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喜讯（下）
早上日晒三更的时候，郑成功才扶着痛烈的脑袋起来了。 宿醉下，头有点痛，脸色有店苍白。 郑成功用警卫打来的热水洗脸时，张大山在一旁说道：“大将军，姚先生一早来了！” 郑成功听到有些不悦地说道：“那你怎么不叫醒我，我不是说过有事要及早通知我的！” 张大山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本来是要叫醒你的，但姚先生说不是急事，让我不要吵醒你！” 郑成功瞪了一眼张大山，忙收拾完走进帅帐。 看到姚启圣正坐在客厅优先地看书，郑成功忙说道：“不好意思，昨夜过于放纵了，让熙止见笑了！” 姚启圣微笑着说道：“没事，大胜之下稍稍放松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郑成功坐在主位，喝着警卫送上的清茶，问道：“熙止，这么早来有什么事？” 姚启圣轻摇了下纸扇，说道：“大将军，怎么处理赣州城。” 听到姚启圣询问赣州城的事，郑成功一时也哽住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要怎样处理赣州城。 看到郑成功没有回答，姚启圣说道：“大将军，现在虽然我军大败清军，但江西大部分地方还在清军手中。而且赣州原离厦门。赣洲留兵少，我军救援比较难，容易给清军攻克。留兵多，就不利于我军攻略福建。除非大将军全力攻略江西，不然赣州虽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但对我军现在来说却是一个包袱。” 听到姚启圣的话，郑成功想想也是。现在福建都还没有全部攻下来，哪有那个精力去打江西啊！ “那以熙止之见，我该怎么办？”郑成功虚心地向姚启圣询问道。 姚启圣摇着纸扇微笑着说道：“赣洲，虽然对我军来说是鸡肋，食着无味弃之可惜。但对李成栋来说却是至关重要，得之。退可守，进可攻！所以大将军不妨拿赣洲跟李成栋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郑成功问道。 姚启圣自信地说道：“就用潮州换赣洲。拿对李成栋来说不太重要的潮州来换取重要的赣洲，想必李成栋一定会同意的。” 听到姚启圣的注意，郑成功拍手叫好道：“好主意！” 比起赣洲来说，潮州对郑成功作用更大。而且潮州相隔漳州，管理起来也方便。 派了王忠孝去面见李成栋，商议以赣州换取潮州的事后，郑成功叫警卫熬了小米粥，和邀请姚启圣一同进餐。 三月十八日。一骑快马飞驰进厦门府衙前，跑步进去。很快，十几衙役文书官就急忙跑出府。 不一会儿，厦门留守的主要文武官员都聚集一起了。 “闲之，何事急招我等？”洪旭略显惊异地询问道。 一般没什么事，洪旭都在军营中练兵。两三天进城跟卢若腾商议军政大事。 今日上午练兵的时候恰恰已经议过事了，现在众人又被招来，不禁有些惊愕。 卢若腾从身前桌案上拿起一封书信，微笑说道：“信丰大捷！” 厅中立时一片哗然，一个时辰后。听到信丰大捷时，厦门百姓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当天厦门举城欢庆，一时间，城中张灯结彩，鞭炮轰鸣，锣鼓齐奏，欢声一片。 随着信丰战役结果传播，郑成功率领郑家军大胜清军，斩杀满蒙八旗一万多人时，顿时天下震惊！ 自从明朝末年以来。文官武将一提到清军无不谈虎色变，信丰这一战打破了清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在长江下游从事秘密复明事业的顾炎武闻讯之后赋诗云：“国威方一震，兵势已遥临。张楚三军令，尊周四海心。书生筹往略。不觉泪痕深。” 黄宗羲也不仅感叹道：“信丰之捷，天下震动，此万历以来全盛之天下所不能有，功垂成而物败之，可望之rou其足食乎！屈原所以呵笔而问天也！” 信丰大胜，对自从金声恒战亡以后。对复明信心动摇的绅民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许多原本退入山区的明朝残兵败将和隐居乡间的官绅都闻风云集，纷纷派人联系郑成功，共勷盛举。 肇庆，广东的春天常天气潮湿，阴雨绵绵。 这样的天气总是容易让人心情糟糕，永历帝一连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生怕鞑子会再次突然杀来。 行宫内那些太监宫女走路轻飘，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会惹怒永历，被拉下去仗打而死。 时已过午，瞿式耜匆匆入了宫门，疾步走向新建好的养心殿。 他手中捧着的一具军中专用来保护以及密封军报的竹筒，此时上面仍有汗迹俨然，想必是刚刚飞骑送到不久。 瞿式耜一路走到殿门，拱手向王坤说道：“王公公，前方传来军报，大捷啊！漳国公郑成功联合惠国公大败鞑子，斩首十几万。此乃天大喜讯！” 王坤一听失声喊道：“当真，不会是那些丘八弄虚作假，胡弄皇上吧！” 瞿式耜忙说道：“王公公，绝对是真的，我已经叫下人快马去验证过了。现在全城上下都传遍了，正普天喜庆！” “好！快快传告皇上！” 永历午间小憩时被闹声吵醒，不悦地喊道：“何事喧哗！” 王坤走进殿内，高兴地喊道：“圣上，是关于信丰的事儿！” 永历帝原本发怒的神情骤然停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但微微颤动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可是李成栋战败了？” 肇庆的永历帝听到李成栋出击战败，退守信丰时，整日惊恐万分，生怕满清会再次追杀自己。 李元胤的请求派遣护卫兵北上救援信丰，永历帝听都不听，他还计划着派这些护卫军随时准备护送自己去广西呢！ 王坤接连向皇帝磕了几个响头：“恭喜皇上了，是大捷——真正的大捷” 时刻准备逃走的永历忙接过王坤奉上来的那报，看到不仅守住了信丰，而且还攻下赣州。 永历顿时高兴的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手足舞蹈的大喊道：“郑成功不愧是我大明忠诚，大大的忠诚。要奖赏，大大地奖赏！” 大学士瞿式耜听到也高兴地说道：“圣上圣明，漳国公不畏艰险，以弱胜强。是该好好的奖赏一番，以示皇恩浩荡！” 听到大学士瞿式耜也同意自己的感觉，永历帝忙说道：“那该奖赏什么好呢？他已经是国公了，要不封他为王怎么样？” 要赏银，永历吝啬不肯给。不过爵位在明末却是烂大街的货色，连手下都没有几个的山贼，尊奉了永历旗号，永历都立马封爵，最低都是子爵起步。 听到永历竟然要封郑成功为王爵，大学士瞿式耜差点给哽道。 喘了口气，大学士瞿式耜严厉地拒绝道：“圣上，大明从未有异性生前封王的先例。祖宗之法不可废，此事老臣绝对不同意。” 永历帝听到觉的也是有点高了，现在都是王爵了，郑成功再立大功，该赏什么，总不能将皇位封给他吧！ 永历帝说道：“那爱卿觉得该赏封些什么好？” 大学士瞿式耜听到也觉得有些难办，现在朝廷的用度，除了从李成栋那边获得，就是郑成功派人送过来的。 赏银不可能了，估计他也不稀罕。 好像永历除了能给些爵位，其他都给不了郑成功。 大学士瞿式耜揪断了一两个胡须，苦着脸说道：“要不降一级，封个郡王就好？延平郡王，圣上觉得可好！” 永历帝听到忙说道：“好，就照爱卿所说的封郑成功为延平郡王。同时让他将有功之臣都报上名来，朕不辞奖赏！” 大学士瞿式耜听到忙拱手说道：“是，下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