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揾工
其实来这个什么事务所之前，徐子轩还是挺感激那个老板大叔的。毕竟自己在首尔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这个什么事务所虽然主营安保，但是像这样的小公司，只要能赚钱的事情还会不去做找个人啊，跟个踪的肯定也是常事儿。所以，能够在这里工作的确是一举多得，一来解决了吃住，二来拓展人脉，多认识些人对找人总有好处，三嘛，如果真的是给什么爱豆做保镖，那韩国岂不是到处都能跑个遍也没有谁说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定在首尔啊 不过当徐子轩站在这个什么事务所楼下时，他心中立刻涌出一种被卖猪仔的感觉。这和国内马上就要拆迁的破楼有什么区别四处都是斑驳的痕迹，除了一户人家凉台还摆有东西表示还有人住，其他凉台上都是荒凉一片。徐子轩顺着楼道往里望去，我擦，一个非常熟悉的标志印入眼中，鲜红的油漆用韩文写着“拆”，然后用圆圈圈起来。 我擦，真的是马上要拆迁的房子啊徐子轩在这个时刻真想立刻转身走人。但考虑到夜sè就要来临，秉着能省一点算一点的想法，徐子轩还是咬了咬牙，走进了那漆黑的楼道。 一路摸黑向上，好不容易来到有亮光的屋子前。看着老旧的房门和门上那崭新的铭牌，徐子轩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啊......”徐子轩敲了半天门，屋里才传来一阵咆哮。 “那个，请问这里豆子安保事务所吗我是在应聘的”徐子轩再次强压住转身走人的冲动，应了一句。 “豆子什么豆子......”随着一阵声响由远及近，房门哐当一下被打开了。真的是哐当一下，因为，随着门被打开，门上的两个铆钉也随之落下，这下可好，再也关不上了。 站在徐子轩面前是一个近40岁的中年男人，怎么说呢和大街上卖艺的艺术家很相似，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还有就是隔着2米远就能闻到的酸臭气息。 “你是来应聘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徐子轩。而徐子轩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尼玛环境差点也就算了，要和这样一个满身臭气的中年艺术家在一起工作，自己确实还没这个觉悟。 “对不起，找错人了”徐子轩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身准备下楼。 “唉....等等.....”中年男人见徐子轩走了，急了，“我这里缺人.....” 徐子轩继续走..... “录取了管一ri三餐.....” 脚步还不停...... “薪水比其他打工高出10，年终还有分红.....” 快下楼了...... “包住宿，有duli宿舍......” 徐子轩的脚步停下了，慢慢的转过身。 “真的有duli宿舍” “真的，比珍珠还真这位小哥还没地方住吧来来来.....咱们进屋详谈” 在中年男人的过度热情下，徐子轩半信半疑的被他拉进了那间亮着灯的房间。 把行李放好，中年男人给徐子轩倒了杯热水，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安在赫，是事务所的社长......” 噗.....徐子轩一口喷在了桌子上。“么社长”徐子轩四周打探了一下，貌似这里除了你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吧 仿佛是知道了徐子轩的想法，安在赫干笑了一声，“额.....事务所刚成立，还在招人阶段....招人阶段......对了，其实我们事务所还有一个员工，只不过她是个在校大学生，平时要上课，晚上还要打工，只有晚上吃饭以及10点后才会回到事务所” “.......”徐子轩已经无语了。“那个....安社长是吧，我来应聘的话，你能给我开什么条件呢” “刚才我都说了，管三餐、包食宿、用单间，薪水就按照另外一个员工在外打工的110计算，年终如果收成好，给你10的分红，你看咋样” “那我要做些什么呢”其实多少钱徐子轩倒不是很在乎，反正有个吃饭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 “现阶段我们事务所还处于推广期，也就是打响品牌阶段。还没接到什么具体的活儿。这样吧，这几天你就拿着传单到明洞大街上去派派传单啥的，争取多招几个员工过来。就这样，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徐子轩想了想，“就一个要求。事务所有事我肯定去做，但是没事的时候我希望我有点自己的私人时间处理私事。” “ok。成交。欢迎你加入我们爱豆安保事务所，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徐子轩满头冷汗，尼玛这个招工也太儿戏了吧身份证不看、合同不签，就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招进来了算了，管他呢，反正也只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我叫徐子轩，请多多关照。”徐子轩学着韩国人朝安在赫鞠了一躬。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走，我带你去宿舍”不知道是不是招到人了，安在赫貌似很高兴。 安在赫带着徐子轩来到一间小房门口，推开房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 “这间房子以前是作为杂物房的。现在也没什么杂物，就一直空着。前几天我找了张床和几个柜子放进去，就先当作宿舍吧” 徐子轩定睛打量了一下，房间不大，而且由于长期无人居住霉气很重。不过还算清爽，没有什么杂物，加上墙壁上有个很大的窗户，估计开窗透透气会好很多吧反正徐子轩这几年咱部队吃亏吃惯了，什么地方没住过 “行，就这吧”徐子轩把被包放在床上，然后打开窗户透气。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安在赫也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吧，你先休整一下，吃饭时我会叫你的厕所在客厅东面，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里一到晚上7点就断水断电，所以有什么情况最好在7点前解决，不然你只能去马路面的麦当劳上厕所了” “.......”徐子轩再次无语。 躺在床上，徐子轩掏出手机，全发了一条信息，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报了个平安。然后就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 寻亲，说着容易做着难。自己手里的线索也就是一床小红被子和一个银镯子，还有一个徐字，也不知道这个徐到底是姓呢还是其他什么意思韩国那么大，人口也有5000万，想找到自己的亲身父母比大海捞针容易不到哪里去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找不找得到，自己总算努力过，也就没有遗憾了。 时间就在徐子轩的沉思中慢慢的流逝。一转眼来到下午5点多，客厅里传来安在赫叫吃饭的声音。徐子轩从床上弹起，整理了一下衣着，推开门走到客厅。 此时客厅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高，大约1米6左右，长相也一般，略显清秀，穿着打扮也很朴素，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10几20块的地摊货。 “来来来，今天小徐加入我们事务所，加餐”安在赫热情的招呼徐子轩在凹下去的旧沙发上坐下，“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事务所另外一位员工－－金熙儿，全罗道人，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她可是首尔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哦熙儿，这位是我们事务所的新员工，徐....徐什么来着” 徐子轩白了安在赫一眼，礼貌的伸出了右手，“您好，我叫徐子轩，请多多关照。” “你也好”金熙儿大方的握了握手，“徐子轩xi刚来首尔吧快坐下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就这样，三人围成一圈坐在了沙发上。菜很简单。估计随便在街边的小食店里打包了几个小菜、几盒白米饭外加2瓶啤酒，这顿新员工的接风宴就算这么对付过去了。 “徐子轩xi，你是哪里人呢”金熙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到。 “我是中国人。” “么”这下安在赫和金熙儿都愣住了，“外国人你是外国人听你口音不像是外国人啊这下麻烦了，要知道，在韩国，招用外国人手续可是很麻烦的啊......”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持工作护照进入韩国的而且我想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定位于朋友间帮忙，算不上雇佣关系，所以这方面不用太担心。”徐子轩笑道。 “嗯，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徐子轩xi，这样的话对你岂不是很没有保障这样韩国所有的劳工法律都不适用于你了.....”不愧是法学院高材生，马上就想到了法律问题。 “其实我来韩国并不是为了谋生，主要是为了找人。所以，如果事务所能让我在工作之余找人的话，我想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行，就这么着吃饭.....先吃，别凉了”安在赫指着基本上空着的盘子吆喝着。 简单的吃完饭，金熙儿把碗洗了后就背着包去打工了。安在赫甩过来一支烟，徐子轩摆了摆手，表示不会。 “熙儿这丫头挺苦的，10岁的时候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16岁那年唯一的亲人外婆也病故。这几年她都是靠着自己打工赚取学费考上了高中，考上了首尔大。”安在赫点起烟默默的抽着。 徐子轩眉头一皱，金熙儿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印象不好也不坏，为什么安在赫要对自己说这些 “呵呵，别皱眉头。给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说明这丫头为了生存，什么工都打，所以她打的工薪酬一般要比其他人低30左右......” “纳尼”徐子轩嘴角开始抽噎了，低30那岂不是我的薪水比别人打工的还要低20这个吸血鬼....... 不过安社长好像没有这个觉悟，随手塞了一叠传单在徐子轩的怀里。 “现在正好是明洞人流最多的时候，下午你也休息了，现在也该干干活了。去吧，今晚把这些传单发完就可以回来睡觉了” 徐子轩无语的看着怀里那厚厚的一叠传单，尼玛入狼窝了，比国内传销的还狠啊不过对于那个没电视、没电扇甚至连电都快没有的房间来说，徐子轩还真宁愿选择去大街上逛逛。 再次通过那个黑漆漆的楼道，徐子轩来到了大街上。 “真搞不懂金熙儿那个女孩子每天怎么敢走这么黑的楼道”徐子轩一边抱怨着，一边坐上了去明洞的公交车。 置身于明洞大街上，徐子轩这才算是感受到首尔大城市的气息。街道两遍富丽堂皇的商铺，大街上衣着鲜艳的男女，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食物香味和香水气息，唉，这才是城市嘛 不过感叹归感叹，工作还是要做。徐子轩抱着一大叠的传单开始分发。俗话说得好，狗有狗路、鼠有鼠道，每项工作都是有道道的。别看派传单这个不起眼的工作，也是要讲技巧的。那些神sè冲忙的中年人别派了，不然人家就算接了也会马上丢掉，更多的则是给你个白眼；那些看着像中学生的也别派了，派了也没用啊他们你说他们拜托，那些是黑涩会的好不好人家会放着黑涩会这么有前途的工作来当你这个小保安做梦去吧 话说徐子轩忙来忙去的派了一个小时，可是手中的传单还没有减少100张。照这个速度，就算是派到明天天亮也完不成啊不过多年的军旅生涯培养了徐子轩好学的xing格，不会派传单，那就学呗。反正这明洞大街上派传单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不会派，别人会啊 于是，徐子轩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仔细的观察着别人派传单的技巧。学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子轩觉得入门了。于是，工作正式开始。 首先，去地摊上买了一套便宜但看上去又有点cháo的服装换上。的确，之前穿的那身衣裳虽说不上名贵，但也值好几千人民币啊尼玛试想一下走在大路上，迎面来了一个穿着不错衣服，长得也挺白净的30岁男人递给你一张字，你会认为这是传单吗传销还差不多 其次，徐子轩把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杀气给小心的隐藏了下来。在部队10几年，绝密任务也完成了不少，人也杀一些，身上不可避免的有些杀气。试想你走在大路上，一个人杀气腾腾的拿着传单朝你走来，你还不赶紧闪开鬼知道那传单里面藏着是匕首还是硫酸啊 最后，徐子轩还学会了几句行话。比如说：帅哥，想找工作嘛到这里看看吧，管三餐、包食宿、住单间，堪比三星中层啊.....那可不是，现在工作难找，像三星这样的大企业也不提供住宿了，只不过人家的那住宿环境和你这个破事务所有的比吗 就这样，在自我培训半小时后，徐子轩的派传单速度果然加快了，而且还有好几个年轻人主动询问了事务所的地址和条件。到夜晚10：00，徐子轩终于把手中的传单全部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