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除夕夜里的拥吻

    电视里演员们卖力表演，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是绝大的殊荣。只有陈晴雪撅着小嘴不高兴，只是因为一种明星里没有她喜欢的任贤齐。

    “听说今年有谢霆锋，你们小女生不都是喜欢他吗？”

    古溪河不合时宜来了一句，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不管是任贤齐还是谢霆锋，都是一样的。

    “姐夫，我不喜欢谢霆锋，我只喜欢任贤齐，好不好？”

    陈晴雪翻白眼，嘴里哼唱着：“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她唱得一脸陶醉，惊得古溪河瞠目结舌，现在小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还没等他震惊完，陈晴雪又深情款款唱起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寂寞男孩情窦初开，需要你给我一点爱……”

    现在的孩子把爱放在嘴边，才小学生而已，就已经让古溪河的头脑跟不上了。

    今天即将过去，明年即将到来。

    他们吃得尽兴，乔向前甚至站在电视机前，开始唱起歌，陈晴雪年纪小，昏昏欲睡，眼皮打架，却倔强不肯睡。乔金凤怀孕不能熬夜，早早就睡了。乔向秀和孙慧芳喝成了一团，哭哭啼啼，又放肆大笑。

    乔金灵来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从天而降。

    乔金灵伸出手掌，冰冷的雪花落在温热的手掌上，瞬间融化成一滩水。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隐隐约约，忽大忽小。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到大门口，看一看挂在门口的两盏通红的大灯笼。

    中国人喜欢红色，是刻在骨子基因里的。

    只露一条缝，乔金灵从院子闪到门口，两盏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说不尽的喜气如意。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过年场景，之前只有她和孙慧芳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就对她说过：“过年一定要挂大红灯笼，才能挡住外面不好的东西。”

    现在屋里欢声笑语，门口大红灯笼挂起来，一切似乎都那么不真实，像是在梦里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一些看不见说不清的东西，氤氲着火药味道，还夹杂着馥郁的花香，无形无质，只有心灵能感受得到。

    乔金灵渐渐放松下来，喝了些酒，整个人醺醺然，天空中星星闪烁，凝视着它们，让人忘了今夕是何夕。

    直到胡同口隐约有声响传来，乔金灵才从微醺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循声回过头看，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静静站立，这个轮廓已经在乔金灵心底描摹过千遍万遍，哪怕只看后脑勺都能知道是谁。

    这个身影静谧沉稳，看进乔金灵的眼睛里，却如同炸了个雷，一路噼里啪啦，一直炸到心脏。

    是宋益善啊！

    乔金灵怔了怔，才发现宋益善已经从黑暗处走到了较为光亮处，他的面部轮廓在光影交替下更加立体，宛若雕像，精致得不像话。

    “你怎么来了？”

    乔金灵处在震惊当中，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跑过去，扑到宋益善的怀里，眉目染春，笑靥如花。他的身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应该站了有段时间了。

    “我来看看你，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很想看看你。”

    宋益善这么平白无奇的一句话，就像一把钩子，勾起了乔金灵对他的浓浓思念，如同潮水一般，冲垮了这几天藏在心底的情感，她的心一下子化成一滩水，低低地“嗯”了一声。

    乔金灵抱着宋益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如同鼓点。

    宋益善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在家过年，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不在家过年，跑我家门口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宋益善顿了顿，把头埋到乔金灵的颈窝，沉声道：“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宋益善动了情，声音低沉呜咽，从胸腔里发出来，也传到了乔金灵的胸腔，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撩动着他的心脏，积攒的情感如同涛涛洪水，冲垮了理智，泛滥成灾。

    “我也想你，特别特别想。”

    乔金灵抬起头，话音刚落，就被宋益善噙住了嘴，先是轻轻地碾磨，而后慢慢加重，热烈而疯狂。

    ……

    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谁也不说话，静静听着烟花爆竹炸裂的声音。

    “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乔金灵不解：“什么？”

    “你说。”宋益善顿了顿，似乎有些羞涩，继续道：“你说你特别想我。”

    乔金灵轻笑一声，搂着宋益善的脖子说道：“我第一次说嘛？怎么感觉经常说呢？”

    “就是第一次。”

    “好吧，你说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乔金灵没当一回事，温柔地蹭了蹭宋益善的脑袋。

    “不想回家，就想这么抱着你，我要让你的气味留在我身上久一点，再久一点。”

    宋益善借着朦胧夜色，热烈而大胆。他的心被融化了，眼里只有怀里的女孩了。

    “没想到外交官先生这么会甜言蜜语，都是从哪里学的？”

    乔金灵点了一下宋益善的鼻尖，凉凉的，像在触摸一块上好的玉石。

    “遇到你，就无师自通了。”

    宋益善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情话张口就来，那么肉麻的话，他说起来倒是起劲。

    “回家吧，你爸爸还在家呢，陪他一起跨年，明天咱们还见，明天咱们可以痛快玩，今晚先乖乖回家好不好？”

    乔金灵劝宋益善回去，虽然她也不舍得宋益善走，不想和他分开。

    “我爸在国外待久了，一般除夕是他们那边的白天，所以他没有晚上看春联过除夕的习惯。他已经睡下了，所以我才出来。”

    “我也没过除夕的习惯，一个人，没什么好过的。”

    宋益善话说得云淡风轻，把这些年的清冷孤寂都藏在里面，他也只是个孩子，自从宋璟颜再婚以后，逢年过节他就不再去凑热闹了，总是找理由离开。

    “以后我陪你过，每一个年咱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乔金灵伸出手指抚平宋益善的眉心，她只觉得心疼。一个女人若是对一个男人的爱里有怜惜，怕是一辈子也逃脱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