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你们信鬼神吗？
“呼，终于到了，屁股都坐痛了。” 韩梅梅第一个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然后扶着叶雯、路清河、丁凤仪。黄云诗则是被路秋宇直接抱下来的，还有路清河她们四个的行李箱，也都依次，交，接了下来。 路秋宇和黄云诗也都各自拉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课外书，是路清河她们四个一起从安沙市带来的。其他路逸晨买来赞助的，直接都放到了绵溪小学的图书馆里。 “黄老师，我们还要走多远？”路清河也觉得有点远了，比想像中的还要远得多。 拖拉机停的地方是一个叫后宏岩村的，并不是目的地的龙溪村。 “不用走多远，就是下了这道坡就能到了。后宏岩村与离龙溪村是最近的一个村，他们村的孩子也在四河小学上课。”路秋宇担任起了讲解员的职位，一边走，一边讲解龙溪村的其他四个村。 龙溪村的四河小学的学生，包括附近两河村、码头村、正岭寨黄村、后宏山村四个村的孩子。 五个村的孩子，都并到了四河小学上课，这个时候的计划生育抓得很严了，所以村子里生孩子的人少，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出去打工的女生都嫁到了外地；打工的男生因为地方太穷，找不回老婆。 时间一长，每个村的孩子越来越少，读书的学生也越来越少。 从开始的两个村拼一个学校，再到现在的五个村同拼一个学校，拼出四个年级四个班。 每个班不超过三十个学生。 十来分钟后，看到了一个石碑，上面刻着“龙溪村”三个大字。石碑前面就是一座木桥，木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桥下面的小溪，不能算河。龙溪村也是因这条小溪而得名。 木桥那头远远看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好像也看到了路清河他们。一下子对岸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不会是为了欢迎我们吧？这么热情？”丁凤仪听到不怎么着调的‘乐器’声，问道。 黄云诗和路秋宇也被惊愕到了，他们没有想到这次龙溪村的人弄了这么大的阵式。 黄云诗最先走过去，果然站在第一个的，还穿了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西装的人正是她的村长爸爸：“小诗呀，你一起回来的。路老师也来了呀，后面这四位是我们的新来的大学生老师吗？欢迎欢迎。” “立行，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上去帮忙呀。”黄庆国喊自己家儿子带头，帮忙给这几个娇滴滴的大学生老师帮忙提行李。 “谢谢，不用，真的，我们自己来就好。”韩梅梅她们几个都不好意思，都到村里了，还要让人帮忙提东西。 “没事，梅梅让我哥他们帮忙吧，我爸爸还要带着你们去学校看一看呢。带着行李总是不太方便的，你们放心，有我哥在，不会有事的。”黄云诗说不会有事的是她们的行李。 路秋宇也走了上来，向路清河他们介绍：“这是黄庆国是龙溪村的村长，也是诗诗的爸爸。伯父，这是路清河老师、这是韩梅梅老师、丁凤仪老师、叶雯老师。课程、排班，她们都已经提前做了准备，伯父你不用担心的。 以后她们就是我们四河小学的老师了，现在我们就一起先去学校参观一下吧。” 路秋宇的出现，让路清河她们四个心安了些。一路观察，发现龙溪村其实可以说是依山傍水的好村，看起来也不大。学校还建在村子中心，两层楼上插着三面红旗，走进村一抬头就能看到特别好找。 听说不少人住在山里头，所以村子里面的人和房子看起来比较少，实际上是五个村里最多人的就数龙溪村。 黄云诗没跟起一起来，黄庆国让她回家一起帮忙跟她mama做饭。一会吃了饭，黄云诗和路秋宇还要回绵溪小学的，明天他们都有课。 “学校建在村中间，就是防止学生们去上山玩和去河边不安全……留在村子里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子，像小诗他们这个年龄的左右的还是比较少的。就算有也都是单身的大龄男青年。 你们几个新来的老师，以后晚上都不要出门，就算要出门也不要单独一个人出去。我们这里晚上……” “咳咳，伯父，这个还是一会回去再说吧。” 路秋宇打断了黄庆国的话，然后接过他的话继续介绍这个学校：“一楼有两个办公室和两个教室。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每一个教室都是一个年级。二楼也是一样的规格，不过呢，二楼的两间办公室被改成了休息室。 中午，你们可以改完作业后，可以在这里休息休息。 学生的问题的话，一会回去了村长会跟你们再说说，还有一些学生的资料，我也都一会直接回去给你们看看了解了解，差不多明天就可以给他们上课了。 明天早上八点半学生们也都就会来了，到时村长会跟你们一起过来开个会，等你们和学生们都相互熟悉了，以后也就好了。” 路清河她们虽然有疑问，但也都放回了肚子里，跟着路秋宇和黄庆国这个村长把龙溪村小转了半个小时才回他的家。 正好一点半，吃中饭。 在这边一点半吃中饭还有点早了，正常都是两点左右的。 饭也吃完了，路秋宇和黄云诗把路清河她们送到她们住处。叶雯找到茶水给路秋宇倒了杯水，给黄云诗却是一个空杯让她自己动手。 “男神，你现在可以继续把村长没有说完的话讲一讲了。”叶雯问的是路秋宇，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黄云诗在看，她一点也没有错过黄云诗手抖了那么一下下的小动作。 路清河和韩梅梅也坐在一旁，丁凤仪则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在玩，其实她打开的是录音功能。 她们四个看似没什么交流，却也都相当默契的发觉了龙溪村里人的古怪。当然，这古怪里还包括路秋宇。 “是呀，学长，刚才村长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这个话是怎么讲？”路清河语气还是淡淡的，路秋宇却是听出了里面的怒气。 路秋宇知道路清河有些生气了，气他的隐瞒。 “那个，清河，叶雯……其实，是这样的。”路秋宇看了一眼埋头喝水的黄云诗继续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问上一任的老师为什么会那么不负责任的这样的时期辞职对吗？ 你们信鬼神吗？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信，上任老师都是半夜出去，然后好几天才回来。大家都在传，她们对学生们不好，才被山神给抓去惩罚的。再然后就是……她们的肚子，都是一夜就大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的事像是危言耸听，但这是真事。 连续三任老师都发生了这样的事，男老师也是一样大肚子……” “靠，不会吧，路学长，你可别吓我们行不行？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韩梅梅真的是被吓住了，这会还是大下午呢，穿的衣服也不少，韩梅梅就发觉全身都冷了一大片。 紧紧的抓住路清河，路清河却有些不以为然：“学长，你说得会不会太玄乎了？山神可是只有瑶族人才会信的，我老家那边的瑶族才会信山神。”要知道，如果说女人消失好几天，然后没多久就会怀孕，那这个完全说得过去，这种事……很容易猜。 但是让男人也大肚子，这就有点那什么惊悚……了。 至于山神这东西，普通人不会拿出来说事。 还有，路清河也发现了路秋宇在这说这个事时，黄云诗表情不太对，太阴沉。 还有她那嘴角好似笑了一下，再看过去，黄云诗又在喝水了。 路秋宇站了起来：“是有点，但是这里都是这么传的。我和李校长去看过上任的两位女老师，她们也都是这么说的，说她们先是听到一个声音，然后走了出去。另一个看第一个走出去好一会没回来就去找了。 她们一起醒来的时候在学校的休息室里，且是两天后。她们睡着的前两天都因为学生样考试考得不太好，骂过学生。 而她们自己也坚信是得到了山神的惩罚，才会大肚子……才怀孕。” “其实，这很简单，只要你们对学生们好，耐心些，我们的山神就不会怪罪你们的。真的，就像我们村的人一样，他们都很纯朴的。山神不仅只是庇护瑶族人，还保护有爱的所有人。”黄云诗插话说道。 其实，黄云诗更想说的是，她们是城市里来的，对孩子们不要要求太高，太过苛刻、要有爱心、要有耐性等。 只要不打骂孩子们，不虐待孩子们，就不会出事。 如果山神要惩罚人，为什么她和路秋宇都没事？ 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在四河小学任教的所有老师当中，名声最好的，学生们最喜欢的。 “黄老师说的什么话，我们是老师，自然不会打骂学生的。但是我们对他们一定要严格教学是真的。”丁凤仪难得说了一句，就是反驳黄云诗。 等黄云诗和路秋宇离开龙溪村，路清河她们四个坐到了一起。 “学长，说的真的是村长要讲的话吗？”路清河不解的问道。 韩梅梅摇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但是路学长并不像是在说谎。” 路清河转看向叶雯：“刚才你有看到黄云诗笑了吗？学长在说那段传说时，她手里捧着水杯，叶雯你看到了吗？”这点路清河太怀疑了，如果黄云诗真的相信山神这种东西存在的话，她不该是很严肃吗？ 不应该是笑。 “嗯，笑了，只是时间不过三秒。”叶雯对自己的情敌，观察得相当仔细。 丁凤仪却是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大不了了，以后我们四个到哪都集体活动就是了。对了，口袋里随量带上香水。若真有什么，把香水往人眼睛里喷就是了。 若你们还担心害怕的话，就把香水换在辣椒水，我觉得这个比较有安全感。” 丁凤仪的辣椒水，让路清河她们三个瞬间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要知道这一路，丁凤仪其实真的比较安静耶。 最后路清河接话：“其实，可能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呢，我们不必想得太复杂，我们是来当老师的，没必要想太多。大家不如先休息会，下午太阳西落的时候听说很美，正我带了单反相机来，我给你们拍照。” 路清河提意，大家一至同意，只是叶雯，并没有她们那样的乐观，连休息也没有。直接在路清河她们休息后，出去时还把门给锁上了。 ***** “谁是家属？”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看到一群人，虽然都是熟人，但还是按惯列问了问。 毕香凝跑到医生面前：“我，我是她mama，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吗？”她第一时间问的是孩子，她知道自己女儿回玉云乡的计划，可以说，毕香凝是完全支持毕桃凤的计划的。 所以，她也很看重毕桃凤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并不知道毕桃凤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废物……更不知道，毕桃凤的计划会真的把孩子给弄掉。要知道，老四一直就不喜欢毕桃凤，就算他们在安沙市偷偷的一起了几年。 但是玉云乡和林古村的人都不知道，三年前的传言，大家也都只相信八卦传言。林古村的人都知道老四是个聪明的人，会学习；跟了路起利这个小叔后就更厉害了，他小叔那么大的家业，甚至以后就是老四一个人来继承了。 毕香凝看重的就是这个，只要她家小女儿嫁过去，那连带着她们一家子，都不愁吃穿，不愁没钱花了。 要知道，老四还是出了名的孝顺呀！ “孩子没保住，大人现在还没醒。还有，她可能以后都无法怀孕了，孩子四个月了，就这么流掉特别伤zigong。最主要是她之前可能一直有吸.食.禁.药……所以才会伤到孩子以及zigong。” 医生的话，让很多人都震惊了。 程吉香听到的关键词是自家老四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毕香凝听到的关键字是小女儿不仅这胎孩子流了，还永远都无法怀孕做mama了？ 老五和路逸晨听到的关键词是吸.食.禁.药。 “老五，你现在过去和刚才那位医生再聊聊，什么样的禁.药。”路逸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四……他都进了戒毒所，那是不是毕桃凤自己也有服用，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故意…… 老五立刻就明白，拍了拍胸膛：“没问题，老陈跟我很熟，包在我身上。”经常到自己烧烧店吃烧烤，到林古酒吧泡妹的妇科陈医生，老五真的很熟，他还是自家女友刘芳芳的亲戚。 “小梦你过来说说，算了。冬冬，你来说说，怎么回事。”路逸晨本来像平时那样想问小梦的，不过今天她的表现，路逸晨决定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所以又转向了冬冬。 冬冬先是看了一眼听到路逸晨叫她的小梦，小梦在路逸晨说算了两个字后，眼睛里光芒瞬间消失，周身布满难过。 冬冬想到了什么后，不紧不慢的把事情经过，再说了一遍。 说完后看着小梦，不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