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隔壁村的牛大力
虽然燕子钦说过要帮她，但一连几日，聂白薇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在祖院里，聂白薇每天天不亮就被爷爷叫起来背经书练剑术，到了晚上聂远也不肯放过她，带着她一起去坟地里捉小鬼玩。 聂白薇一开始还害怕，后来慢慢习惯了。在坟地里看见飘来飘去的鬼魅，就当它们是在捉迷藏。聂远带着她，面色如常，一本正经，一边指着那些鬼魅一边介绍：“这个是你的表爷爷，那个是你的太婆婆……” 一个个的鬼魅在聂白薇面前飘来飘去，聂白薇想哭的心都有。她只有在爷爷身边一个劲的点头，以防爷爷叫出其他厉害的小鬼来吓她。继母没有再给她打电话，或许是那天爷爷警告之后，她知道了厉害。但聂白薇却忧心忡忡。 这个继母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天清晨，奶奶正在厨房蒸豆角rou包，聂远在院子里监督聂白薇练剑。聂白薇这几天的剑术进步很快，他示范后的招术，她几乎过目不忘。这让聂远一阵欣慰，在聂白薇面前夸赞：“这丫头，我以为脑子不好使，没想到也有开窍的时候。” 聂白薇当做没听见爷爷的打趣，认真练剑，完了好吃rou包子。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之前提到过聂家的祖院，分前院后院，与其他农户屋子不同，正门在外，三面墙壁，一面栅栏。不像其他农户，三面绕成半圆，中间为院。而聂家祖院大门的门槛也极高，听说是当初聂家祖先为了防止僵尸从门外跳进来所设。 聂白薇停下动作，好奇看向门外。被聂远一声训斥：“看什么看！继续练剑！”聂白薇撇嘴，继续拿剑比划。眼睛偷偷看向门外，不知道，是不是燕子钦来了？ 大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聂白薇一下失望，收回目光。牛大力在外面傻笑：“道长！女师父，我来看你们了！” 这就是上次给隔壁村驱鬼的人，牛大力一笑，提着一个大背篼进来。聂白薇一瞧，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夫妻。聂白薇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来历。 聂远笑意浮上脸颊：“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嘛！”他巍颤颤的起身，拄着拐杖，其他三人连忙迎上来。牛大力傻呵呵的笑：“道长，你别嫌弃我们就行……” 他指着身后二位，笑道：“我这哥哥和嫂子，自从那天后就好了，身子大好后，非要来道谢道长您，所以今儿就来了。” 聂远笑呵呵的盯着背篼，看着那两位手中拎着母鸡和鸭子，还有一桶鱼，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他别过头看向聂白薇：“薇薇，来把客人带的东西拿进去！” 正在冷眼旁观的聂白薇受不了爷爷的口是心非，准备提着背篼去厨房，牛大力连忙上前帮忙：“我来我来，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做。”聂白薇退后一步，看着牛大力一手提着背篼，一手拿着母鸡鸭子。看着他还想拿那桶鱼，聂白薇连忙道：“这个我来吧。” 牛大力“嘿嘿”一笑，将东西拿到了厨房。奶奶又是一阵感叹，聂白薇提着鱼到后院的青石缸里，用力一提，里面的鱼和水一起“哗哗哗”滚进了石缸。 安置好鱼，聂白薇提着桶回了前院，牛大力几人和爷爷正聊的开心，而厨房门口，女鬼聂芸正痴痴的望着牛大力。那眼神，有太多让聂白薇看不懂的东西。聂白薇冲过去，挡在聂芸的面前，将她“拽”到了屋里。 “你找死啊？当着我爷爷的面也敢现身？！”要是刚才被聂远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聂白薇轻呼一口气，聂芸从失神里缓过来，看见聂白薇这样，吞吞吐吐开口：“对不起……” 聂芸低头，面色都是难过，她手局促的握在胸前，不安紧张的模样，让聂白薇一时缓和了脸色。或许她那样，是真的有苦衷？ “你刚才为什么要看着那个牛大力？你是不是和他……”聂白薇适可而止，她知道聂芸没有记忆，聂芸摇头，又恢复了之前的迷惘，“我觉得他很眼熟，可是我记不起他是谁。” 或许生前，真和牛大力有什么恩怨纠葛。 聂白薇郁闷，起身透过门缝看向外面，院子里几人还在聊。奶奶在叫她让她帮忙，她转身，叮嘱女鬼：“你就在这里呆着，要问什么我会帮你问。”反正聂芸记不起，有的问题还不如她问的好。 聂芸点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中午，三人留下来吃饭。奶奶做了玉米馍，咸rou炒蒜苗，清蒸鸡，还有一些小菜。摆满了一大桌子。 “谢谢奶奶了，我们来是道谢的，还要麻烦您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牛壮含羞一笑，带着媳妇给老人问好，奶奶笑的一脸和蔼，招呼大家坐下。聂远也就坐。 每天吃饭前，聂远都要倒一小杯酒喝，这酒是粮食酿的，浓度不高，少喝有宜。自从聂白薇回来后，斟酒的就是她了。她给爷爷倒了一杯，又依着爷爷的吩咐给牛壮牛大力一人倒了一杯。 几人一起吃饭，牛家兄弟很少喝到这么纯的粮食酒，一时贪杯，喝了不少。说话都打结了，奶奶让两人到客房去休息，牛大壮媳妇一直不好意思的道歉。聂白薇帮奶奶收拾了碗筷，直接溜去了客房。 牛大力喝的是挺多，但没有牛大壮喝的多，躺在床上，反而清醒了。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别人，没想到是聂白薇。 聂白薇端着一碗茶，轻轻放在桌上，看见他没睡，也就放心：“你喝了，醒醒酒吧。” “谢谢女道长……”牛大力有些羞涩，端起茶准备喝，谁知茶水烫舌，他连忙放下来。聂白薇忍不住笑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难得有如此美人关注，牛大力点头：“女道长，请说……” 聂白薇也不拐弯抹角：“我认识一个jiejie，她叫聂芸，七年前，意外死亡，现在找不到尸首。你和她……是不是认识？” 听见聂白薇的话，牛大力大惊失色，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聂白薇不忍心吓他：“我能看见鬼魅，吃饭前，她一直在厨房门口盯着你。” 牛大力双眼通红，抓扯自己头发，后悔道：“何止认识……我和她，很熟……”