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被迫站队（上）
1925年的德意志总统选举并不属于选举年，那是因为在任总统突然逝世展开的选举 汉斯.路德代任总统职位之后，瓦~尔~特.西蒙斯接过汉斯.路德的权力棒从1925年3月12日成为过渡总统。 总统选举投票开始了，各个总统候选人和他们所在的党派开始了最后的发力。这一天整个德意志完全沸腾了起来，沸腾也代表着混乱，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连上演着，包括有强制选民必须投票给谁的丑闻，再一次让关注德意志选举情况的各国看到了所谓的德意志民族。 德意志接触民主的时间不长，各种各样的笑话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甚至连宪法都是一部充满了各种后门的宪章，被笑话其实是难免的。 不过，德意志并不是唯一在国际上闹“自由笑话”的国家，她的邻居法国因为一年更换数次内阁，然后法国内阁几个月甚至是能够在一个月内多次改变国策，让法国给成了笑柄。法国人却是自豪的宣称：没错，那就是法国才是真正的民主！ 傲娇的法国人不知道让多少人霎那间捂脸，那好像不是民主，该是散漫，要是有军队参与就该是政局动荡。 选举之后需要记票和唱票，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对于德意志来说是需要15天到20天。 统计票数的这一段时间里，到了德意志各政党频繁洗牌的时刻，新一轮的政党兼并再次开始，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一改之前谨慎的态度，开始发力与各个政党接触，对于一些中小党派的吸纳不由令人侧目。 “之前我们不发生是没有必要，后面我们必然要掌握舆论！”李奇在党内会议上发声：“掌握舆论亦是德意志崛起的必要手段，我们不但要让人民听到并接纳我们的声音，还要让那些政党统一我们的观点！” 黄压压的一片人立刻欢呼，他们身穿统一的制服，每个人都是看着站在演讲台上的李奇。 制服就真的是制服，此前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也有统一的服装，采取的是1915年款式的陆军样式，到了1925年才推出的新款，就是黄褐色的冲锋队服。 为了这一次党内会议，李奇将慕尼黑体育馆租了下来，那是一个能够容纳两万人的大场馆。现在，体育馆内可谓是座无虚席，看去人山人海，每每发出欢呼声的时候就是一阵浩瀚的声浪。 李奇的演讲自然是透过扩音器。这个年头的扩音器可不怎么先进，时不时会响起杂音，话筒要是不小心碰到还会发出闷响，闷响之后就该是一阵尖锐的机器声了。 要是离扩音器近了突然响起那尖锐的机器声，甭说脑袋会不会瞬间懵了，耳膜被震破也不是不可能，因此扩音器其实是被安装在离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要是注意观察的话，现场还有人哪机器在进行拍摄，他们负责记录会议的过程，那么拍摄其实就是纪录片。 负责拍摄调度的人是一位女性，她叫莱尼.雷芬斯塔尔，今年23岁，出身于一个商人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进入柏林一家艺术学校学习现代舞台和芭蕾，战争结束之后的第二年开始在德意志、捷克斯洛伐克、瑞士进行舞蹈巡演。 莱尼.雷芬斯塔尔并不是学摄影出身，她在1922年被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找到并邀请的时候，内心里是一种既激动又茫然的心情。此后，她开始接触电影，并被安排在阿诺德.弗兰克的团队学习。 李奇很清楚传播的力量，他有想法搞一次大游行，最好是在埃里希.冯.法金汉获得选举胜利，成为德意志国的总统之后，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搞一次胜利大游行。连活动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 现在，莱尼.雷芬斯塔尔正在尽力地熟悉摄影，她已经被告知成为胜利大游行的导演候选人之一。 “领袖的演讲总是那么地震撼人心。” “是啊，领袖的演讲总是能够引起共鸣！” 现在的摄影技巧其实也就那个样，不知道是没有想到，又或者是摄影设备太重，基本上采取固定机位的模式。然后，摄影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采取即时直播，需要的是后面从众多的胶带中进行剪辑。 李奇已经很尽量不引起尖锐的嗡鸣声，可是没有用，设备不给力，不是想要避免就能避免，搞得有时候讲话讲到一半，需要停下来等待机器嗡鸣声结束才能继续。 似乎谁也没有在乎时不时响起的尖锐嗡鸣声，大概是觉得习以为常？ 演讲一直在继续，讲完李奇下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必要改善一下扩音器”，任谁在演讲期间讲得高兴，被迫需要停下来都会不爽。不过那是关于电流的问题，想要改善还得一群对电流有研究的科学家去搞定。 问题是，现在才是1925年啊，科技一年有一年的差距，大概是需要到1930年左右类似的嗡鸣声才有办法解决。就是因为收音困难，各个广播电台的录音机器才会那么贵，甚至是电影大多以无声电影为主。 李奇讲完了，该轮到其他人上去，上去的是埃里希.冯.法金汉。 埃里希.冯.法金汉依然是拿着稿子照本宣科。拿稿子的念的演讲其实很难能够调动起什么情绪，再华丽的词藻毕竟不是演讲者的内心话，又怎么容易引起共鸣？因此，埃里希.冯.法金汉演讲的时候，现在的气氛虽然依然热烈，但怎么都有一种捧场的模样，并非是发自内心的欢呼。 “……所以，我们接下来会有一个‘五年计划’，将发生在巴伐利亚州的改革根据各州的实际情况进行修改，于各个州执行。”埃里希.冯.法金汉个人还是非常振奋的，他马上就要成为德意志国的总统了，想不激动都不行。他又说：“计划由领袖和经济专家一同制定，戈林和希特勒也有参与……” 五年计划是两年前就已经制定的一项经济发展方案，分的步骤比较多，光是计划都是厚厚的一大本，难以三言两语叙述完毕，只能说是根据各种的底蕴不同，专门采取针对性的策划。同时，里面还牵扯到了国际情势，毕竟德意志就是一个战败国，身上背负着难以想象的战争赔款。 “领袖，路德先生在会议室。”约瑟夫.迪特里希尽力压低了声音：“一同在等待的还有史密斯.沃克先生。” 美国佬？来的是负责巴伐利亚州的领事，不是柏林那边的大使级别。不知道是美国觉得不需要太过重视，又或者是觉得熟人好说话。 汉斯.路德的代总统职位已经卸任，他目前却还是总理，不过很快他就该成为副总理兼任德意志银行的总裁了。 史密斯.沃克是巴伐利亚州的领事，有消息称他将会成为下一任美国驻德意志大使。这么说起来的话，他倒是托了李奇的福。 体育馆当然有会议室，不过李奇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特别是台上的演讲人是即将成为总统的埃里希.冯.法金汉，一旦李奇在埃里希.冯.法金汉演讲的时候离开，必定是会有无数的解读出来，现在正是不应该出现意外的时刻。 幸亏埃里希.冯.法金汉的演讲稿并不长，演讲很快就结束。 随后，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开始轮流上台，他们做的不是演讲，是像全体报告大会一样，介绍自己的经历，讲述一些经验。 “好了。”李奇简单地跟埃里希.冯.法金汉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说：“一块过去吧。” 埃里希.冯.法金汉在沉默中点头，看他一脸诺有所思的模样，好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惑着。 等李奇等人抵达的时候，汉斯.路德等待与史密斯.沃克讲一些金融上的事情，两人见李奇和埃里希.冯.法金汉进来一致站了起来。 “恭喜你了总统先生。”史密斯.沃克先是按照礼节问候了一下埃里希.冯.法金汉，后面又对李奇说：“领袖阁下，您的cao作艺术无与伦比。” 似乎是不存在什么挑拨离间的味道，毕竟要认真算起来，即将成为总统的埃里希.冯.法金汉确实是应该被优先问候，特别是史密斯.沃克带着领事的身份过来，不是以私人。 埃里希.冯.法金汉礼节性地客套了一下，然后步向了座位。 “领事先生。”李奇与史密斯.沃克握手，然后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匆忙过来？” 当然是不能站着讲话了，是大家各自坐下，然后史密斯.沃克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从一些渠道得知领袖将会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进行一些商贸往来？” 李奇挑了挑眉头，点头：“那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似乎……不属于国家事务吧？” 还真的就是商业行为，德意志只限制军人参政，不过只需要退役就能够参政，但从来都没有限制政府人员拥有自己的企业或者公司，更加没有限制党派不能拥有自己的产业。李奇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达成了一些资源采购的合同，过程中并没有进行保密。 “领袖请不要误会。”史密斯.沃克笑了笑，说道：“我这一次过来，一是祝贺贵党即将成为执政党，然后是想要与领袖达成一项合作。” 李奇脸上这才有笑容，示意史密斯.沃克继续说下去。 “我们正在与英国竞争货币地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之所以与英国争夺货币地位，是为了达成新的世界经济体系。”史密斯.沃克一直在笑，令人看着很有亲和感，不过对普通人这样也就算了，对同样是玩政治的政客能起到多少效果真的难说。他东扯西扯了有一小会，才说道：“新的世界经济体系对于德国也是有好处，至少德国现在是以美元结算，而不是以英镑结算。所以，我们请求领袖在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进行交易的时候，考虑以美元结算，而不是仍然使用英镑。” 那一刻，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在场的人都是情不自禁看向自己的领袖李奇。他们的脸上大多带着一种理所当然，除了佩服之外就是崇拜，一切只因为李奇挖下这个坑不就是等待美国人自己找上门吗？ “史密斯，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不需要说太多政治场面上的虚话。”李奇顿了顿，见史密斯.沃克认可，才又继续说道：“英国是世界霸主，美国可以进行挑战，但德国恐怕不行。对于德国来说，是的，目前德国的经济取决于美国，可是德国的经济状态一直异常的糟糕。我们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但你们……我所指的是那些资本家真的太过火了。” “领袖，德国的经济状况糟糕，那是因为巨额赔款，并不是……”史密斯.沃克说到一半被李奇抬手阻止了。 “所以吧，史密斯，我打算开诚布公，请你也不要用外交辞令来搪塞，否则我们恐怕没有必要谈下去。”李奇脸上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我们都知道一点，也认可那一点，有付出总是需要得到回报，商业行为归于商业行为，同时商人的逐利并不应该被苛责。” 史密斯.沃克耸了耸肩，说道：“好吧，领袖，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英国离我们很近，太近太近了，战败后的德国也无法与英国对抗，因此我们一直避免进行站队。”李奇说的是魏玛政府的行为，不是他的。他说：“我们党致力于恢复德国的方方面面，离我们如此之近的英国有重大的影响力，美国离我们太远。” 很像是扯一些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交易选择什么结算货币没有关系，可实际上这样的交流恰恰才是最有关系的。 “这一次我可以答应下来，代价却是我们很不容易争取与英国的和解将会前功尽弃。”李奇非常认真地看着史密斯.沃克，嘴角扯了一下，问：“你认为……或者是贵国认为，我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