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大白
自王允府出来后,宇信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名叫红玉的女子确实长得诱人,即便是如宇信这般的谦谦君子看了也不禁有些心动,何况生性好色的吕布? 此前白马寺一事已经暴露出皇帝对宇信的不信任,现在又半路杀出一个美貌无双的红玉,很显然事态的发展已经有些失控了。而且,暂时结为同盟的董卓先前也在路上遭到了袭击,这说明献帝已经在开始清除异己了。 更糟糕的是,刺杀不成,阴谋并没有就此停止。如今王允又对吕布施用美人计,这里面怕是也和献帝有关。若是危难之际吕布于阵前叛变,那董胖子可就悲剧了。董卓一死,献帝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他宇信。 眼下京师之地的兵权统统掌控在袁氏兄弟手中,宇信这边除了事先安排的三处援兵和董卓随行带来的亲卫,估计再无后备力量可用。 心虚的宇信决定去董府一趟,他必须要去告诉董卓关于红玉的事。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没有死在战场上,却简简单单地倒在了美人怀中。 当宇信赶到董府时,正见董卓出来,这家伙八成又准备躲到自己府上。洛水群英会后,董卓变得谨慎了,不再像往前那样飞扬跋扈,他在害怕,害怕报应。 董卓职为当朝太师,论官位要高于宇信,因而见了面宇信应当率先施礼:“仲颖欲往何处,我有要事要与你说。” 董卓闻声一愣,随即连忙迎上来:“子贤老弟来了,快请入府。不瞒老弟,卓正准备到你府上去,还是你那儿自在些。” 虽然董卓的话说得比较含蓄,但宇信明白其中的意思。这相国府已经不同以往了,里面的仆人怕是被收买了不少:“此事非同小可,仲颖可安排亲信把守在门外!” 宇信行事向来规矩,今日却这般顾忌,怕是真有大事发生。董卓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路小跑到门外,扯着他那破锣嗓门,对着一众亲卫吼叫道:“听着,即刻起凡有靠近此屋五十步者,杀无赦!” 董老大平日里的积威果然不是盖的,手下侍卫闻令无不面色惨淡,纷纷移步到五十步外站岗。 宇信见状,方才放下心来:“仲颖可知我今天早上去了哪里吗?” “哦,何处?”如果宇信问董卓皇宫里有多少嫔妃,他一定能毫不犹豫地答上来,但眼下宇信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宇信四下瞅了瞅,凑上前沉声说道:“不瞒仲颖,我去了王司徒府上,而且还见到了一个人!” 董卓下意识地问道:“谁?” “一个侍女。” 就在这时,李儒突然来了,不想今日却被董卓的亲兵拦住:“主公,儒有要事禀报。” 董卓防着外人,但李儒是他女婿,算是绝对的心腹:“让他过来。” 李儒进屋后,见宇信也在,连忙作揖道:“宇将军也在啊,正好。主公,方才儒的探子来报,温侯又去王允府上了。” 董卓闻言一惊,回过头来看宇信:“难道?” 宇信点了点头,肯定了董卓的猜想:“我想奉先应该是去找红玉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名绝色侍女。” 李儒是智者,他看的要比董卓远得多:“主公,温侯沉迷女色,久必生祸。” 啧啧啧,何止生祸?李儒这话说得太保守了。要是任由吕布和王允继续勾三搭四下去,估计你们这些人迟早都得死在他手上。 眼下情势紧急,宇信也不再卖关子:“仲颖,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奉先已经迷恋上了那个叫红玉的女子,他不可靠了。而且,王允这人也不简单。” 李儒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王允,当下附和道:“主公,宇将军说得不错,温侯估计已中王允之计,陷入美人乡里去了。这些时日儒也派人一直盯着王允,不想这老头儿竟然和袁家兄弟也有来往。” “哦?”这下宇信震惊了,王允和袁家兄弟挤到一块去了,这不是意味着,“糟了,这回事态严重了!” 即便已经和董卓结成了同盟,宇信依旧没有把袁术刺杀这事的真相说出来。不过此刻看来,献帝、袁家兄弟,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王允已经勾结到了一块。 李儒见宇信一时不语,并没有过多地怀疑,而是继续分析道:“主公,如今袁氏兄弟在司隶一带可谓位高权重,司隶之兵皆为二人把持,如果他们联合起来,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呵呵,事实上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宇信在心里苦笑道,“怕是早在我们来京之前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而献帝便是他们的头子。” 对于李儒的情报,宇信并不感到惊讶。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准备如何下手,只有弄清了这一点,才好提前做准备。 事实证明,李儒在情报收集上确实下了死力:“主公,儒在宫中的眼线来报,皇帝在召集各州郡主官来京参赛时,特地给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以及冀州牧刘虞下了密旨,要他们这次带兵进京!” “什么?”宇信简直不敢相信,献帝竟然还让刘氏宗族的大员带兵进京,“此番不是比武选帅么,特意叫他们带兵来干什么?” 宇信明知此番回京凶多吉少,因此他才听从了田丰和沮授的建议,让波才带了三千人马事先潜伏到司隶待命。只是这样的布置纯粹是为求自保,并无他图,不想现在还成了救命稻草。
董卓一听到调兵就不由得神经紧绷起来,他对军队的敬畏远胜从前:“文优,可探得他们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李儒皱了皱眉头,镇定地回答道:“探马来报,刘表属地离雒阳最近,他已派大将王威领兵八千进驻宛城;刘焉带兵最多,以贾龙、吴懿为先锋,领兵三万,目前已进抵汉中;钱粮兵马最为富足的冀州牧刘虞反而带兵最少,只带了三千人赴会。” 绝对不能让他们带兵进京,这是宇信当下唯一的念头。宇信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中。也许此次比武大会只是一个幌子,献帝的真正目的便是剪除权臣。 事急从权,宇信也顾不得再作隐瞒,当下和盘托出:“仲颖,我总觉得这是一场阴谋,比武大会只是一个幌子,皇帝下旨让几个宗亲带兵进京,就是为了趁机铲除朝中的权臣。纵观当下,威慑主上或功高盖主的唯你我二人!” 李儒闻言,不由惊叫一声:“是了,主公,此前儒一直想不通刺杀之事,现在经宇将军这么一提醒,儒也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主公,宇将军说得对,眼下之计绝不能让他们带兵进京,否则我等俱危矣!” 连李儒都意识到不妙了,董卓就不得不重视起来:“既如此,我等应当如何应对?” 这个节骨眼上,宇信可顾不得什么谦让之礼,必须立即做出安排以应万全:“仲颖之势力可达三辅全境,刘焉的大军要入京城则必走长安。咱们这边须有一员大将在此驻守,一旦刘焉军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拖住他;刘虞性情温和,即便皇帝有意,他也不会擅起刀兵,我会令田丰派兵屯扎在常山郡一带牵制刘虞,如此一来其必不会轻举妄动;剩下的刘表这一路人马……唉,咱恐怕是鞭长莫及!” 李儒闻言,不由捋须笑道:“儒听闻荆南常有五溪蛮作乱,可差人前去重金收买,教他们届时下山闹事,如此必可迫使刘表回军。” “好计!”宇信拍掌称赞道,“如此,可暂保无虞!只是,刘焉此人甚是狡诈,这长安守将人员的选择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宇信对刘焉这般忌惮也不是没有原因,想当年宇信还在雒阳做官时,便因幽州牧一事被其算计,后至蓟县接任时又遭刘焉下套。连续两次被同一个对手玩弄得逞,不得不说刘焉这人极具危险性。 董卓低头沉思片刻,言道:“卓部将徐荣机敏谨慎,可当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