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姜少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李玉这个女人用尽办法千方百计让我过来一定不会给我什么好的工作，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居然面对这样的状况。

    陈景润领着我往一边一边说：“本来是想让你明天化好妆再来上班的，但是哥哥也是为了你，让你能够好好赚钱，现在知道要真的谢谢谁了吧。”听到陈景润的话，再看看他那张鬼奴的脸，我真的是倒尽了胃口。

    我现在也忘不了陈景润把我叫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几个女孩的那种窃窃私语，还有那阵阵唏嘘：“还以为是什么好货色，谁知道一来就勾搭上了经理。”这样的话真的让我十分的不舒服，但是现在面临的状况就是这样的，不论我做什么都不能改变，所以我只能挺直身板做自己。

    陈景润推开包厢门，赔着笑说道：“姜少，这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陈景润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跟在所有小姐面前完全是两个人。陈景润放下我之后就笑眯眯的走了。

    我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在缭乱的灯光之下，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喝多了的男男女女在包房里群魔乱舞。

    等了半天我发现再也没有女孩子进来了，我就知道这个就应该是娜姐之前跟我说过的那种有不良记录的客人，在夜店里经常会有一些记录不良的客人，这样的客人通常是不给安排小姐的，就是因为之前肯定是对小姐做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所以怕女孩子再受委屈。尽管这一行赚钱但是还是以人为本的，毕竟想要赚钱还是需要人的，如果做的过分了，女孩子也不会在跟这个妈咪了。所以刚刚陈景润一个人带我过来，而且没有叫其她的女孩子意图就很明显了。

    这一行在那年在这个城市就是刚兴起的，正值鼎盛时期，竞争很大的，很多妈咪都是之前做小姐的，随着年头的增加开始做到了妈咪，但是这些人都是些没有手段没有背景的人，倒也不敢用些什么强硬的手段，只能靠拉拢。而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想对比较自由，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跟哪个妈咪。所以妈咪们为了拉拢女孩来为自己赚钱，总要多费些心思，毕竟这些女孩才是她们的本钱。

    我坐在沙发上正在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音乐突然停止了，站在门口的人突然打开灯。包房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来，我也从自己的想法中被拉了出来。我这才趁着大家都静下来的瞬间打量房间里的所有人。

    不远处的长沙发中间坐着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他应该是这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但是一身高定制的手工西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器宇轩昂。二十出头的年纪，样子清秀，身材修长。此刻的他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但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难发现包房里所有人都在围着这个人转。这个人应该就是陈景润口中姜少。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连忙起身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将身体弯下去，抬起头满脸堆笑的对着一言不发的姜少说：“姜少，我敬你。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姜少多多提点。”

    显然姜少对我的谄媚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反而是他身边的人一脸讽刺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死人呢！进来之后就知道坐在那里，就算是新来的，mama没有教你规矩吗？如果今天伺候的不好就有你好看的了。”

    姜少到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手里的杯子，我心里腹诽道：还真是个大爷，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有什么事情就说呗。不论怎样我还是要堆砌笑容，满脸的讨好。

    我看着坐在我面前一言不发的姜少，大概是我保持这个姿势实在是时间有点长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端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真怀疑这样的人是不是面瘫。

    姜少看都没看我，只是拿起麦克风，示意包房里的少爷点了首歌，挥手示意站在门边上的人把灯关上。包厢里立刻就响起了经典情歌的旋律。我愣了一下，连忙把自己手中的酒喝完之后坐在他旁边。

    我曾经听过娜姐说过之前过日子，但我根本没有喝过。这段日子娜姐因为老谭的事情每天醉生梦死，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喝这么多酒，但是现在我总算见识到了。第一次喝酒的感觉其实不是很好，整个舌尖都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从舌尖到舌根都是那种刺痛的感觉。

    我不知道客人有多不良，也不知道不良的客人究竟是怎么样的表现，但是至少我心里有个底，知道肯定不会是很么好人，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虽然是被逼到这里，但是作为小姐能做什么，娜姐之前还是跟我说过一点点的。所以不论怎么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我看看姜少一个人在哪里唱的很高兴的样子并没有丝毫要理会我的意思。所以我也只能先答对包厢里的其他人，因为不论怎么样，把别人答对好了，最后留着一块难啃的骨头我自己也好应付，否则都最后如果群起攻之的话，我还不知道今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呢。我端起酒杯，拿着瓶子，开始“打圈儿”。

    连续的敬酒让我感觉到胃部渐渐不适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但是一瓶应该是有了，我手中的酒瓶也从最开始的一瓶换了一个半瓶。这一轮下来，这半瓶也快没有了。

    看看终于把这帮爷答对好了，我勉强做回姜少的身边，偷偷打了个嗝儿。我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做过什么事情会让夜店的经理把他们划到不良的行列里来，但是看看他们除了姜少在一个人唱歌，其他的人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这就算不良的话，我还真不知道那些“良”的顾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至少在我的心里他们听懂礼数的。

    再看看这个姓姜的少爷，倒真是个大爷的性子，一个人在哪儿唱歌一句话也不说，要是连话都不说干嘛点我呢！这点倒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趁着他专心致志的唱歌的时候，我偷偷的打量他。仔细看看，不得不说，这个人长的还真是好看，让我险些看入了迷。

    “如果这个人是我的男朋友该多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的一个想法从我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吓得我浑身一激灵。摇摇头，赶快骂自己疯了。都已经被夜店奉为不良的客人，就算现在表现的再好，在正常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再看看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姐而已，凭什么会认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能看上自己，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吧。

    “姜洪涛。”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出神。我才看到那个姜少已经放下麦克，看向我兀自介绍着。

    想起之前他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再加上周围人的眼光，我连忙端起酒杯给他倒满了就递过去，小声说道：“我叫梦梵。”说完名字时候我到时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些什么了。看着他一直端着手里的酒杯在那儿晃来晃去的就是不喝，我恍然大悟，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上去，然后说道：“姜少，我敬你。”说完之后就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我的错觉，看到我喝完这杯酒之后姜少好像完成了什么事情一样，对着身边的人一挥手，然后就什么都不说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舒服。就好像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的感觉，那种无法逃脱的感觉真的是差极了。

    旁边的人一看姜少的手势立刻会意到：“好嘞，姜少买单！”

    我听到这话心想着今天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自己喝的已经有些多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支撑回去。但是也没有赖在包房不走的道理，所以尽管全身无力但是我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准备谢谢这帮大爷，要不是他们我估计我这一周都不可能开张。倒是没想到今天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可能是真的喝了不少的酒了我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险些没扶住，幸好是姜洪涛伸手服了我一把。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碰我，看我站稳之后立马把手收了回去。我倒是没见过这么纯情的小男生，真的是经常来夜店的人吗？居然连碰一个小姐都不好意思，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要抱上去了吧。还说这个客人是不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比其他的客人好的太多了，简直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