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冰赛（上）
对于跟周斐成了好友这件事情，苏玉染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或者说还有点有意为之，没有这个上京小太爷带着，她怎么能在上京混的如鱼得水啊，且不说他以后的成就，就是他的脾气其实也蛮对她现在的胃口，能动手的尽量别吵吵。 用周斐的话来说，有卓越这么个爹，注定她是不能安生的，与其等着别人来打压，不如先混个恶名让人不敢招惹的好。 卓府的人对于她跟周斐走的近这件事情反对与支持一半一半，四娘和十一娘认为卓府的小姐跟兵部侍郎的嫡子走的太近不是什么好事，卓尔年龄不大可毕竟也是个女孩子成天跟着周斐一个公子哥名声不好听，况且周家世代建功沙场卓家从不沾惹从政之人。 十三娘跟十八娘倒觉得没什么，卓家是有钱可也没少孝敬给朝廷，没了卓家国库至少砍一半，周家的军功可以说不关周斐一点事儿，至于那些流言蜚语管它干什么卓尔开心就好，以后卓尔嫁不出去就给她十个八个面首好了，卓家还是养的起的。 卓越嘛本来是反对，卓尔整天在外面疯跑，年纪又那么小，可是听完十三和十八的话，又觉得有道理，私心来讲他还是希望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久一点，永远不嫁出去好像还是很不错的，按长远来看，跟周斐出去胡闹一点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跟周斐约好了要去城外护城河看冰赛苏玉染起了个大早，在春芽的词汇下洗漱更衣，老远的就听见卓越的院子里有声响，下人也陆续端来了饭菜就问春芽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春芽一边给她系好貂皮披风，一边询问她。 “嗯”苏玉染点了点头，卓越很忙，经常不在卓府，在时必定过来陪她过早，早忙也会和她吃点，听她说说每天都干了些什么，今天已经辰时也不见他过来。 “卓尔” 还没等她出去，卓越就已经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铅白的织锦缎袍子，银色丝线绣着暗花，多是团云图样，大氅也是素雅的白，整个人像是裹了一层霜，腰玄一把长剑，比平时的儒雅更多了几分英气，发髻上还沾着几片雪花。 “今天是要出去么？”卓越把大氅递给春芽，把她抱在了怀中走到桌前坐下。 “是啊，约了周斐去护城河看冰赛”对于自己的动向她从不向卓越隐瞒，倒不是她有多坦诚，只要是方便闯祸了他能来得及救她“阿越，你也要出去么？”她用手摸了摸卓越腰间的剑，凉意瞬间吸走了手上的温度，是兵器榜上排的上名号的寒冰剑，好像卓越用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嗯，西北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听话，看看我们今天吃什么，哇，你最喜欢的水晶包” 卓越这种说走就走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苏玉染也见怪不怪了，起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陪她吃过饭卓越就匆匆离开了，只不过这一次四娘跟十三娘也跟着他却是少见的。 因为还惦记着跟周斐的约，苏玉染跟卓越前后脚离开了卓府。 外面的雪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好在马车里也有暖炉，离护城河还有些时间，苏玉染就靠在软垫上打个盹，马车走的很缓慢平稳，车里帘子也很厚实，外面的风雪一点儿都进不来，十八不放心也跟着出来了，冰赛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有权有势又闲得慌的人才做的事儿，男子比赛，女子观战下注，哪个平明百姓有时间有精力有金钱来玩儿这个？ 至于这有钱有势又闲得慌的人嘛，上京多的是公子小姐贵夫人，一些还未致士的子弟也喜欢这个，当然，这个里面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促使这冰赛的繁荣，那就是这家夫人带着儿子看看那家的小姐，那家的夫人呆着闺女看看这家的儿子，说白了就是变相的一场相亲大会。 苏玉染现在自然跟那些事情沾不上一点儿关系，只是周斐今年是参加冰赛非要她来观战，说是要她看看他是如何的英姿飒爽，依她看啊，他小子不过就是欺负她小什么都不懂，名声又不好，怕没哪家姑娘给他打气儿这才拉她来充数，亏他想得出来，她才七岁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他其实蛮可怜的，周斐本性不坏，就是名声太坏，以至于前世都快三十了也没找着中意的媳妇儿，不是他中意人家人家不中意他，就是他不中意人家，人家也不中意他，再加上后来从军一身的臭脾气，更没哪个姑娘看的上眼，好歹今生是打过架的交情，就卖他个人情好了。 这边周斐在做着冰赛的准备工作，一身黑衣跟脚底下的冰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远处一队蓝衣也正在做准备，今天跟他们对阵的是，李国公的嫡孙太子少师的庶长子御使中丞的四子还有中书舍人的嫡次子太中大夫的长子等五人在冰上快速的划动，不时做几个高难度动作，引得一群女孩子尖叫连连。 在这个拼爹拼家世拼祖宗的朝代，周斐这队也不见得有多次，他爹是兵部侍郎，队友他爹是大理寺卿，开国侯，散骑常侍和太宗卿，算下来身份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出入，比去年那一局对阵三皇子可轻松多了。 “阿斐，听说你最近跟卓家的那块黑炭走的很近啊”大理寺卿的次子常游浩从远处划过来，一开口就吸引了其他几个的目光，纷纷划过来听八卦。 “是啊，怎么了？”面对这个问题周斐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妥。 “不会吧，那个小黑炭好像才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女的，你怎么跟她走一块儿的，她爹可是卓越”常游浩一惊一乍的叫着，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们说什么呢，给我们也听听呗”开国侯的世子方辰宇划到他们身旁只听到常游浩最后那句“她爹可是卓越”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也跟着加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