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房下有人在线阅读 - 第一章 我成了钉子户

第一章 我成了钉子户

    现在的拆迁真是丧心病狂,什么办法都用得出来,威逼色诱什么都有,昨天那个女经理还想勾引我,刚好我喝了点酒,一时没忍住,都差点犯错误了,谁知他老公忽然出现,吓的我赶紧爬窗逃走,衣服都扯坏了,连家都没敢回,在外面蹲了一夜。

    第二天我回了家一看,看见周围都已经拆的乱七八糟了,不少记忆里的东西都没了,心里就一阵火大,前些天那帮孙子故意压低补偿款不说,还叫了很多小混混半夜挨家砸门,装鬼吓人,为这我家老爷子急火攻心,几次差点没过去。

    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的不说,我家在当地曾经也是大户,虽然早就落魄了,但一座老宅子好歹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还是门面房,市场估价最少也两三万一平米,可开发商就给我家2300一平米,这他奶奶的已经不是拆迁,是抢劫,我能忍么?坚决不能忍!

    我憋着一口气,对我家老爷子拍着胸脯说你老就放心吧,咱家虽然人丁不旺,就我一个儿子,但谁也休想欺负咱,要想拆咱家的房子,必须答应咱的条件,否则谁也别想动咱们一根木头。

    然后我就把老爷子送上了回乡下的车,他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既然这事摊在身上了,那咱就兵来将挡,跟那些吃着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斗到底!

    再说我现在就是光棍一个,老爷子也送走了,他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就谁都别好过,大不了陪一条命,跟他们死磕!

    其实我这人本性很温和,但这时候也是被逼无奈,我正想着对策,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陆平在家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打开门一看,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我。

    这居然是个美女,身上穿个小西装,头发利索的扎了起来,笔挺的修身西裤,显得很是干练,身材却是前凸后翘,双腿修长,眼睛又大又有神,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让人想要犯罪的气息……

    不过她的眼神却不怎么友善,“你就是陆平?”她随意的开口问我,眼睛四处打量。

    “是,我是陆平,你怎么认识我?”我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胸口说,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真够劲,得有D吧?

    她没有说话,随手打开一个本子就说:“陆平,23岁,家中独子,刚从某三流大学毕业,目前还没找到工作,而且至今单身,没有女朋友。”

    我不禁寒了一个,这女的到底是谁,怎么对我了解的这么多,连我至今单身狗都知道,这也太打击人了……

    不等我问,她就主动继续说:“我是负责这次拆迁的,姓叶,刚刚接手这边的工作,你可以叫我叶经理,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叶宁。来之前我已经和开发商方面沟通过了,补偿款可以适当调整,是你现在补偿金额的两倍,对于这么老旧的房子,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而且现在你家周围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这里很快就会断水断电,所以越早签字,对你越有利。”

    她说话又快又脆,像机关枪一样,说着就递过来一张合同书,同时示意我在上面签字。

    我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大胸美女是来逼我签合同拆迁的,看来上一次的女经理没成功,今天居然就换人了。

    不过给我来突然袭击也没用,想让我就这么签字?门都没有!

    我不动声色地把那合同书推了过去说:“不好意思,叶经理,我虽然上的是三流大学,但我数学很好,你不用拿一倍和两倍的概念来蒙我,也不用拿断水断电吓唬我。”

    说着我指了指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几大箱子方便面矿泉水,还有一大捆蜡烛,七八个手电筒,冲她笑了下。

    她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意外,随后再次打量了我两眼,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蒙你,也不是吓唬你,你家里这房子已经被定为危房,随时会被推平,现在你不要拆迁款,过些日子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哈哈笑了起来:“拜托,我看你岁数也不大,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帮着那些人为虎作伥,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件珍藏几十年的东西,突然被人说拿走就拿走了,而且明明值三万块钱,却只给你十分之一,你是什么心情,你会同意么?”

    她不示弱的扬了扬手里的合同:“这是政策……”

    “拉倒吧,别拿这个糊弄我,政策本来是好的,可惜早让你们吃了。我告诉你,条件我们早就摆明了,我们不是非要钱,只要你们在市区里给我们一套等价的房子,让两个老人能颐养天年就可以,可是按照你们现在的补偿款,连一套房的首付都不够,你们不让老百姓好过,那就谁都别好过!”

    她不说话了,直直的盯着我,突然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算你有种,但是你别后悔。”

    “后悔?呵呵,少吓唬我,我只后悔刚才没多买点方便面,还有,后悔不应该让你进门。”我再次瞄了她的胸前一眼说。

    “好,既然这样,你就继续住在这,但你别忘了这房子周围原来是什么地方。还有,你那双贼眼睛要是再看一些不该看的地方,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她狠狠地说着,转身便摔门扬长而去。

    看着她走远,我心里恶狠狠地想,你跟老子装什么纯,年纪轻轻能混成个什么经理,跟上一个女经理还不都他娘的是一路货色。

    但她刚才离去时候的表情让我有点不寒而栗,尤其她最后那句话,更是让我一阵别扭。

    其实她说的意思我很清楚,我们这一片地方,过去曾经是一个菜市口,也就是犯人斩首的地方,这些年一直风言风语不断,有说这地方闹鬼的,有说这地方闹邪的,可我却从来没撞见过什么蹊跷事。

    再说,现在国家建设这么快,哪个城市下面没有过去的坟茔地?哪条公路下面没有死人坑?如果都闹鬼的话,那就哪里都不能住了。

    我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菜市口算什么,鬼屋我都敢住,只要不答应条件,谁都休想让我搬走!”

    当下我就展开了抗拆的准备工作,为了预防半夜被人开着铲车冲进来,我在大门口用砖头垒起几道围墙,院子里铺满了碎酒瓶子,又想起电视上演过,强拆的从大门攻不进来,可能会上房揭瓦,我就又在房顶上摆了密密麻麻的钉板。

    然后还学着报纸上说的,用汽油自制了几个燃烧瓶,最后在身上藏了两把菜刀,床头放了一根铁棍,一筐板砖,又把煤气罐搬到屋子里,随时准备拼了。

    弄好这些之后,我又想起来,现在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于是我干脆买了个摄像头,和电脑连上,心想你们要是敢强拆,我就全程录像,然后直接上网。

    为了防止他们给我断电,我还预备好了一个柴油发电机。

    我是整整忙活了一天,然后天就黑了下来,我缩在被窝里,听着窗外风声呼啸,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凄凉和酸楚。

    想我陆平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今天居然被逼成了钉子户,而且我知道,斗争才刚刚开始。

    好在这一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就是门窗被人敲了一晚上,吵的人睡不着觉,而且窗户外头总有些白影闪来闪去,就像闹鬼一样。

    不过我知道,那些都是拆迁队雇来的小混混而已,他们并不敢真的随便强拆,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不断sao扰,想要逼住户自己搬家。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窗户玻璃被敲碎了两块,不过我也没吃亏---院墙一角丢了一只鞋,旁边的碎酒瓶子上血迹斑斑,看来昨天有个倒霉鬼中招了。

    但这帮人装神弄鬼的,倒是提醒了我,我想起了网上曾经有过新闻,说是拆迁队的为了sao扰住户,白天放嗨曲,晚上放鬼叫,既然他们想装鬼吓唬人,那我也吓唬吓唬你们。

    想到这,我就录了一盘鬼哭的碟片,塞进电脑里,等天完全黑透了之后,我就直接按了循环播放。

    好家伙,这下子可真管用,一晚上都没有人再来敲门敲窗户了,可就是这鬼哭声太瘆人了,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虽然明知道是假的,我这一晚上身上都不断在出冷汗,激灵一个接着一个,浑身汗毛完全都是竖起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一点多,天越来越黑,这鬼哭声越来越恐怖,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也根本没法睡觉,正想起来把音响关掉,突然,那音响就像卡壳一样停顿了下,然后就没了声音。

    我愣了下,下意识的伸手按了下电灯开关,没反应。

    尼玛的,那小娘们还真是玩绝的,真给我断电了啊?

    我一边咒骂着一边点起了蜡烛,微弱的烛光刚亮起来,门就忽然打开了,门口闪出一个身影,我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美女站在那,身材火辣,浓妆艳抹,一脸嬉笑的看着我说:“陆平,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呀,如果你答应明天就搬走,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一边说着她还解起了衣服,她本来穿的就少,裙带解开就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扎眼。

    卧槽,又是美人计啊?

    我开始吓了一跳,然后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那个小娘们叶宁的鬼主意,眼看着这女人已经脱的差不多了,浑身上下就剩几根布条,正在床边抬起了大腿,冲我不住的飞着媚眼,那眼神里似乎要滴出水来,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我推倒在床上一样……

    虽然心里一万个想要冲上去,但我现在可没喝多,我知道这女人万万碰不得,否则我这房子就保不住了。

    “少他娘的来这套,以为这就能把我收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化那么浓的妆,难看死了,像鬼一样……”我连看都没敢多看她一眼,嘴里胡乱骂着就要推她出去,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冷冷的站起身,把衣服穿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你化那么浓的妆难看死了,像鬼一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响的盯着我,脸色阴冷的可怕,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有些发慌,心中怦怦狂跳,对着门外喊:“回去告诉姓叶的,就是她亲自上门要陪睡,我都……”

    我话还没说完,屋子里突然就再次响起了鬼哭声,呜呜咽咽的,我顿时头皮一麻,赶紧去关音响,心说这怎么突然又有电了?

    但我刚跑了两步就站住了,因为我突然发现,那电脑屏幕根本就没亮。

    再伸手按电灯,也没有反应。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那个蜡烛闪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