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老鸨现身拉皮条
再说那厅堂内,时圆明把休书念罢了。 王敞贵疼痛稍去,便扭头急道:“臭婊.子,说甚么胡话?” 时圆明只将他松开,一脚踹到在地上,笑道:“王公子,休书送与你,咱俩从此无干系,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但要没事来招惹我,休怪本姑娘不顾往昔的情面。” 王敞贵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只是眼下胳膊折了,衣服撕了,打架又打不过,只好怒哼哼道:“你有本事等着,瞧爷们儿带人来收拾你。”说着,一瘸一拐溜了。 钱串串赶忙叫回时圆明,急道:“娘子赶紧逃罢!谁都晓得王家不好惹。” 时圆明道:“王家再怎么厉害,我是不怕的。钱jiejie要做长久生意,还是避一避得好。” 钱串串立时恼道:“娘子是个女中豪杰,便瞧不起咱们卖笑的么?” 索性气呼呼站在她身旁不走。 时圆明笑道:“我哪里有瞧不起,倒是觉得少有的投缘呢。只是顾虑jiejie安危,才这般说的。你要是生气,便来罚我罢。” 钱串串一听,扭过身子来,冲她笑道:“当真?” 时圆明点了点头。 钱串串正色道:“我与娘子亦觉得十分投缘,你若是不嫌弃,咱们干脆拜了姐妹如何?” 时圆明便寻思:“我得罪了王敞贵,旁人躲着都来不及,这钱串串反倒是更显亲近了。可我现在答应,叫王敞贵晓得了,少不得寻她的麻烦。” “我一人来也好去也罢,怎么都好说。她可不成。” 便劝道:“jiejie可要想好了,毕竟……” 钱串串连忙拉着她:“你若觉得咱们谋的营生不光彩,瞧不大起,方才那话就当我从没说过。” 时圆明这才答应了。 钱串串又道:“既要结拜金兰,咱们换谱、焚香、共誓,一样也不能少的。” 时圆明心想,金兰之交,贵在诚心,甚么套路过场,有的没的,全是无用,便照实说了。 钱串串笑道:“不走这一趟,总觉得心里空落落,跟没拜似的。” 时圆明拗不过,只好跟着她入了二楼一间雅阁。 走近一瞧,陈设典雅,布置用心。 精雕床暖,芙蓉帐薄。 梨木博古架,青花釉彩瓶。 笔墨纸砚,样样周全。 琴棋书画,韵味颇深。 不禁笑道:“难得,难得。” 这时候,此屋顶上偷偷摸摸跟来个人,隔着屋瓦,正偷听着。 此人自然是南秋赐,原来他身子欲走心难离,权衡半晌,暗道:“我便要看看你还做了什么扫兴事,好死了我这条心。” 当下一趟折回去,跟着二人到了此处,正听到钱串串讲道:“我名字起的太俗啦,只好靠摆设来撑场面。” 接着叙了二人的岁数,一问之下,反倒是时圆明年长一岁,不禁失笑道:“我这人面老,害得娘子白叫半天jiejie,现下该倒过来啦。” 时圆明道:“那有什么,我虚长一岁,人情世故却一塌糊涂,便是叫你jiejie又何妨。” 当下,钱串串命一个丫鬟倒了茶水,又取来两张红纸,分别写了二人姓名、生辰、籍贯、父母,便算立下金兰谱。 再摆上天地牌位,焚香叩拜,共誓金兰,有道是: “时圆明、钱串串二人异姓同心,因结拜姐妹,从此心诚如金,义情如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天可鉴,地可证,背情弃义,忘本舍恩,日月共谴,人神并诛。” 誓毕,交换金兰谱,拜钱串串为义姐,时圆明为义妹,二人好不欣喜,把手言欢。 正说着,忽地门自开了,从外走进一个中年女子,锦衣华服,姿态娇媚,圆白面庞,梳元宝髻。 见这二人亲热叙话,笑着说道:“可是个俊俏的人儿呢,我来得唐突,要请宽恕啦!” 时圆明眉头一皱,钱串串忙接道:“mama怎么来了。” 这才晓得是福喜院老鸨,见她笑着回说:“我串门子呐,四处唠话,正好瞧到你这里。” 又笑眯眯瞅着时圆明,钱串串只好道:“这是我新拜的妹子,方才有位仪表堂堂的贵公子随她呢,刚刚出去了。” 她晓得老鸨动了歪脑筋,连忙搬出南秋赐来救急。 老鸨微微点点头:“原来如此。” 便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塞到时圆明手里,道:“既是串儿的妹子,mama怎么也得表示个。可又仓促又慌张的,一时也没甚么好东西。这珠子不大好,你也别嫌弃。” 时圆明瞧那夜明珠合璧无暇,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心道:“随手拿出这样宝贝,哪里是仓促来的?这老鸨无事献殷勤,只怕非jian即盗。” 正要推辞,却见钱串串背在老鸨身后使劲儿摇头。 便寻思:“钱jiejie似怕极了这老鸨。我不妨先拿下这珠子,瞧瞧她要使甚么花招。再伺机教训一番,叫她日后好生伺候jiejie。” 又想这老鸨原本就是个财迷心窍、见利忘义的主儿,既叫自己碰见,若不狠狠作弄一番,日后还不得浑身是个难受。 便假装推辞几句,才道:“既然老鸨盛情难却,我只好先拿着。” 那老鸨往前走了一小步,蹙眉笑眼瞧着时圆明,圆白面庞左右微微晃着,嘴里一个劲儿啧啧称奇。
忽地伸出左手一够,熟稔地拉起她的手,牵在掌心。 又伸出右手凑来,似拍似摸地在时圆明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说道:“你肯收下,就是不见外。mama心里头跟细雨润着似得,那才叫个痛快。” 又向钱串串道:“那会儿李公子来了,非要见你不可。你现下去了,可得跟人家热闹些。” 钱串串晓得老鸨想差开自己,连忙说:“他这人向来油滑,我懒得搭理。” 老鸨冷笑道:“人是油滑的,可银子又不油,也不滑。” 钱串串勉强笑了笑,自然不敢与她强拗,只好说道:“那倒是。” 便招呼时圆明一起下去。 老鸨一把拦住钱串串:“你领她去做甚么?” 钱串串道:“我怕时meimei的那位公子寻她不见,着急么。” 老鸨道:“那位公子尚未过来,我早就瞧了。再说了,你妹子才来没久,怎好叫她去了。” “这样罢,我先替你招呼着,保管称心周到。” 便将她推着出了房间。 又冲着时圆明笑道:“你这干jiejie人是好着呢,就是脑子糊涂得很。我一向待她很好,就当个亲闺女养着。” 时圆明拱手回道:“劳烦老鸨日后还要多关照些。” 老鸨拉着她去桌子旁坐下,边问道,来这院里待得惯罢?伙计们热闹罢?客人们没有为难罢? 时圆明一一答了。 老鸨又道:“有甚么为难的,只管跟mama说。” 时圆明只是微笑着摇头。 老鸨见她不中招,只好又道:“方才听伙计们说,娘子和王敞贵那混账货闹了纠扯,怕他免不了回来找麻烦罢。” 时圆明道:“那有甚么,等他来了,我便走了。” 老鸨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 “都说王敞贵和他爹带人要寻事,怕一时也走不脱。再说了,你jiejie留在这里,还不给他害死。” 时圆明心中暗笑:“这老鸨多半是要拉我入窑子做花姐儿呢,我倒要看看的你的手段。” 人却装作为难极了,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 老鸨拉皮条,时大美女要不要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