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保护费（下）
现代的战舰上的火炮有着各种先进设备的抱住，命中率都是很低的。更何况是这个时代，有可能发射了上百发炮弹都不能命中一记。 甚至一艘船舰命中了十几发炮弹，还能正常行驶的情况都屡见不鲜。 郑家水师发射了上百发炮弹，也只是三四枚击中了大亨利号船，其他的都射失了。 看到敌人只少了一船舰，郑成功大声喊着，“快，快，快，趁敌人反应过来前，给我狠狠地打！” 看着逐渐下沉的大亨利号，保罗痛苦地喊叫：“不，我的大亨利号，我的财富！上帝啊，你让我死了算了……” 马士加路总督看到怒骂：“该死的，卑鄙的黄种人只会偷袭。还击，给我狠狠的还击！” 长久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们听到长官传来总督的命令，很快便从惊慌中进入了战斗状态。 佛郎机的战舰为了活命，将风帆全部扬起，船舰缓缓开动，以每小时2节的速度向郑家水师冲来。 同时火炮的遮布被掀开，推到射击窗口对准着郑家水师的战舰，猛烈开火。 郑家水师船舰的海面被激起了一股股水柱。 看到对方开始反击了，郑成功忙喊道，“沙船不惜一切代价靠近战舰，用钩子构筑敌舰！” 沙船轻便，但火力不够猛，船上装载的三四门火炮都是三磅六磅的，火力以及射程都比不上番船，所以郑成功只能让沙船采用火攻以及接舷战了。 林习山听到忙喝到：“是，大将军！” 沙船顿时扬帆，分成几路纵队，全速向港口的那些番鬼冲去。 番船刚开动，速度还提不上去。沙船却是早已蓄势待发，利用硬帆的灵巧，将航速提高到每小时7节。 三十七艘沙船中，有8艘沙船装满柴火和油脂，乘着西北风，箭一般地直冲进港口的番鬼舰队。 “点火！” 快接近敌舰时，伴随着这一声大吼，沙船被点燃了。 船上的水兵立马跳下海。 火势在海风的煽动下，呼呼地将船甲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马士加路总督看到这种情形，慌忙下令；“快，快，各舰马上砍断锚索，躲开那些火船！” 命令一下，各舰争相逃命，舰队顿时一片混乱，更加难于躲闪火船了。 火船乘着风撞到番船后，火蛇飞舞，浓烟滚滚。 顷刻之间，番船起火猛烈地燃烧起来。 不少没有着火的舰船看到火光，都方寸大乱，以致于不顾指挥，乱逃一气。 结果许多船只在自相碰撞中沉没，没能冲出港的船只，大都被火焰所吞没。 尾随着火船过来的沙船，一靠近帆船，郑家水兵用力地将一只只铁钩抛掷到敌舰上，勾住了他们的船舷。 在竭尽全力的拉扯下，两船靠拢在一起。 “阻止他们，快快，将那些铁钩砍断！”番船上的船长暴跳如雷地喊着。郑家水兵紧握着斧头，卖力一跳，跳到了敌舰甲板上，大喊：“杀！” 跟洋番厮杀在一起了。 看到沙船将佛郎机舰队的阵型都搅乱了，郑成功大喜，决定不给佛郎机舰队留下生路，所有福船鼓起风帆全速前进。 佛郎机没有防备，船上的炮弹严重不足，再加上混乱中，炮弹没有一发打中郑家水师船舰。 佛郎机轰击了这么久，都没能重创任何一艘郑家舰船。 郑家水师见此，大胆地接近敌人，和敌人离得越近，郑家水师的火炮命中率就越高。 郑家水师穷追猛打，佛郎机舰队遭到了重创。 战斗一直持续到戌时，马士加路看到船上的水手竭尽全力在躲避，但船舰还是中弹了，郑家水师肆虐着佛郎机舰队，炮弹不要钱似的发射着，好似想将佛郎机的全部船舰都送入海底。 船上的水手一个接一个跳入大海，海面已经漂浮着上百名佛郎机的水兵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戌时，看到自家的七八艘战舰都被打沉了，马士加路总督知道在海上是打不赢郑家水师的了。 他忙大喊道，“撤退，全部都退回到总督府！” 听到总督的撤退的号令声，岸边早已经丧胆的佛郎机水兵顿时撇下还冒着火的船舰跳下海，卖力地往岸上游去。 最终有三百多佛郎机的士兵，两百多水手逃回了澳门总督府。 看到对方停止了炮击，很多敌人都跳海往岸上游去。郑成功忙下令：“快派人去灭火！” 在郑家船舰火炮的监督下，四百名郑家水兵跳上了佛郎机剩余的三艘战舰，八艘武装商船上。 卖力地用各种手段扑灭着船上的大火，最后保住了两艘战舰，六艘武装商船。 扑灭完大火后，郑成功才下令救助那些落水的佛郎机水兵、水手。 在郑家水兵的押解下，佛郎机的水手、水兵一个个爬上船，被关押在福船的仓库里。 一开始双方语言不通，再加上打仗死伤带来的仇恨，让几个番鬼挣扎想闹事。 林习山，陈辉可不是普通人，几刀过后，就将那些人剁了。 雷霆手段处置了五六个闹事的番鬼后，剩下的那些顿时老实，按着郑家水兵的指示在仓库被看管起来。 郑成功站在郑家水师的四福船旗舰的甲板上，看着这些明显跟福船有很大区别的佛郎机盖伦帆船。 福船的船楼是设计在船中央的，盖伦船是将它转移到船首的尾部，船首斜桅[从船头柱上伸出来的帆桅，其上用于系前桅的支索]固定于它的前部。还增加了独具特色的船尾瞭望台。 郑成功虽然画出了新型的战舰图案给郑平，但他自己也有点脸红，那画实在是太过潦草，也不知道郑平叔能不能看出。现在有着现成的番船，正好可以让他们借鉴一下，结合中西船舰的优点设计出最好的战舰来。 郑成功正考虑将番船拉到石井交给郑平叔时，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炮轰声。 看到身前不远的海面突然爆炸，卷起了海浪掩盖了郑成功，将他呛得咳出声音。咳咳咳…… 林习山看到一边下令旗舰退后，一边喊道：“大将军，那些番鬼躲进了城堡，正向我们还击！” 郑成功发怒了，“那就还击，给我狠狠地打！” 佛郎机骗取了澳门的居住权后，也把天主教带到了澳门。 1562年，葡萄牙人历经数年，在澳门建起了这座教堂，取名“圣保禄”教堂。葡语“圣保禄”发音接近澳门当地方言中的“三巴”，所以也称“大三巴教堂”。 为了保护圣保禄教堂内的教士，同时防范海盗以及尼德兰的入侵，在1616年明神宗年间，修建了圣保禄大炮台。 大炮台位于距离港口约五百米的澳门半岛中部一海拔52米的小山头上，炮台占地约一万平方米，呈不规则四边形，边长均约为100米，四个墙角外突成为棱堡，炮台东北、西南及东南面墙身建基于3.7米宽的花岗石基础上，墙身以夯土砌建，并以蚝壳粉末作灰泥批荡，坚实非常，墙高约9米，往上收窄成2.7米宽。女儿墙高约2米，成雉堞状，可架设多达32门大炮。 炮台内备有水池及军需库，军需库储备充足，足以应付长达二年的包围。这座炮台为当时澳门防御系统的核心，构成一个覆盖东西海岸的宽大炮火防卫网。 在历史上，它曾多次帮助佛郎机打退尼德兰船舰的入侵。 郑家水师二十一艘福船上的将近七十门十三磅火炮齐齐对准着炮台炮轰，实心炮弹将炮台的外墙砸的碎石乱飞。 躲进炮台下总督府的马士加路此时也恢复过来，大声地命令：“给我打，一定要将那些黄种人赶出去。” 大炮台上的32门火炮都是重火炮，有二十二们十六磅的，十门三十二磅的； 郑家水师飘在海面上，海浪让郑家火炮的命中率更加低，再加上火炮的威力差距，让郑家水师一时间处于劣势。 双方对轰了将近半个小时，郑家的一艘福船被炮台击中了三发实心弹，船甲被击碎。 战舰在海水的挤压下，撕裂成两半，慢慢沉入了海底。 看到郑家船舰受到重创，郑成功心痛不已。每一艘船都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利器啊！ 林习山跑过来大声地喊道：“大将军，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船舰太吃亏了，先撤退吧！” 郑成功听到狠狠地说道，“先撤退十海里，将港口给围住，同时派兵上岸，将那炮台给困住。一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 “尊令！” 郑成功也绕过港口乘沙船登陆上岸，在离炮台三十里的地方设立军营。 郑家军将大炮台团团围住，马士加路总督几次想派人逃出去向东帝汶救援，但都给郑家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