引到湖前的吗？”

    “是花甲老师！”

    “这样啊。”小绿爬向了湖边，注视着倒影中的自己。

    林原从未见过小绿像今天这般沉闷，正准备说话之时……

    “出来吧，臭老头，我知道你在！”

    林原一脸诧异地环顾四周。

    “还是和以前一样警觉呢，树龟！”

    只见一人从树上缓缓落下，一脸长白的胡子，右手拄着拐杖，没错，就是花甲。

    还没等林原张口说话，花甲便走到了林原的身前，用他苍老的左手指尖在海莎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老师，您这是？”林原不解地问道。

    “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吧！接下来的对话对她而言，可能残忍了一点。”此时的花甲也一反常态，显得有些温柔，就像海莎的爷爷一般，亲切安详。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冒失，把海莎抱回寝所，触发了上方的灵石响应。”花甲笑道。

    小绿一脸贼笑，林原则显得有些尴尬：“这个……还不是担心她被雨淋了嘛……”

    “哈哈，有这份心就是好事，海莎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孩子确实挺善良的。”

    林原头上一个大写的问号。

    “初到此地之时，可曾感受到有何异样？”

    林原摇了摇头。

    “哎，你要是有林封的那份冷静和洞察力就好了！”小绿说道，“这么大的一个学院，你就不觉得学生少了一点吗？”

    “我以为和学院的招生机制有关，就没怎么在意了……”

    “可有可无，可无可有！”花甲憨笑了起来。

    眼看着花甲又卖起了关子，林原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前的穹玄，可不是如今这样的。学院几乎每年都会去大陆上招收那些有资质，愿意就读潜修的学生。一年一年积累下来，逐渐形成了四海之内皆穹玄的鼎盛格局……时任院长的玉灵杏对此非常欣慰，殊不知祸端也是由此而生。”

    “祸端？”

    “当时的招生标准主要是基于潜力与意愿设定的。正所谓人多而不易管理，人杂而不易分辨。学生一多，导致我们自身的辨识能力也下降了。”

    “一切都得从六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说起，那年的海莎只有三岁……”

    “西极地——歧罗谷，钟煜，老夫犹然记得当时宣读的邮差任云是这样说的。那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学生，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的。十一岁的他，异于常人的紫色之瞳，透露出一种不苟的冷峻之气。他不像风星泽，阴如雪那样出生于大户之家，但他的资质与潜力是当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老师都十分认可的。”

    “仅凭一人一指引，在西极路上竟斩杀了实力极为强劲的万夫神蟒。客栈内遭遇疤鼠匪帮，面不改色，硬是双拳强上四手，将那帮匪徒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小孩可以做到的啊！”

    “是啊，的确不普通！”小绿感叹。

    “看似冷酷的他，心肠却没我们想象的那般铁石。在学院内，经常能看到他帮助师长或是其他同学的身影。作为学者，虚心，作为师者，热心，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凝气之速远胜于其他同龄之人，无师自通六大适象法门，注意！是六大！在当时的师长只传授适象四通的前提之下他居然自己悟出了另外二者。事情传开之后学院上下对他可谓是格外的器重，都以为自己挖到宝了呢！”

    “真是厉害呢！”不时间，林原竟心生了崇拜之情。

    “傻小子，快收起你的那点情绪！”小绿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林原也是听话，面无表情，继续倾听着花甲的讲述。

    “如若真和我们想得一样，那自然是极好的！”花甲哀叹道，“勤快的他在闲暇之际便带着他的三个寝所同学前往望海阁学习书卷功法，到天机处领取相应的任务作为实践，短时间内身边的那三个人竟也进步明显，学院对此也是赞赏有加。”

    “再往后便是一年之后的全院竞技大会了，那位紫瞳少年更是破天荒地高效过关斩将，一路过来，连一个能够和他势均力敌的学生都无法匹配到。一时间的他可谓是人人畏惧，没过关的学生庆幸自己早早出局，过关的学生则担心自己接下来是否会出现遇到他的可能，以致后来的很多场合他都是不战而胜。可想而知，最后他成了那一届里当之无愧的冠军。”

    “由于他的草根属性，学院内从上到下对他都是刮目相看，那时的他在学院内的名气甚至胜过了院长玉灵杏。”

    “再往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灵杏遇到了他，地点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泯音湖，当然，之前的这里还有着另外一个美丽的名字——柳烟。”

    “无情最是穹玄柳，依旧烟笼十里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